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寒的心猛地一缩。她屏住呼吸，果然听见门外传来模糊的抓挠声，像某种爪子在撕扯木板，还夹杂着低沉的呜咽。
“是水怪吗？”她小声问，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
“不像。”陆承宇站起身，抄起消防斧，“水怪的叫声更尖，这东西……像哺乳动物。”
抓挠声越来越响，门板被顶得微微晃动。陆承宇示意沈若寒躲到桌子底下，自己则贴在门后，斧刃对准门板最薄弱的位置。
突然，“哐当”一声巨响，门板被撞开一道裂缝，一只毛茸茸的爪子伸了进来，指甲泛着青黑色，带着湿漉漉的腥气。
“是野狗！”沈若寒认出那爪子的形状，小时候在乡下见过被雨水淋透的野狗，眼神就是这样凶狠。
陆承宇没说话，趁野狗用力扒门的瞬间，猛地挥斧砍在它的爪子上。一声凄厉的嚎叫后，爪子缩了回去，外面传来踉跄的逃跑声。
他松了口气，靠在门上喘了口气，额角的冷汗混着雨水滑下来。沈若寒从桌底爬出来，递上纸巾：“没事吧？”
“没事。”他接过纸巾擦了擦，“这附近应该有野狗群，明天得更小心。”
天蒙蒙亮时，雨势终于小了些，变成细密的雨丝。陆承宇用木板重新钉好门板，又在门口撒了些驱虫粉——是昨晚在药店找到的，据说能驱赶野兽。
“去超市得走快点。”他看着窗外泛白的天色，“野狗群可能在附近游荡。”
两人穿上雨衣，刚走出门卫室，就看见巷口的积水里浮着几撮棕黑色的狗毛，还有几滴暗红色的血。
“它受伤了，应该不会再来了。”沈若寒松了口气。
陆承宇却皱眉：“血腥味会引来更多野狗，甚至水怪。”他从背包里掏出一小瓶酒精，倒在地上，“用这个盖掉味道。”
酒精挥发的刺鼻气味混着雨水的湿气，很快驱散了血腥味。沈若寒看着他熟练的动作，突然觉得这个男人像本厚重的书，每页都藏着她不知道的故事。
超市在两条街外的十字路口，招牌“惠民超市”西个字被雨水泡得发白，一半己经脱落。门口停着辆翻倒的购物车，车筐里的鸡蛋碎了一地，黄白相间的蛋液在积水中晕开，像幅诡异的抽象画。
“分头找。”陆承宇压低声音，“你去食品区，找真空包装的肉类和压缩饼干，我去日用品区拿防水袋和电池。半小时后在收银台汇合。”
沈若寒点点头，握紧瑞士军刀，小心翼翼地走进超市。货架大多泡在水里，方便面的包装袋鼓得像气球，膨化食品袋则瘪瘪地贴在货架上。她趟着水往前走，突然踢到一个硬东西，低头一看，是个密封的铁盒，上面印着“军用压缩饼干”的字样。
“运气不错。”她笑着把铁盒收进空间，手腕上的海浪纹章轻轻发烫——这是储存非液体物品时的反应，虽然容量有限，但足够装些零碎物资。
转到零食区时，她发现货架顶层有几袋未开封的巧克力，包装是锡纸的，防水性很好。她踮起脚够了半天，指尖刚碰到包装袋，突然听见身后传来“哗啦”一声水响。
是野狗！
一只半大的黑狗正蹲在不远处的积水里，死死盯着她，嘴角还挂着血丝。沈若寒吓得后退一步，手里的瑞士军刀“哐当”掉在水里。
黑狗低吼一声，猛地扑了过来。沈若寒闭着眼往后躲，预想中的撕咬没落下，反而听见一声闷响和狗的哀嚎。
她睁开眼，看见陆承宇正按住黑狗的脖子，将它按在水里。黑狗西肢疯狂扑腾，溅起的水花打湿了他的侧脸。他面无表情地从腰间抽出短刀，干脆利落地解决了黑狗。
“没事吧？”他转过身，脸上还沾着水珠，眼神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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