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雨那句细若蚊蚋的提醒，像一根羽毛，轻轻搔动了客厅里紧绷的空气。
姬昊闻言，身体下意识地就僵住了。
影正捧着平板，眉头紧锁，似乎在研究“环岛”这种在她看来毫无效率的阵法。
她听到甘雨的话，只是抬起眼皮，淡淡地瞥了一眼面红耳赤的甘雨，又看了一眼浑身不自在的姬昊。
然后，她微微颔首。
“嗯，按计划执行。”
说完，她便放下了平板，站起身，什么也没多说，径首回了卧室。
客厅里，瞬间只剩下姬昊和甘雨。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墙上挂钟秒针走动的“滴答”声，和甘雨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
“那个……老公，”甘雨抱着一个抱枕，手指紧张地抠着上面的绒毛，“我……我去准备一下。”
她几乎是同手同脚地飘进了主卧，像一只受惊的小鹿。
姬昊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他揉了揉太阳穴，这三口之家的生活，真是每天都在考验他的神经强度。
等他磨磨蹭蹭地洗漱完，走进甘雨的房间时。
看到甘雨正穿着那身可爱的蓝色团雀睡衣，背对着门口，坐在床沿上。
她没有开大灯，只留了一盏昏黄的床头灯，将她的身影勾勒得格外柔和。
听到脚步声，她的肩膀微微一颤。
“我……我准备好了。”她的声音闷闷的，头也不敢回。
姬昊看着她那副仿佛要上刑场般的紧张模样，心里的那点尴尬反而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哭笑不得的温柔。
他没有说话，只是走到床的另一边，轻轻坐下。
床垫柔软地陷了下去，甘雨的身体也跟着轻轻晃了一下。
“今天研究驾校，有什么新发现吗？”姬昊主动开口，声音放得很轻。
他知道，对付这位超级敬业的秘书小姐，最好的方式就是从她最擅长的领域切入。
果然，一提到工作，甘雨的紧张感似乎找到了一个宣泄口。
她微微一怔，像是在脑海中快速检索文件，随即那紧绷的肩膀放松了些许。
她转过身，虽然脸颊依旧绯红，但眼神己经亮了起来：“有的！我对比了三家驾校的……”
她一边说，一边还想去拿床头柜上的平板，似乎准备给姬昊展示她的数据模型。
“停。”姬昊笑着按住了她的手，“现在是下班时间，甘雨秘书。我们不谈工作。”
他的手掌温热，覆盖在她微凉的手背上。
甘雨的手指蜷缩了一下，像被烫到似的，但没有抽回去。
她低下头，看着两人交叠在一起的手，小声地“哦”了一声，又变回了那只不知所措的小鹿。
“那……那我们……聊什么？”
“聊聊你。”
姬昊凑近了一些，能闻到她发间那股雨后青草般的清新香气，“比如，你头上的角。它们……摸起来是什么感觉？”
这个问题显然超出了甘雨的预料。
她愣了一下，脸颊上的红晕蔓延到了耳根，甚至连那对晶莹剔透的赤红色犄角，都仿佛变得更艳丽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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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姬昊没有再靠近，只是用一种纯粹好奇的目光打量着，“很漂亮，像红色的水晶。”
这句真诚的赞美，似乎比任何情话都更能打动她。
甘雨的眼神闪烁着，她犹豫了片刻，然后像是鼓起了巨大的勇气，微微低下了头，将自己最脆弱的地方，朝姬昊的方向凑近了一点点。
那是一个无声的邀请。
姬昊伸出手，指尖极其轻柔地，碰触了一下那对犄角的尖端。
触感温润，像一块上好的暖玉，还带着一丝轻微的、如同电流般的震动。
甘雨的身体猛地一颤，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轻吟，呼吸瞬间就乱了。
她整个人都软了下来，靠在了姬昊的肩膀上，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老公……”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又软又糯，“不……不行……那里……”
“好，不碰了。”姬昊立刻收回手，顺势将她拥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
怀里的身躯温软馨香，微微颤抖着，像一只找到了港湾的幼兽，充满了依赖。
“甘雨，”姬昊在她耳边轻声说，“别把这当成任务，好吗？”
“可是……条例上说……”
“条例是我定的，我说了算。”姬昊打断了她，“现在，唯一的规则，就是跟着你自己的感觉走。”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
怀里的甘雨不再说话，只是将脸埋得更深了。
许久，她才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闷闷地“嗯”了一声。
房间里的气氛，在昏黄的灯光下，渐渐升温。
当姬昊的手开始不那么规矩的时候，甘雨的身体再次绷紧。
“那个……老公……”
她小声地，用尽最后的职业操守提醒道，“附录……附录三的第七条……为了……为了确保最终成果，建议……在关键流程中，记录双方的……生理数据……和……和体验反馈……”
姬昊差点没笑出声。
他没有回答，只是用一个温柔而绵长的吻，堵住了她所有未尽的“工作汇报”。
……
夜色渐深，一切都归于平静。
甘雨蜷缩在姬昊的怀里，呼吸平稳，己经沉沉地睡去。
她睡着的样子很乖，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嘴角却微微上扬，似乎在做什么美梦。
姬昊拥着她，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感和满足感，充斥着西肢百骸。
和影在一起，是征服神明的刺激与成就感，每时每刻都紧绷着神经。
而和甘雨在一起，则是守护珍宝的温柔与怜惜，让他感觉自己被彻彻底底地信任着，依赖着。
一个是高悬于天的孤傲明月，一个是润物无声的绵绵细雨。
他忽然觉得，自己的人生，好像真的圆满了。
正当他心满意足，准备闭上眼时，怀里的甘雨忽然动了动，迷迷糊糊地呢喃了一句。
“老公……看来姐姐对你的训练起了一定效果了呢……今天……今天的体验比前天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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