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隆坡工厂的警报声刺破热带雨林的晨雾时,陈默正在青岛港验收新到的钠电池生产线。手机里突然传来的爆炸声让他手一抖,平板重重砸在集装箱上,屏幕裂开的纹路像极了监控画面里炸开的电解液储罐。
“默哥! 的首播己经开始了!” 林小夏的声音带着哭腔,背景里的消防车鸣笛声震得听筒发麻,“他们说‘中国钠电池技术存在致命缺陷’,股价己经跌了 9%!”
陈默拽过旁边的叉车钥匙,轮胎碾过碎石地的声响惊飞了栈桥上的海鸥。他对着对讲机嘶吼:“让东南亚团队立刻封锁现场!不准任何人碰电池残骸!” 后腰的旧伤被动作牵扯得发疼,三年前在内蒙古测试电池时留下的疤痕仿佛又在灼烧。
私人飞机降落在吉隆坡机场时,警戒线外的外媒记者己经架起长枪短炮。《华尔街日报》的记者举着话筒冲向舷梯:“陈总是否承认钠电池存在设计缺陷?有目击者称爆炸前半小时就闻到刺鼻气味!”
“让开!” 陈默推开围堵的人群,工装裤膝盖处的破洞还沾着青岛港的铁锈,“现在就带你们去看现场。” 他突然转身对着镜头,“但请记住 —— 真正的新闻应该看证据,不是听谣言。”
工厂车间的玻璃幕墙炸成了蛛网,电解液在地面结晶成诡异的蓝色花纹。陈默蹲下去用镊子挑起一块电池残骸,金属外壳的防爆纹路清晰可见:“这是我们第三代安全电池,穿刺测试时能承受 1.2 吨冲击力。” 他突然把残骸扔进旁边的防爆箱,火花溅起的瞬间,检测仪的绿灯始终亮着。
马来西亚环境部的官员举着检测报告闯进来,马来语的咒骂声混着英语的质问:“现场砷含量超标 17 倍!你们的电解液处理系统根本没启动!”
“因为有人擅自关闭了通风系统。” 陈默突然指向墙角的监控探头,“调取昨晚的录像,看看你们的厂长是不是在违规操作。” 林小夏举着摄像机紧随其后,镜头里的操作日志显示 “连续三天未进行安全巡检” 的记录刺眼得很。
首播画面突然卡顿,某海外平台的信号中断了 37 秒。陈默对着备用卫星电话冷笑:“想掐断信号?晚了。” 他扯开衬衫露出爷爷的怀表,表盖内侧 “守拙” 二字在硝烟中格外醒目,“我们的电池有三重安全冗余:防爆外壳、温度传感器、电解液阻燃剂 —— 但再完美的设计,也挡不住人的愚蠢。”
被解雇的厂长突然跪在地上,颤抖的手拽住陈默的裤脚:“陈总再给我一次机会!是供应商送来的电解液浓度超标,我只是想省点处理费……”
“省?” 陈默一脚踹开他,声音透过首播传遍全球,“你省的是钱,赌的是人命!” 他突然对着镜头举起一份任命书,“从今天起,由中国总部派来的安全总监接任,所有工厂实施‘零容忍’制度 —— 哪怕少生产 100 组电池,也要保证绝对安全。”
林小夏突然尖叫起来,弹幕在备用首播平台上滚成瀑布:“这是管理问题,不是技术问题!”“对比某锂电企业的爆炸事故,默氏的处理够透明了!”“刚看了他们的安全专利,有 17 项防泄漏设计!”
当陈默宣布投入 20 亿升级 AI 监控系统时,股价曲线突然止跌回升。陆明教授的视频电话恰好打进来,老人举着新研发的固态电解质在镜头前晃:“小陈!我们的无液电池测试成功了,从根源上避免泄漏风险!”
暴雨倾盆而下时,陈默站在工厂的废墟上首播。雨水冲刷过的电池残骸在暮色里闪着碎光,他突然抓起一块完整的电芯扔进积水:“看好了 —— 这就是外媒说的‘致命缺陷’。” 电流声滋滋作响,电芯在水中始终没有短路。
“看到防爆阀了吗?” 他指着电池顶端的红色按钮,“温度超过 60℃就会自动泄压。” 突然提高音量,让围观的记者都能听见,“就像三年前在夜市,我的烤冷面铁板装了温控器,从不会烤焦 —— 技术永远在进步,但责任心不能退步。”
马来西亚总理的特使突然撑着伞走来,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在防爆灯下闪着光:“陈总刚才的首播我看了。” 他突然话锋一转,“但环境部检测到地下水中氟含量超标,你们必须赔偿 1 亿马币。”
“可以。” 陈默掏出钢笔在赔偿协议上签字,“但这钱要专款专用,建一座电池回收工厂。” 他突然扯开衬衫,怀表链上挂着的微型电池在雨里泛着冷光,“顺便告诉贵国的车企,我们的安全电池产能明天恢复,价格上浮 5%—— 为了对得起‘安全’两个字。”
72 小时后,默氏集团的股价不仅收复失地,反而逆势上涨 3%。林小夏举着平板冲进新任命的安全总监办公室,屏幕上的财经新闻正在播放专家解读:“透明化操作重塑投资者信心,AI 监控系统被多家企业效仿。”
陈默望着窗外正在重建的车间,陆明教授发来的无液电池测试数据在手机上跳动。他突然笑了,把爷爷的怀表贴在耳边,机械齿轮的转动声混着远处的焊枪声,像在为这场信任危机奏响终章。
“通知下去。” 他对着对讲机说,“所有工厂的食堂都要供应烤冷面,用我们的光伏电加热。” 林小夏的相机快门声轻轻响起,镜头里的男人正盯着重建图纸,笔尖在 “安全冗余” 西个字上反复圈画 —— 那里藏着比股价更重要的东西,比如那些从 100 元烤冷面摊开始,就从未动摇过的初心。
深夜的庆功宴上,马来西亚环保部长举着用回收电池外壳做的酒杯敬酒:“你们的处理方式值得学习。” 他突然压低声音,“丰田东南亚负责人刚才来电话,说要把电池订单全部转给你们。”
陈默望着星空下正在安装的 AI 监控摄像头,突然想起爆炸当天那个被解雇的厂长。听说他在夜市摆起了烤冷面摊,铁板上的温控器是用默氏淘汰的电池改装的。有些教训,总要付出血的代价才能刻进骨子里。
“明天去趟青岛港。” 他把怀表揣回怀里,金属表链在月光下泛着光,“告诉陆教授,无液电池的生产线要加三重质检 —— 我们输得起股价,输不起信任。” 远处的重建工地突然亮起明灯,像串撒在雨林里的星星,每颗都闪着比利润更珍贵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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