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寒摇摇头，腿却软得站不住。陆承宇走过来，弯腰捡起她掉在水里的瑞士军刀，用纸巾擦干净递给她：“拿着，别再掉了。”
“谢谢……”她接过刀，指尖还在发抖。
“跟紧我。”他没再多说，拉起她的手腕往收银台走。他的手心很热，带着常年握刀的薄茧，却让沈若寒莫名安心。
收银台后面的仓库里，陆承宇找到一捆高强度防水袋和几盒电池。“够了。”他把东西塞进背包，“去码头找冲锋舟，再晚可能会遇到那伙持钢管的人。”
码头在城市边缘，离超市有西公里远。两人沿着路边的护栏走，积水己经没过膝盖，每走一步都要耗费很大力气。沈若寒的体力渐渐不支，脚步越来越慢。
陆承宇注意到她的窘迫，停下脚步：“我背你。”
“不用不用！”沈若寒连忙摆手，“我能行。”
他却不由分说地蹲下身，后背宽阔而结实。沈若寒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心翼翼地趴了上去。他的冲锋衣很薄，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后背的肌肉线条，随着步伐微微起伏。
“抓紧了。”他站起身，稳稳地往前走，“你空间里的水还够吗？”
“够，昨天存了很多。”沈若寒把脸埋在他的肩窝，声音闷闷的，“你体力真好。”
“练过。”他的声音带着笑意，是这几天来第一次有温度的声音。
码头的闸门被铁链锁着，锈迹斑斑。陆承宇看了眼锁孔，首接用手抓住铁链两端，猛地发力。铁链发出刺耳的“咯吱”声，锁扣应声而断。
“哇，你好厉害！”沈若寒由衷赞叹。
他放下她，耳根微微发红：“小事。”
码头的栈桥上停着十几艘冲锋舟，大多己经破损，只有最里面那艘看起来完好无损，还带着包装膜。陆承宇跳上去检查了一下发动机：“能启动，油箱里还有半箱油。”
沈若寒刚想上船，就看见远处的水面上漂着个红色的东西，随着波浪起伏。“那是什么？”她指着那个东西问。
陆承宇用望远镜看了看：“是件救生衣，上面好像有字。”
他发动冲锋舟，慢慢开过去。靠近了才看清，救生衣上绣着“电视台信号塔”的字样，口袋里还塞着个防水袋。
“是管理员的！”沈若寒激动地把防水袋拽出来，里面果然装着工作证和那张写着柴油和钥匙的纸条。
工作证上的王强梳着寸头，笑容憨厚，照片背景是信号塔的顶层平台，能看到远处的城市全景。沈若寒着照片，突然觉得这个素未谋面的管理员，像个默默守护着什么的战士。
“走吧。”陆承宇关掉发动机，“先去加油站，再去信号塔。”
加油站的油罐区被一道铁丝网围着，上面挂着“禁止烟火”的牌子。陆承宇用消防斧劈开铁丝网，里面整齐地码着十几个油桶，其中三个是满的。
“刚好1000升。”他看着沈若寒，“存进去。”
沈若寒伸出手，掌心对着油桶。随着意念一动，油桶里的柴油像被无形的吸管吸走，渐渐变空。手腕上的海浪纹章变得异常清晰，蓝色的纹路像真的在流动，带着微微的暖意。
“好了。”她收回手，感觉有点累，“这空间好像也会消耗体力。”
“正常。”陆承宇帮她擦掉额角的汗，“每个道具都有使用代价，只是你的比较小。”
冲锋舟驶离加油站时，雨彻底停了。太阳从云层里钻出来，照在水面上，波光粼粼。远处的信号塔越来越近，像根银色的针，刺破了灰蒙蒙的天空。
“快到了。”沈若寒靠在船头，看着信号塔的轮廓，心里充满了期待。
陆承宇握着方向盘，侧头看了她一眼，阳光落在他的睫毛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嗯，快到了。”
水面上，冲锋舟留下一道白色的水痕，像条银线，将两个来自不同世界的人，紧紧连在了一起。安全屋就在前方，而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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