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李青青。她穿着一身红色的连衣裙，妆容精致，嘴角勾着得意的笑：
“张主任，好久不见啊。”
张远抬起头，看着她：
“是你搞的鬼？”
李青青走到办公桌前，把一份文件扔在他面前：
“康和公司十月十五号，从我们丰泰投资借了两点西亿，用来启动书香名苑项目。”
张远的手指抚过文件上的红印，指尖的冰凉顺着神经传到心脏——那枚手印确实是他的，康和公司的公章也清晰可辨，可他对这份“借款协议”毫无印象。
他想起签约那天的场景：【签完合作协议后，王东拉着他去KTV“庆祝”，包厢里灯光昏暗，钱正熊拿着酒瓶一个劲地劝酒，说“以后都是兄弟，不喝就是不给面子”。他那时候满脑子都是项目重启的兴奋，没多想就喝多了，最后是王东和钱正熊把他架回家的。而公司公章，是王东第二天才“专程”送过来的。】
“原来从那天起，你们就挖好坑了。”
张远的声音发颤，不是害怕，是愤怒到极致的麻木。
李青青靠在办公桌边，指甲划过文件上的“两点西亿”，笑得得意：
“我们公司评估过，书香名苑的利润撑死了一亿。”
“现在按股份比例，你要还三千万。”
“不过看在你‘可怜’的份上，你投的一千八百万可以抵债，还剩一千两百万——不算多吧？”
张远抬起头，眼神里满是嘲讽：
“王东和钱正熊，早就把钱还了吧？”
“聪明。”
李青青拍手。
“他们俩识时务，早就把自己摘干净了。”
“现在就剩你了，张总。”
“民事纠纷而己，我慢慢还。”
张远强撑着坐下，手指紧紧攥着桌沿。
“我现在身上只有几万块，你要就拿，剩下的我会慢慢凑。”
李青青的笑容突然变冷，她从包里掏出另一份文件，甩在张远面前：
“慢慢还？”
“你以为这是普通的借钱？”
“协议里写得很清楚，这笔钱要用于书香名苑的工程建设，可实际上，它在公司账户里待了一晚，第二天就转到了境外账户——你知道这叫什么吗？”
“这叫诈骗。”
“诈骗”两个字砸得张远浑身一震。
他抬头，看向李青青：
“你胡说！”
“钱正熊的五千万明明用在材料和工人工资上了！”
“那是他的钱，不是这笔‘借款’。”
李青青俯身，声音压得很低。
“诈骗金额超过五十万就是十年以上，你这两点西亿，够你在牢里待一辈子了。”
“张远，你当初让我在全公司面前出丑的时候，想过今天吗？”
张远的脑子一片空白。
他想起自己坚守的那些原则——不欠工人工资，不挪用公款，凡事走正规流程，可这些在林建业和杨世宁的阴谋面前，脆弱得像一张纸。
他突然笑了，笑声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了凄厉的嘶吼：
“我坚守道德，不坑不骗，你们呢？”
“你们用尽心机害人，就不怕遭报应吗？”
“报应？”
“我开迈巴赫，住湖边大平层，想买什么就买什么，这就是我的‘报应’。”
“你呢？”
“老婆出轨，孩子不是自己的，现在还要坐牢，你的‘道德’给你带来什么了？”
张远的笑容僵在脸上。
李青青说的是事实——他这辈子没做过坏事，却落得如此下场。
他想起母亲粗糙的手，想起乐乐期待的眼神，想起杨姗姗温柔的笑容，心脏疼得他喘不过气。
“我给你个机会。”
李青青首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跪下来给林总磕头道歉，再让我打两个耳光，我就跟林总求情，说不定能让你少判几年。”
张远抬起头，眼神里没有了愤怒，只剩下平静。
他看着李青青，一字一句地说：
“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向你们低头。”
“你要是有本事，就现在让警察来抓我，别在这废话。”
“你以为我不敢？”
李青青掏出手机，就要拨号。
张远突然站起来，双目赤红地冲向李青青：
“你想让我坐牢，我拉你一起陪葬！”
“反正我己经一无所有了，多带一个恶人，算我积德！”
李青青吓得尖叫起来，踩着高跟鞋跌跌撞撞地跑出办公室，边跑边喊：
“杀人了！”
“快来人啊！”
张远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无力地坐在椅子上。
他掏出手机，想给母亲打个电话，却发现手机不知何时调到了静音，屏幕上全是杨姗姗的未接来电——足足二十多个。
他的手指悬在拨号键上，迟迟不敢按下。
他该怎么跟杨姗姗说？
说她的父亲和哥哥联手设局，要把他送进监狱？
说他们之间的爱情，从一开始就是一场骗局？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
两个穿黑色西装的保镖先走进来，分列两侧，林建业穿着定制西装，双手插兜，慢悠悠地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嘲讽的笑：
“张总，听说你刚才想杀人？”
“怎么，现在知道怕了？”
张远慌忙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却还是被林建业看见了。
“哟，还哭了？”
林建业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不是很厉害吗？”
“之前在我办公室说要跟我拼命，现在怎么跟个娘们似的掉眼泪？”
张远的怒火涌了上来，他站起来，想扑向林建业，却被两个保镖死死按住。
“林建业！你这个畜生！”
“你毁了我的家庭，毁了我的一切，我就算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林建业笑得更得意了：
“做鬼？”
“你连做鬼的机会都没有。”
“我己经跟监狱那边打好招呼了，会让你‘好好享受’里面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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