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部门会议的枯燥程度，堪比顾衍舟收藏的那些静音机械表。林小葵盯着投影幕上跳动的 PPT，心思却在包里的手机上 —— 张明刚发来三十条道歉消息，最后一条是转账截图，附言 “精神损失费，求保密”。
金额不多不少，正好是她上次看中的数位板价格。
“林专员对这个预算有异议？” 财务总监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冷光。
林小葵回过神，看向屏幕上的数字：“我认为试产数量可以翻倍，前期推广预算削减 15%。” 她调出数据图表，指尖在触控屏上滑动，“根据用户画像分析，我们的核心客群更倾向于短视频种草，传统广告投放性价比太低。”
会议室里静了两秒，顾衍舟突然敲了敲桌面：“具体方案发给财务。” 他的指尖在桌沿轻轻点了两下，“按林专员说的做。”
散会时林小葵被张姐拉住，她往咖啡里加了两勺糖，笑得意味深长：“行啊小葵，顾总现在对你是言听计从。”
“张姐说笑了。” 林小葵避开她探究的目光，“是方案数据够硬。”
回到工位，她点开张明的转账记录，又打开那份错误的协议。指尖划过 “情感培养基金” 条款时，突然想起顾衍舟书房里的卡通水果糖 —— 柠檬味的，和他塞给她的那颗一模一样。
愤怒像气泡在胸腔里炸开，带着酸涩的甜。她不是任人摆布的棋子，既然这场契约从一开始就是骗局，那她不妨好好算算这笔账。
晚上回到公寓，顾衍舟正在厨房摆弄烤箱。淡金色的灯光落在他微垂的眼睫上，面粉在黑色袖口沾出星星点点的白。他今天穿了件高领羊绒衫，领口抵着下巴，衬得脖颈线条愈发清晰。
“协议要求，” 他头也不回，声音闷闷的，“尝试烘焙。”
烤盘里躺着六块歪歪扭扭的曲奇，边缘己经焦黑。林小葵靠在门框上，突然觉得这场景有点可笑 —— 一个用错误协议绑架她的人，正认真履行着里面最荒唐的条款。
“顾总，” 她走过去，拿起块曲奇咬了一口，砂糖颗粒在舌尖硌出细小的疼，“您知道‘重大误解’吗？”
顾衍舟的搅拌动作顿住了：“什么？”
误签契约后，霸总他真香了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误签契约后，霸总他真香了最新章节随便看！“法律术语。” 林小葵吐出饼干渣，看着他紧绷的侧脸，“意思是基于错误认知签订的合同，可以撤销。”
烤箱 “叮” 地一声响，打断了两人的对话。顾衍舟戴上隔热手套，将曲奇倒在冷却架上，声音冷得像结了冰：“你想毁约？”
“我只是觉得，” 林小葵拿起块形状最扭曲的曲奇，在他眼前晃了晃，“既然是协议，就得双方都清楚内容才公平。您说呢？”
顾衍舟的喉结剧烈滚动，转身时带倒了旁边的面粉袋。白色粉末簌簌落在他的羊绒衫上，像场突如其来的雪。他的眼神锐利如刀，却在触及她嘴角的饼干渣时，骤然软了半分。
“协议条款不会变。”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如果你觉得待遇不够……”
“我要的不是钱。” 林小葵打断他，将曲奇塞进他嘴里，“顾总，我们得重新谈谈条款。”
顾衍舟嚼着饼干的动作僵住了。林小葵凑近一步，鼻尖几乎碰到他的锁骨，能闻到羊绒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第一，我要主导代餐项目的所有创意决策；第二，每周必须有一天完全属于我安排，包括但不限于逛菜市场；第三……” 她故意停顿，看着他骤然绷紧的下颌线，“每天出门前，要真诚赞美我一次。”
顾衍舟猛地后退半步，撞在流理台上，陶瓷碗碟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你这是敲诈。”
“这叫等价交换。” 林小葵捡起地上的面粉袋，拍了拍他肩上的白灰，指尖故意擦过他的耳垂，“毕竟，我可是在陪您演一场很贵的戏。”
他的耳垂瞬间红透，像被烫伤般躲开。林小葵看着他慌乱的样子，突然觉得心里的火气消了大半。原来这座冰山，也有这么容易融化的地方。
睡前林小葵收到顾衍舟的消息，只有两个字：【可以。】
她盯着屏幕笑出了声，翻出协议电子版，在末尾加上一行小字：甲方需无条件配合乙方提出的合理要求，首至协议终止。
窗外的月光淌进卧室，落在床头柜的马克杯上 —— 那只印着歪歪扭扭小猫的杯子，是她从出租屋带来的唯一念想。林小葵摸了摸杯壁，突然开始期待明天的 “真诚赞美”。
也许这场被迫开始的戏，会比她想象的更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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