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月的哈尔滨,春寒未褪。老边家老宅的张灯结彩里,飘着酸菜炖排骨的香气——今天是赵老根的七十大寿,整个家族的人都聚在老宅的正厅里。
边潇潇穿着件月白色的旗袍,外面套着件白色貂皮坎肩,站在赵老根身边。她手里端着酒杯,目光扫过台下的宾客:刘翠花挽着钱串子的胳膊(钱串子上个月刚取保候审),正对着镜头比耶;李淑芬举着手机首播,镜头里全是“祝边爷爷福如东海”的弹幕;于洋站在她身侧,手里端着托盘,里面是她特意让厨房炖的“人参鹿茸汤”——赵老根最近总说胸口发闷,中医说要补气血。
“潇潇啊。”赵老根拍了拍她的手背,“去把那幅《松鹤延年》挂到正厅墙上,那是你妈当年亲手绣的。”
边潇潇的手顿了顿。她八岁被捡回边家时,母亲己经去世,关于母亲的记忆只有碎片:穿墨绿色旗袍的女人,总在她梦里哼着《茉莉花》,还有块绣着松鹤的缎面——那是她被捡回家时,裹在襁褓里的唯一遗物。
她转身走向偏厅,于洋默默跟在身后。走廊里挂着老边家的全家福,照片里赵老根抱着襁褓中的边潇潇,旁边站着个穿墨绿旗袍的女人,眉眼温婉。
“那就是我妈?”边潇潇指着照片问。
于洋点头:“老爷子提过,你妈叫苏晚晴,是书香世家出身,当年为了救你……”他声音渐弱,“后来难产去世了。”
边潇潇的手指轻轻抚过照片边缘。她总觉得母亲的故事有问题——赵老根总说她母亲“体弱多病”,可襁褓里的她那么小,怎么可能难产?
正厅里突然响起掌声。钱串子举着酒杯站起来:“今天是赵老爷子大寿,我钱串子虽然混得不好,但也想说两句——”
“钱串子,你闭嘴!”刘翠花突然拽他袖子,“没看见老爷子正高兴呢?”
钱串子甩开她:“我偏要说!老爷子,您当年捡回潇潇那丫头,是不是因为她妈……”
“够了!”赵老根拍着桌子,“今天是我生日,谁都不许提陈年旧事!”
边潇潇端着《松鹤延年》走出来,正撞见这一幕。她把画挂在墙上,转身时,瞥见偏厅角落站着个穿墨绿旗袍的女人——和照片里的母亲,长得一模一样。
女人的脸隐在阴影里,可那对丹凤眼,那道眉骨,和边潇潇照镜子时看到的轮廓,分毫不差。
“那是谁?”边潇潇拽了拽于洋的袖子。
于洋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瞳孔骤缩:“不认识。”
女人突然动了。她踩着细高跟,一步一步走到正厅中央,高跟鞋敲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赵老爷子。”她的声音像浸了水的丝绸,“七十年了,您还记得苏晚晴吗?”
赵老根的脸色瞬间煞白。他扶着椅子站起来,手首发抖:“你……你是……”
“我是苏晚晴的女儿。”女人掀开旗袍下摆,露出腰间的胎记——和边潇潇后腰那块月牙形的胎记,形状、颜色,分毫不差,“您当年说我妈难产死了,可她其实是被您逼走的。她怀着我,在雪地里跪了三天三夜,求您认我,您说‘野种不配进边家’。”
正厅里死一般寂静。刘翠花捂住嘴,李淑芬的首播弹幕瞬间炸了:
“这女的是谁啊?”
“边潇潇的妈?可边潇潇是被捡的啊!”
“血型不符?我查过,边潇潇是AB型,苏晚晴是O型,根本不可能生AB型的孩子!”
边潇潇的脑子“嗡”的一声。她突然想起,上个月体检时,护士说她血型是AB型,而赵老根是A型,刘翠花是B型——按遗传学,她不可能是边家的血脉。
“你胡说!”赵老根声音发颤,“你根本不是苏晚晴的女儿!”
“是不是,验血便知。”女人从包里掏出个试管,“我妈临终前给了我半管血,说‘要是哪天能见到我女儿,让她验验’。老爷子,您要是不信,现在就验。”
赵老根的身体晃了晃。边潇潇突然上前,抓住女人的手腕:“你到底是谁?”
女人的目光落在她脸上,突然笑了:“丫头,你和你妈长得真像。尤其是这双眼睛——你妈说,这双眼睛能看透人心。”
她挣开边潇潇的手,从包里掏出份泛黄的文件:“这是苏晚晴的死亡证明。她不是难产死的,是被边家老宅的老保姆张妈毒死的。张妈说,老爷子让她‘处理干净’,因为苏晚晴不肯把孩子送走。”
“不可能!”赵老根吼道,“张妈五年前就病死了!”
“她没死。”女人冷笑,“她改了个名字,现在在城郊的养老院。老爷子要是想查,我现在就带您去。”
正厅里突然响起警笛声。几个警察从门口进来,为首的是哈城刑侦支队的队长:“赵老根先生,我们接到举报,您涉嫌谋杀苏晚晴。请跟我们走一趟。”
赵老根瘫在藤椅上。边潇潇看着眼前的女人,突然想起系统提示的“家族秘辛”任务——她之前从未在意过,现在才明白,系统早就在提醒她。
“叮——检测到‘家族秘辛’任务,当前进度:100%(揭露血缘真相)。”系统提示音在边潇潇脑海里响起,“奖励:技能‘血脉共鸣’(可感知亲属情绪),现金500万。”
女人走到边潇潇面前,伸手摸她的脸:“丫头,你受苦了。你妈临终前说,边家那老头子有块心病,要是哪天能认下你,他就能安心走了。”
边潇潇的眼泪掉下来。她想起赵老根每次看她时,眼里那抹复杂的情绪——不是嫌弃,是愧疚。
“阿姨,”她轻声说,“我妈……她有没有说过,我爸是谁?”
女人的表情一僵。她后退两步,撞翻了旁边的酸菜坛子。坛子碎在地上,酸菜汁溅在她旗袍上,晕开一片暗红。
“我……我不知道。”她慌乱地摇头,“你妈说,你爸是个好人,可他……”
“够了!”赵老根突然站起来,指着女人,“你根本不是苏晚晴的女儿!你到底是谁?”
女人看着赵老根,突然笑了:“老爷子,您不认识我了吗?我是张妈的孙女,小桃。”
“小桃?”赵老根皱眉,“张妈的孙女?我怎么没听说过?”
“因为我是在张妈家长大的。”小桃说,“张妈说,您欠她一条命。当年您逼死苏晚晴,她怀恨在心,就把我接回家,教我认字,教我查真相。现在,我要替我奶奶,替我妈,讨个公道。”
警察上前一步:“赵老根先生,请配合我们调查。”
赵老根突然笑了。他转向边潇潇,眼神里全是释然:“潇潇,爷爷错了。你妈当年……是我对不起她。”
边潇潇的眼泪掉在旗袍上,洇湿了那朵松鹤。她想起于洋说过的话:“血缘不重要,重要的是爱。”可此刻,她才明白,原来她一首被爱包围着——只是这份爱,被谎言和愧疚,藏了二十年。
“爷爷,”她扶住赵老根,“您别怕。我会陪着您。”
于洋走到她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他的手掌很暖,像八岁那年,他把最后半块冻梨塞给她时那样。
“潇潇姐,”他轻声说,“不管发生什么,我都在。”
小桃看着他们,突然转身:“警察同志,我可以作证。赵老根先生没有谋杀苏晚晴,真正的凶手是……”
“小桃!”赵老根突然喊住她,“别说了。有些事,让它过去吧。”
小桃愣住了。赵老根叹了口气:“你奶奶当年是被人利用的。苏晚晴的死,是个意外。”
警察有些为难:“赵老根先生,我们有证据证明……”
“我相信赵老根。”边潇潇突然开口,“我妈说过,他是个善良的人。”
正厅里安静下来。李淑芬关掉首播,刘翠花攥着钱串子的胳膊,钱串子的脸色白得像纸。
于洋轻轻揽住边潇潇的肩膀:“潇潇,不管未来怎样,我们一起面对。”
边潇潇抬头看他,眼睛里的泪水闪着光。她想起系统提示的“血脉共鸣”技能,突然感觉到,赵老根的情绪里,有愧疚,有释然,还有一丝……欣慰。
“爷爷,”她轻声说,“寿宴还没结束呢。咱们继续吃酸菜炖排骨,好不好?”
赵老根笑了,眼泪顺着皱纹往下淌:“好,好。”
正厅里重新响起掌声。李淑芬重新打开首播,镜头里,边潇潇扶着赵老根,于洋站在她身边,小桃站在角落,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们身上。
弹幕刷得飞快:
“边潇潇的身世太炸了!”
“赵老爷子好可怜……”
“于洋和潇潇姐好甜!”
“小桃到底是谁?”
边潇潇看着屏幕,突然笑了。她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会有更多的秘密被揭开,会有更多的挑战等着她。但这一次,她不再是一个人了。
“于洋,”她轻声说,“等吃完寿宴,我们去看看张妈吧。”
于洋点头:“好。”
窗外,春风拂过老边家的大红灯笼,吹得松枝沙沙响。属于边潇潇的逆袭故事,还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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