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雨那句梦呓般的呢喃，在静谧的夜里清晰地钻进了姬昊的耳朵。
体验比前天好多了？
姬昊哭笑不得地看着怀中睡颜香甜的甘雨，只觉得这位秘书小姐的逻辑回路，有时候真的清奇得让人叹为观止。
……
次日清晨，餐桌上的气氛有些微妙。
甘雨准备的早餐一如既往的精致美味，但她今天却有些不敢抬头看姬昊，脸颊上始终带着一抹淡淡的红晕，显然是想起了自己昨晚的“失言”。
而另一边，影的姿态则与往常无异，依旧清冷高贵。
“今日的训练成果，似乎不错。”影忽然开口，平静的目光落在姬昊身上。
姬昊正在喝牛奶，差点一口呛到。
“什么……成果？”
“你的气色。”影的语气不带丝毫波澜，“比昨日更，精神力场也更稳固。看来，我的训练方法是正确的。”
坐在一旁的甘雨闻言，小声补充道：“是的，姐姐。经过昨晚的……嗯，数据验证，老公的各项机能指标，确实有显著提升。”
姬昊：“……”
“很好。”影得到了双重肯定，满意地点了点头，“看来，‘超量恢复’的理论在此界同样适用。那么，今日的训练计划，可以适当上调强度。”
“别！”姬昊求生欲瞬间拉满，“今天有更重要的事！理论考试模拟！身份证马上就下来了，我们必须确保理论知识万无一失！这关系到我们家庭未来的出行大计！”
他搬出了这个百试不爽的理由。
影思索片刻，最终还是认可了“学习法则”的优先级。
于是，吃完早餐，三人再次围坐在沙发上，进行了一场别开生面的驾考理论模拟测试。
出题人兼裁判：姬昊。
考生一号：甘雨。
考生二号：雷电影。
“第一题，”姬昊清了清嗓子，点开平板上的题目，“驾驶机动车在道路上违反交通标线指示的，一次记多少分？”
“三分。”甘雨几乎是秒答，语气笃定。
“正确。”姬昊赞许地点点头，将目光投向影。
影的眉头微微蹙起，似乎在思考这道题背后的深层逻辑。
“法则既己划定，为何要违反？违反者，己是对‘永恒’的挑衅，区区记分，惩戒过轻。当以雷霆之威，使其铭记。”
“……所以你的答案是？”
“此题，无意义。”
……
“下一题！看到这个圆形红边，里面一个白色横杠的标志，是什么意思？”
“禁止驶入。”甘雨再次抢答。
“正确！”姬昊深吸一口气，继续看向影，眼神里带着一丝鼓励，“影，你来试试。”
影凝视着那个标志，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一道红圈，象征着结界与禁令。中间的白色横杠，代表着‘无’与‘空’。此标志的含义是，前方为虚无之地，踏入者，将被剥夺存在。是一种警告。”
姬昊捂住了脸。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
甘雨展现了学霸的恐怖实力，无论题目多偏多绕，她都能在第一时间给出最标准、最官方的答案，正确率百分之百。
而影，则将每一道交通题都上升到了哲学与法则的高度。
“这个‘注意儿童’的标志，为何要将小人的形象画得如此……拙劣？此等画技，有损神威。”
“‘环岛’？为何要绕行？既遇阻碍，便当从中辟出一条首路，方为正道。此等迂回之法，懦夫所为。”
“‘禁止鸣笛’？声音亦是力量的一种。限制力量，便是示弱。”
姬昊感觉自己快要心肌梗塞了。
“停！停一下！”姬昊忍无可忍地叫停了这场模拟考试，“影，我们必须达成一个共识。这些规则，不是让你来批判的，是让你来遵守的！”
“为何要遵守这漏洞百出的法则？”影反问，眼神里带着一丝不解，“我之所见，皆是更高效的解决之道。”
“因为在这个世界，不是所有人都拥有你那样的力量！”
姬昊决定换个思路，他指着窗外车水马龙的街道，“他们很脆弱，车子一碰就会坏，人一撞就会死。这些规则，不是为了约束强者，而是为了保护弱者，让整个庞大的秩序能够稳定地运转下去。这……不也是一种‘永恒’吗？”
影闻言，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她顺着姬昊手指的方向，凝视着窗外那川流不息的景象。
凡人的世界，喧嚣、脆弱，却又充满了某种顽强的、生生不息的秩序感。
许久，她才收回目光，重新看向平板上的那些交通标志，眼神似乎有了一丝变化。
“以法则，庇护众生……我，明白了。”
看到自己的话似乎起到了作用，姬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门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我去开门。”甘雨起身，小跑着去开门。
片刻后，她拿着一个快递信封走了回来，脸上带着一丝兴奋。
“老公，姐姐，是市民服务中心寄来的加急件！”
姬昊心里一动，接了过来。
信封不厚，他拆开，从里面倒出两张崭新的、带着覆膜的卡片。
身份证。
他将两张卡片分别递给了影和甘雨。
甘雨小心翼翼地接过，看着照片上那个表情有些紧张、头顶长着犄角的自己，脸上露出了新奇的笑容。
影也接过了自己的那一张。她低头，看着卡片上那个神情冷峻、目光威严的绝色女子，指尖轻轻地在自己的名字“雷电影”上抚过。
“如此，我便于此界，有了‘名’。”她轻声说。
姬昊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涌起一股荒诞又奇妙的感觉。
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新手村村长，刚刚给两位满级大佬，发放了她们的见习凭证。
正当他感慨万千之际，他的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是那个熟悉的名字——王芳。
姬昊按下了接听键。
“喂？姬昊同志啊！大好事！你们的身份证，我托人加急办好了，应该收到了吧？”
“收到了收到了，谢谢王姐。”
“嗨，客气什么！还有个天大的好消息要告诉你！”
王姐的声调充满了喜庆，“我帮你联系了‘金方向盘驾校’的金牌教练！张教练！从业十五年，教学经验丰富，手下就没出过挂科的学员！我己经把你们的情况跟他说了，他说明天就可以安排你们上车！”
姬昊还没来得及说话，王姐又补上了一句让他头皮发麻的话。
“对了，张教练听说你家两位夫人是刚回国的‘国际友人’，特意嘱咐我转告你，让你放心，他最擅长教的就是那种……嗯，基础特别薄弱、对咱们这儿规矩一点都不懂的学员！保证把她们教得明明白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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