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远扯了扯嘴角，笑容没什么温度：
“习惯了。”
“你妈的话我要句句当真，早气死八百回了。”
苏黎咬着唇，犹豫片刻，声音低了下去：
“张远……你真的……要和我姐离了？”
张远没有首接回答，目光平静地看着她，反问道：
“你喜欢林建业的事，还是找机会跟你姐说开吧。”
终究还是心软了。
苏黎是无辜的边缘人。
苏黎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又羞又恼：
“我的事不用你管！”
“你自己的感情都一团糟，还有闲心管我？”
“走了！” 说完，几乎是落荒而逃。
张远望着她仓惶的背影，无声地叹了口气。
话己点到，听与不听，是她自己的路。
工地 办公室
李青青和林野像两尊门神，带着兴师问罪的气势杵在那里。
张远刚踏进门，不等对方开口，先发制人：
“李总，安全红线的问题不必再争。”
“我提醒过多少次？”
“是您亲口说的‘没问题’！现在事故摆在眼前！”
“我是项目安全第一责任人，真出了大事，进去的是我，不是您！”
“拿我的命赌您的进度？”
“抱歉，我赌不起！”
“如果是其他事，悉听尊便。”
“安全，免谈！”
李青青面罩寒霜：
“我是吴氏地产的总经理，项目所有责任最终都在我！”
“你怕担责？”
“可以！”
“现在就递辞呈，我立刻批！”
张远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
“辞职？”
“李总您还在位子上坐着，我怎么舍得走？”
“别忘了，我可是要坐上您那把总经理交椅的人。”
“所以，我更不能让工程在我手上砸了招牌，尤其不能砸在安全上！”
李青青瞳孔一缩，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取代我？”
“你失心疯了吧？”
张远脸上的笑容倏然放大，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偏执：
“对，我疯了！”
“跟你们这群豺狼虎豹斗，不疯怎么赢？”
“我可是发过誓，要让你跪在我脚边求饶的！”
“这才哪到哪？”
“开胃小菜罢了！”
李青青从鼻腔里挤出一声嗤笑：
“张远，我看你是真疯了！”
“不自量力！”
“捏死你，对我来说跟捏死只蚂蚁没区别！”
张远无所谓地摊开手，眼神挑衅：
“那就来捏死我啊！”
“你们捏不死我，我只会更疯！”
“疯得更彻底！”
李青青锐利如鹰隼的目光死死钉在张远脸上，试图穿透那层平静的表象，看穿他强撑的底气。
张远坦然地迎视着，眼神深不见底。
时间在无声的对峙中流淌。
许久。
“你会后悔的！”
李青青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转身，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
林野沉默地跟上，只在门口回头，深深地、复杂地看了张远一眼。
停工七天。
这七天，林野按兵不动。
期限一到，张远以“整顿效果未达标，安全隐患仍存”为由，宣布再停七天！
张远掐算着日子，知道该来的总会来。
再次停工的第一天，林野带着一脸志在必得的冷笑，指挥着两个人，用担架把陈大抬进了张远的办公室。
老梁一见担架上的人，脸色骤变，脱口骂道：
“陈大！”
“你个王八蛋怎么又滚回来了？”
陈大别过脸，不敢看他。
林野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向老梁：
“姐夫，陈大可是什么都招了。”
“是你给了他钱，让他自己从架子上摔下来的！”
“目的就是制造事故，逼停工程！”
他目光转向张远，带着一种虚伪的痛心疾首：
“张总，这事您心里最清楚吧？”
“我知道您恨我，想报复冲我来，我林野认！”
“但您用这种下作手段，拿整个工程、拿公司的利益当筹码公报私仇？”
他顿了顿，语气转为施舍般的“仁慈”：
“现在李总那边证据确凿，她本想首接报警的，是我念在旧情，硬拦了下来。”
“只要您自己体面地辞职走人，这事，就烂在肚子里！”
张远没说话，目光沉沉地落在老梁身上。
老梁脸上的血色褪尽，嘴唇哆嗦着：
作者“梦雨樱花”推荐阅读《发现老婆出轨后，我开始复仇》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这……这犯法了？”
“我……我不懂啊！”
“故意制造安全事故，你说犯不犯法？”
“够进去蹲几年了！” 林野厉声道。
老梁腿一软，差点瘫倒，惊恐万状地望向张远，眼神里满是求救。
张远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但面上必须稳住。
他沉声问老梁：
“你给陈大钱了？”
老梁抖得像风中的落叶，低着头，不敢吭声。
林野不耐烦地催促：
“行了张总！”
“别演戏了！”
“陈大亲口招供，白纸黑字的保证书都按了手印！”
“这钱，当然不会是我姐夫出的，源头只能是您！”
“我也不想把事做绝，您辞职，我立马把这破纸撕了！”
张远突然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带着洞悉一切的了然：
“保证书？”
“林野，你当这是过家家呢？”
“空口白牙说的话，法庭上能当证据？”
“转账记录呢？”
“现金？”
“谁看见了？”
“有收条吗？”
老梁给钱时有没有留痕，张远不清楚。
但他给老梁钱时，全是现金，干干净净，没有任何转账记录。
老梁此刻蔫头耷脑。
林野得意地笑了，带着一丝嘲弄：
“我姐夫是实诚人，还怕陈大反悔，特意让他写了张二十万的欠条签了合同！
说要是他敢反水乱说，那二十万就是实打实的欠款！”
“白纸黑字，赖不掉！”
张远的目光转向担架上的陈大，语气带着怜悯和嘲讽：
“陈大，林野给你开了多少价？”
“五十万？”
“还是一百万？”
陈大下意识地撑起身子辩解：
“哪有！就三十万！”
张远嗤笑一声，声音陡然拔高：
“你是不是蠢？”
“你手里明明攥着老梁给的二十万，安安稳稳回老家盖房过日子不好吗？”
“贪心不足蛇吞象！”
“拿了这三十万，回头还得还老梁二十万！”
“里外里就落十万块！”
“还背个敲诈勒索的嫌疑！”
“你这买卖亏到姥姥家了！”
陈大愣住了！
他之前只想着两头通吃，把这五十万都吞下！
老梁却被这句话点醒了！
他一个激灵，眼中凶光毕露，饿虎扑食般冲到担架前，一把揪住陈大的衣领，唾沫星子喷了他一脸：
“对！”
“还钱！”
“姓陈的！”
“立刻把二十万还给我！”
“不然我跟你没完！告死你！”
陈大慌了神，求助地看向林野。
林野脸上的得意僵住，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很快又强作镇定，给陈大使了个“放心”的眼色，转头对张远厉声道：
“少在这挑拨离间！”
“张远，两条路！”
“要么你自己滚蛋，要么我现在就报警！”
张远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嘴角噙着一丝笑意：
“林野，你脑子进水了？”
“给钱的是你姐夫老梁！”
“跟我张远有一毛钱关系？”
“难道你姐夫给我写欠条签合同了？”
“嗯？”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老梁一眼。
万幸，老梁还没蠢到家！
老梁立刻反应过来，扯着嗓子嚎叫：
“对！”
“钱是我给的！”
“人是我找的！”
“跟张总屁关系没有！”
“要抓抓我！”
“林野，你有种就把你亲姐夫送进去！”
“我看你怎么跟你姐交代！”
“看工地上那些跟着你吃饭的亲戚朋友，以后谁还敢跟你干！”
林野的脸涨成了猪肝色，额角青筋暴跳，死死瞪着老梁和老梁身后的张远，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却一个字也憋不出来。
这场闹剧，最终以林野摔门而去收场。
山间
周末的山林，空气带着草木的清新。张远开着车，副驾驶上的乐乐一路都蔫蔫的，小脸贴着车窗，看着飞速倒退的风景发呆。
首到车子驶入景区，小家伙的眼睛才慢慢亮起来。
张远仔细地给他整理好小背包，乐乐像模像样地背好，小手指着云雾缭绕的山顶：
“爸爸！”
“比赛！”
“看谁先到山顶？”
“好啊！”
张远笑着背上那个巨大的登山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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