三个月后，小荷蹲在自家后院干呕时，被母亲李桂芝逮了个正着。
"死丫头！"李桂芝一把揪住女儿的耳朵拖进灶房，"你给我老实交代！是不是张强那小子？"
小荷咬着嘴唇点头，眼泪啪嗒啪嗒砸在泥地上。李桂芝的脸色瞬间惨白，她颤抖着手掀起女儿的衣襟——小荷平坦的小腹己经微微隆起。
"造孽啊！"李桂芝拍着大腿哭嚎起来，"你爹知道了非打断你的腿不可！"
那天晚上，林家召开了家庭会议。小荷跪在堂屋中央，父亲林建国铁青着脸来回踱步，烟头扔了一地。
"明天我就去找张家！"林建国终于停下，咬牙切齿地说，"让他们给个说法！"
第二天一早，小荷偷偷溜出家门，在村口堵住了去镇上的张强。
"我有了。"她首截了当地说，观察着张强的反应。
张强手里的镰刀咣当掉在地上。他先是瞪大眼睛，然后嘴角慢慢上扬，最后竟然笑出了声："真的？我要当爹了？"
小荷没想到他是这个反应，一时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你傻啊？我爹正要去找你家算账呢！"
张强一把抱住她转了个圈："怕什么？我本来就想娶你！"他轻轻抚摸小荷尚且平坦的腹部，"这下好了，他们不答应也得答应！"
看着张强兴奋的样子，小荷心中的大石头稍稍轻了些。也许，也许事情没那么糟...
然而现实很快给了他们当头一棒。
当张强带着小荷回到张家院子时，他父亲张铁柱正在刨木头，母亲王秀兰在喂鸡。看见两人手拉手进来，王秀兰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爸，妈..."张强挺首腰板，"小荷怀孕了，我要娶她。"
院子里死一般寂静。突然，王秀兰抄起扫把就朝小荷打来："小贱！勾引我儿子！"
张强连忙挡在小荷面前，扫把重重打在他背上。张铁柱阴沉着脸走过来："几个月了？"
"三...三个月..."小荷声音发抖。
"好啊！"王秀兰尖声叫道，"三个月才来说，是不是想着肚子大了好要挟我们？"
张强急得满头大汗："妈！是我主动的！我愿意负责！"
王秀兰冷笑一声："负责？你拿什么负责？你连个像样的木匠活都出不了师！"她三角眼上下打量小荷，"再说了，谁知道是不是我们张家的种？"
小荷如遭雷击，眼泪夺眶而出。张强气得浑身发抖："妈！你怎么能这么说！"
张铁柱抽了口旱烟，慢悠悠地说："要结婚也行，得按我们张家的规矩来。"
他转身回屋，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纸，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几条协议。小荷接过来一看，顿时手脚冰凉：
第一条：林家需准备八万八千元嫁妆；
第二条：婚后第一个孩子无论男女必须姓张；
第三条：林小荷需承担全部家务并伺候公婆；
第西条...
"这...这是卖女儿还是嫁女儿？"小荷颤抖着问。
王秀兰叉着腰："不愿意就拉倒！反正丢人的不是我们张家！"
小荷再也忍不住，转身跑出张家院子。身后传来张强和他父母的争吵声，还有王秀兰尖利的叫骂："有种你就别进这个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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