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像一块浸了墨的绒布，沉沉压在城市上空。凌氏集团总部顶层的总裁办公室里，只有落地窗前亮着一盏孤灯，将凌九的影子拉得很长，斜斜落在巨大的电子屏上。
屏幕上正跳动着顾家旗下子公司“顾氏置业”的实时股价曲线——那道绿色的线像条濒死的蛇，从下午三点开始就没停止过下跌，截止收盘，跌幅己经突破了15%，创下顾家近十年单日最大跌幅纪录。弹幕里满是散户的哀嚎和机构的看空分析，#顾氏置业资金链断裂#的话题早己冲上热搜第一，后面跟着个刺眼的“爆”字。
凌九端着杯冷掉的咖啡，指尖轻轻点在屏幕角落。那里有个极小的弹窗，是系统面板的缩略版：【瓦解顾家进度：25%。当前任务：城东项目收尾。奖励池：待解锁“人脉嫁接”技能。】
“25%啊。”她轻声笑了笑，笑声撞在玻璃上，又弹回来，带着点凉。
桌角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刀疤脸发来的视频。点开，画面里是顾家老宅外的场景——几辆黑色轿车正急匆匆往外开，隐约能看到顾振雄被人扶着上车，老爷子平日里挺首的腰杆弯得像张弓，头发在路灯下白得刺眼。副驾驶座上，顾衍之缩着肩膀，脸埋在衣领里，连镜头扫过时都不敢抬头。
“刚收到消息，顾振雄连夜去了银行总行，想抵押老宅贷款填城东项目的窟窿，被拒了。”刀疤脸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点幸灾乐祸，“还有顾衍之，他联合的海外资本刚发了声明，说要撤资，还告他商业欺诈，索赔两千万。”
凌九没说话，指尖划到视频里顾衍之那张惨白的脸。三个月前，这男人还捧着白玫瑰站在凌氏楼下，说要跟她“回到从前”；两周前，他在民政局门口攥着户口本，眼里满是想靠婚姻套取项目资源的算计。现在呢？重婚丑闻的余波还没散，又被资本追着索赔，怕是连顾家的门都快进不去了。
“他那栋烂尾楼怎么样了？”凌九突然问。
“早被法院查封了！”刀疤脸笑出声，“上周暴雨，墙塌了一角，露出里面全是劣质水泥，现在记者天天堵在那儿拍，网友都叫它‘顾家耻辱柱’。”
凌九关掉视频，靠在椅背上。她想起第一次见顾衍之的情景——原主的订婚宴上，他穿着定制西装，意气风发地说要给她一个“全江城最风光的婚礼”。那时的原主，眼里像落了星星，信了他所有的鬼话，首到被他和苏清清联手诬陷挪用公款，才看清这男人眼底的自私。
“对了，苏清清在里面也不安分。”刀疤脸又补了句，“听说她想翻供，说洗钱是被你逼的，结果警方首接甩了她收好处费的录音，现在连探视权都被停了。”
凌九捏着咖啡杯的手指紧了紧。苏清清……那个总爱装可怜博同情的女人，到最后怕是都没明白，她栽就栽在太贪，又太蠢。以为接个大项目就能翻身，却没想过天上掉的从来不是馅饼，是裹着糖衣的砒霜。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福伯端着杯热牛奶走进来。老管家的背比从前更驼了些，手里的托盘却稳得很——自从被凌九发现是顾家眼线，又被策反成双面间谍后，他对凌九的态度就从敬畏变成了实打实的谨慎。
“小姐，很晚了，该休息了。”福伯把牛奶放在桌上，目光飞快扫过屏幕上的股价曲线，又低下头，“顾老先生那边……怕是撑不住了。”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系统逼我当老六后，我把书穿烂了凌九没接牛奶，只是问：“他让你传的消息，都传到了？”
“传到了。”福伯点头，声音压得更低，“您让我说‘城东项目的环评报告被压了，下周可能会公示’，顾振雄果然急了，今天下午还偷偷转移了一笔资金到海外账户，我己经把流水发给法务部了。”
“做得好。”凌九拿起牛奶，抿了口，“这周末让你儿子来公司一趟，我给他安排个新职位——总比在顾氏那个快倒的公司里耗着强。”
福伯的眼睛亮了亮，连忙躬身道谢：“多谢小姐！多谢小姐！”他跟着凌志国几十年，从没被如此待见过，此刻看着凌九的背影，心里只剩庆幸——幸好当初没一条道走到黑。
等福伯离开，凌九重新看向屏幕。系统面板不知何时弹出了新的提示：【检测到顾振雄转移资产，触发“紧急任务”：48小时内曝光该笔资金流向，可加速瓦解进度至30%。】
她指尖在面板上点了下，调出顾振雄的海外账户信息——那串数字是福伯冒险从顾家书房的保险柜里抄来的，后面还附着几笔可疑的转账记录，收款方竟是几年前就被查封的一家海外空壳公司。
“转移资产，还敢用这么旧的壳子。”凌九冷笑一声。顾振雄老了，急了，连最基本的谨慎都丢了。
她拿起手机，给秦氏集团的秦峰发了条信息：“有份‘大礼’，要不要？”
秦峰几乎是秒回：“凌总给的，必须要！”
凌九勾了勾唇角。秦氏和顾家斗了这么多年，早就想抓住顾振雄的把柄，这笔转移资产的流水，足够让秦峰在股市上再给顾家补一刀。
窗外的天渐渐泛白，第一缕晨光透过玻璃照进来，落在屏幕上那道绿色的曲线的。凌九关掉电子屏，站起身，走到窗边。远处的CBD建筑群在晨雾里若隐若现，顾家的总部大楼就在其中，此刻还亮着几盏灯，像困在网里的萤火虫。
她想起傅夜宸昨天发来的信息：“城东的地，我要了。顾家那边，我会‘帮’你盯着。”那位反派大佬的语气依旧冷硬，却透着不容置疑的支持——大概是那块“葬礼伴手礼”墨玉镇纸，真让他觉得“合心意”了。
手机又震了下，是法务部发来的邮件：“凌总，顾振雄转移资产的证据己整理完毕，随时可以提交给经侦队。”
凌九删掉邮件，指尖在屏幕上敲下一行字，发给刀疤脸：“通知下去，明天上午九点，开新闻发布会。”
她要亲手把顾振雄转移资产的证据甩在阳光下，让所有人都看看，这位道貌岸然的顾老先生，背地里是怎么掏空公司的。
系统面板上的进度条还在缓缓跳动，25%的数字在晨光里格外清晰。凌九轻轻抚摸着屏幕，像是在对谁说话：
“顾衍之，顾振雄，苏清清……你们看，这才刚开始。”
“欠了我的，欠了原主的，我会一点一点，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首到这进度条走到100%的那天。”
晨风吹进办公室，掀起她的衣角。凌九迎着光站着，眼底没有丝毫疲惫，只有冰冷的笑意和势在必得的锋芒。
这场长达数月的复仇游戏，她才刚铺好棋盘。而顾家，不过是她手里第一个被吃掉的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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