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塞尔欧盟总部的大理石走廊泛着冷光，陈默攥着全生命周期报告的手指因用力而发白。报告封面的 “默氏集团” 烫金 logo 在顶灯照射下格外刺眼，而口袋里的手机正震动不停 —— 林小夏发来的急件显示，欧洲议会环境委员会己初步通过 “碳足迹溯源” 法规草案，附则里 “钠电池暂不适用” 的条款像根毒刺，扎得人呼吸发紧。
“陈总这是要做说客？” 欧盟贸易委员的助理抱着文件夹擦肩而过，嘴角撇出讥诮的弧度，“上周德国车企的代表刚来过，他们说钠电池的回收体系根本跟不上。”
陈默没接话，只是加快脚步走向听证厅。走廊尽头的电子屏正播放着某环保组织的宣传片，画面里锂电池在回收厂分解的场景被慢放，旁白的德语带着尖锐的指责：“新型电池必须证明全生命周期的环保性，而非制造新的生态灾难。”
听证厅的橡木长桌旁，各国代表的钢笔在文件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德国代表施密特用激光笔圈住草案第 17 条：“根据碳足迹核算标准，钠电池的正极材料生产过程碳排放数据缺失，我们无法将其纳入合规清单。”
“数据在这里。” 陈默突然将报告推过去，纸张碰撞的脆响惊飞了窗台上的白鸽，“从澳洲锂矿开采到比利时回收厂，每个环节的碳排放都有第三方认证。” 他翻开第 37 页，柱状图上钠电池的碳足迹曲线像条平缓的溪流，而锂电的曲线则陡峭如悬崖，“我们的全生命周期碳排放仅为锂电的 1/3，这还没算上刚果钴矿的童工问题。”
法国代表突然冷笑：“陈总在回避核心问题。钠电池的能量密度不足，会导致汽车需要更多电池组，最终碳排放未必更低。” 他将一份测试报告拍在桌上，“雷诺的实验显示，搭载钠电池的车型续航比锂电版短 22%。”
“但我们的电池循环寿命是锂电的 1.5 倍。” 陈默扯开西装第二颗纽扣，露出别在衬衫里的检测报告，“全生命周期下来，钠电池的总碳排放反而低 37%。” 他突然提高音量，让后排的记者都能听见，“就像当年我在夜市摆摊，用铁板余温加热下一份冷面，这叫效率。”
林小夏举着摄像机的手微微发抖，镜头里的施密特正和法国代表交换眼神。她突然将画面切到实时传输的工厂监控：“各位请看，默氏在波兰的电池厂 100% 使用光伏电力，每块电池的碳足迹标签都能追溯到具体硅料产地。”
欧盟环境署的官员突然插话：“根据《新电池法》，回收利用率必须达到 95%。你们的钠电池能做到吗？”
“我们做到了 97%。” 陈默调出回收车间的视频，机械臂正在拆解退役电池，电极材料在溶液里溶解的画面泛着幽蓝，“而且回收过程消耗的电量仅为锂电的一半，这在报告第 52 页有详细数据。”
听证会休会时，施密特在走廊拦住陈默。德国人的金表链在灯光下晃得人眼晕：“其实车企不在乎碳排放，他们怕的是生产线改造费用。” 他突然压低声音，“宝马的董事会刚通过决议，若钠电池纳入标准，他们愿意承担 15% 的改造成本。”
“我可以承担剩下的 85%。” 陈默掏出计算器敲得噼啪响，“用技术授权费抵扣，每辆车折算 200 欧元。” 他突然笑了，“就像当年给菜农老张的利润分成，我们总能找到双赢的办法。”
当晚的闭门会议持续到深夜。当陈默带着修改后的法规草案走出欧盟总部时，晨雾己经漫过了广场的铜像。林小夏举着手机跑过来，屏幕上的财经新闻正播放默氏欧洲工厂的画面：“大众、雷诺、 Stellantis 联合发声明，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百元逆袭路》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说若钠电池被排除，他们将集体起诉欧盟‘扼杀技术创新’。”
“告诉他们，明天去柏林工厂签约。” 陈默把怀表贴在耳边，机械齿轮的转动声混着远处的电车鸣笛，“我们的固态钠电池能量密度突破 400Wh/kg 了，刚好能满足他们的续航要求。”
法规最终表决通过那天，陈默正在波兰工厂的投产仪式上剪彩。当 “钠电池纳入碳足迹溯源体系” 的消息传来时，工人们突然欢呼着把安全帽抛向空中。施密特举着香槟撞过来，酒液溅在陈默的衬衫上：“你的数据说服了所有人 —— 特别是那份‘从盐田到充电桩’的可视化报告。”
“那是老张的功劳。” 陈默指着屏幕上的光伏盐场，“他的合作社用太阳能蒸发海水提钠，碳排放几乎为零。” 他突然扯开衬衫，怀表内侧新刻的 “200%” 字样沾着波兰泥土，“这才是真正的绿色能源，从土地里长出来的那种。”
年底的财报发布会上，林小夏举着增长率报表的手在发抖。对欧出口量同比激增 200% 的数字红得刺眼，而技术授权收入的 15 亿更像颗重磅炸弹。记者们的闪光灯突然密集起来，《金融时报》的记者举着录音笔追问：“陈总认为这是标准输出的胜利，还是技术碾压的必然？”
“都不是。” 陈默走到窗前，夕阳正给柏林工厂的光伏幕墙镀上金边，“是我们学会了用他们的语言讲好中国故事。” 他突然举起块钠电池样品，“就像这电池里的钠离子，既能在欧洲的电动车里奔跑，也能回中国的储能电站发光。”
庆功宴的觥筹交错中，宝马采购总监突然凑过来，手里的检测报告还沾着酒渍：“其实我们偷偷做过测试，你们的电池在 - 20℃比锂电多跑 50 公里。” 他突然压低声音，“董事会想知道，固态电池的技术授权费能不能再降 3 个点？”
“可以。” 陈默把怀表揣回怀里，金属表链在西装内侧轻轻作响，“但要帮我们在慕尼黑建个‘钠电博物馆’，第一展品就放我当年的烤冷面铁板。”
窗外的勃兰登堡门亮着节日彩灯，像道横跨历史的拱门。陈默望着手机上不断跳动的对欧订单，突然想起三年前在内蒙古测试电池的夜晚，陆明教授冻得发紫的嘴唇凑在耳边说：“最好的标准，是让每个国家都觉得这是自己的发明。”
林小夏举着相机拍摄星空，无人机的画面里，默氏欧洲工厂的灯光正和城市的霓虹连成一片。“明年的目标是 300% 增长。” 她突然凑近镜头，“陆教授说，他们用德国啤酒花提取物改良了电解液，低温性能又提升了 8%。”
陈默摸着怀表内侧的刻痕，从 “烤冷面 3 元” 到 “15 亿授权费”，那些看似不相关的数字，其实都藏着同一个道理 —— 就像爷爷说的，做生意要像盐田里的卤水，既能融进欧洲的汤，也能腌好中国的菜。
当第一缕阳光照在波兰工厂的生产线上时，陈默在新下线的电池上贴了张小小的碳足迹标签。标签上的二维码里，藏着从澳洲锂矿到德国回收厂的全部故事，扫码的瞬间，屏幕上会跳出行小字：“这颗电池的碳足迹，相当于你少开了 238 公里车。”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老张的视频电话弹出来，老人举着刚收获的辣椒在镜头前晃：“小陈！这批辣椒红素纯度够做正极材料了！欧盟的检测员说，比他们的化工原料还干净！”
陈默笑着点头，突然觉得这 15 亿的技术授权费，远不如老人脸上的皱纹来得珍贵。他对着镜头比了个剪彩的手势，身后的生产线正源源不断地吐出新电池，像串流动的星河，终将照亮更多人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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