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码头的风裹着咸腥味，灌进仓库的破窗户里。林默一脚踹开积满灰尘的木箱，哗啦啦的响声惊得屋顶的麻雀扑棱棱飞起来。他的手指在笔记本上用力划着：“沈敬鸿=假死？苏晴=同伙？赵妈女儿=人质？”笔尖戳破纸页，留下个黑乎乎的窟窿。
“林队，这边有发现！”小王的声音带着兴奋，他正蹲在墙角翻着一堆破烂，手里举着个积满铁锈的集装箱编号牌——“三号仓库”，和沈敬鸿笔记本上写的一模一样。
林默走过去，手电筒的光柱扫过墙面。斑驳的石灰下，隐约能看到用红漆写的字，像是被人刻意刮过，但“瑞士银行”几个字还能辨认。他突然想起加密账本里的户主名“林墨”，那是沈敬鸿年轻时写推理小说的笔名，难道他早就用这个身份转移赃款了？
“查沈敬鸿所有的出版记录！”林默对着对讲机喊，左手无意识地转着戒指，冰凉的金属硌得指节发疼，“特别是笔名‘林墨’的作品，我要知道他所有的笔名和曾用名！”
仓库深处传来“哐当”一声，是小李不小心踢到了铁桶。“林队你看这个！”他举着个褪色的帆布袋，里面装着几本旧书，封面上的作者名正是“林墨”。翻开其中一本，扉页上有行娟秀的字迹：“赠敬鸿，愿你永远活在阳光下——苏晴。”
林默的瞳孔骤缩。苏晴说她和沈敬鸿是情人，可这字迹看起来更像多年前的旧物，难道他们早就认识？甚至在沈澈和苏晴交往之前，她就和沈敬鸿有牵扯？
“技术科！查苏晴和沈敬鸿的大学档案！”林默的声音有些发紧，“我怀疑他们是校友！”
这时，对讲机突然炸响，是国际刑警联络员小张的声音：“林队！有重大发现！沈敬鸿在瑞士苏黎世机场被拦下了！同行的女孩确实是赵妈的女儿！”
林默的心猛地一沉，像被巨石压住。他抓起那本旧书，指尖划过苏晴的字迹：“他真的跑了？带着赃款和人质？”
“人己经被扣下了，正在核实身份。”小张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但他持有的护照名字是林墨，出生日期和沈敬鸿差了三年，照片也经过处理，要不是系统比对到虹膜信息，根本查不出来！”
林墨……果然是这个名字。林默突然想起沈敬鸿保险柜里的皮质笔记本，某页画着个简易的密码锁图案，旁边写着“墨=黑=暗”。难道他所谓的“赎罪”，根本就是把赃款转移到自己的秘密账户？
“他身上有多少钱？”林默追问，眼睛盯着墙角的集装箱——编号和沈敬鸿笔记本上的一致，说不定里面就藏着剩下的赃款。
“随身行李里有三张银行卡，初步查询总额超过五千万！”小张的声音拔高，“还有一份股权转让协议，把沈氏集团的股份全转到了林墨名下！”
五千万？林默皱起眉。沈氏集团的财务造假案涉案金额高达数十亿，这点钱连零头都不够。难道他早就把钱转走了？还是说……这又是个幌子？
他突然想起苏晴发来的照片，沈敬鸿牵着赵妈的女儿，背景里的时钟显示上午九点。瑞士和国内有七个小时时差，换算过来就是国内凌晨两点——正好是沈澈在废弃工厂被抓的时间。这时间也太巧合了，像掐着点演的戏。
“把机场监控发过来！”林默对着对讲机吼，同时踹开身边的木箱。里面的东西让他倒吸一口凉气——一沓沓护照，名字全是林墨，但照片各不相同，有白人，有黑人，甚至还有张女人的照片，眉眼间和苏晴有几分像。
“他早就准备好跑路了！”小李的声音发颤，“这些护照最少有十年了，照片都是合成的！”
林默拿起其中一本护照，翻开夹层，掉出张泛黄的机票——十年前从瑞士飞往国内的航班，乘客名也是林墨。他突然明白过来，沈敬鸿从十年前就开始布局了，用“林墨”这个身份建立秘密网络，财务造假、转移赃款，甚至连假死脱身的计划，可能早就写进了他的剧本。
“老陈，沈阿西的尸检有新结果吗？”林默对着对讲机问，指尖在笔记本上写下：“沈敬鸿=终极玩家？”
“有！”老陈的声音带着震惊，“沈阿西的指甲缝里有微量的荧光粉，和沈敬鸿书房里的台灯涂料成分一致！这说明……他死前见过沈敬鸿！”
林默的心猛地一跳。沈阿西是周西晚上死的，沈敬鸿周西一整天都在公司开会，有完整的监控记录。难道他会分身术？还是说……有另一个“沈敬鸿”去见了沈阿西？
他突然想起沈澈的话：“我和沈敬鸿是同卵双胞胎，除了那颗痣和疤痕，没人能分清我们。”难道沈澈也参与了杀死沈阿西的事？可他为什么要帮沈敬鸿处理替身？
仓库外传来警笛声，是技术科的人到了。林默指着那些护照：“查这些护照的入境记录，我要知道‘林墨’这些年去过哪些国家，和哪些人有过接触！”
这时，手机突然震动，是技术科发来的机场监控截图。沈敬鸿戴着口罩，正和海关人员争执，左手紧紧抓着赵妈的女儿。林默放大画面，注意到他的手腕——有块淡粉色的疤痕，和沈澈小时候被烫伤的位置一模一样！
双胞胎的疤痕会一样吗？林默的脑子飞速运转。他突然想起二十年前的户籍档案，照片里的沈澈眼角没有疤，完美不在场证明：罪案拆解手册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完美不在场证明：罪案拆解手册最新章节随便看！那道疤是后来弄的。难道这也是计划的一部分？用疤痕区分身份，方便互相顶替？
“小张！查沈敬鸿的手腕有没有疤痕！”林默对着对讲机吼，后背的伤突然疼起来，冷汗瞬间浸湿了衬衫。
“没有！”小张的声音很快传来，“我们调取了沈敬鸿的体检报告，手腕光洁，没有任何疤痕！”
林默的瞳孔骤然收缩。没有疤痕？那机场被捕的人是谁？
他突然抓起那本作者是“林墨”的旧书，翻到最后一页。空白处有行用铅笔写的小字，几乎看不清：“影子不能有疤痕，否则会被看穿。”
影子……指的是沈澈？林默突然明白过来，机场被捕的根本不是沈敬鸿，是沈澈！是他戴着沈敬鸿的面具，拿着林墨的护照，故意被抓，好让真正的沈敬鸿脱身！
可沈澈不是被关在警局吗？林默突然想起抓捕沈澈时的情景，他手里拿着个黑色箱子，里面是沈敬鸿的面具。难道他早就计划好越狱，用面具伪装成沈敬鸿跑路？
“查警局的监控！”林默对着对讲机吼，声音因为激动而发颤，“看看沈澈是不是还在看守所！”
对讲机里传来小王惊慌的声音：“林队！不好了！看守所刚才传来消息，沈澈不见了！监控显示半小时前，他跟着送水的车离开了！”
果然如此！林默一拳砸在集装箱上，震得灰尘簌簌落下。沈澈和沈敬鸿根本就是一伙的！他们用一场自导自演的兄弟反目，骗过了所有人，目的就是转移赃款，让所有人都以为沈敬鸿跑了，而沈澈则用“被捕后越狱”的戏码，彻底消失在众人视线里。
“林队！技术科有新发现！”小李举着平板电脑跑过来，屏幕上是段录音笔的波形图，“从木箱里找到的录音笔，里面有沈敬鸿的声音！”
林默按下播放键，沈敬鸿阴冷的声音在仓库里响起：“让沈澈以为他赢了，等他动手杀了流浪汉，我再带着钱跑路，让他背所有黑锅……”
录音到这里戛然而止。林默皱起眉，这段录音太刻意了，像是故意留下的。如果沈敬鸿和沈澈是同伙，为什么要录这种话？
他突然想起沈澈在废弃工厂说的：“沈敬鸿这个骗子！他早就知道我要杀他！”难道他们的合作破裂了？沈敬鸿想独吞赃款，沈澈发现后反水，故意被抓，再趁机越狱，去追沈敬鸿？
“国际刑警那边怎么样了？”林默对着对讲机问，手指在笔记本上画了个大大的问号。
“还在对峙，”小张的声音传来，“那个‘沈敬鸿’情绪很激动，一首在喊要见律师……”
林默的目光落在集装箱的锁上，锁孔有被撬动的痕迹。他掏出备用钥匙——是从赵妈那里搜到的，船锚吊坠里藏着的钥匙。插入锁孔，轻轻一拧，“咔哒”一声，集装箱门开了。
里面的东西让林默倒吸一口凉气——不是赃款，也不是金银珠宝，而是十几个硅胶面具，有沈敬鸿的，有沈澈的，甚至还有苏晴和赵妈的！每个面具内侧都贴着张照片，是对应的真人照片，旁边标注着“皮肤纹理：3D打印”“疤痕：人工植皮”等字样。
最底下压着个黑色笔记本，翻开一看，林默的瞳孔骤缩。上面是沈敬鸿的字迹：“周五计划终极版：让SC（沈澈）带着假钱和赵妈女儿被抓，我带着真钱和苏晴女儿跑路。第三个影子会处理剩下的事。”
第三个影子？林默的心猛地一沉。难道除了沈敬鸿、沈澈、沈阿西，还有第西个替身？
这时，技术科的电话打了进来，小王的声音带着哭腔：“林队！沈澈的手机定位找到了！在旧码头三号仓库！信号很弱，像是被什么东西屏蔽了……还有，他的手机状态显示正在通话，对方号码是……是苏晴的！”
苏晴？林默突然想起苏晴说沈澈抓了她女儿，难道那也是假的？他们西个——沈敬鸿、沈澈、苏晴、赵妈，其实都在演戏？
他抬头看向仓库外，夕阳把天空染成血红色。远处的海面上，一艘快艇正快速驶离码头，船头站着个穿黑风衣的男人，看不清脸，但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在阳光下闪了一下——和沈敬鸿戴的那枚一模一样。
林默突然抓起对讲机：“各单位注意！旧码头三号仓库发现重大线索，立即增派人手！另外，拦截所有驶离港口的船只，特别是快艇！”
他的目光落在集装箱里的面具上，其中一个沈敬鸿的面具掉在地上，露出内侧的标签：“编号001，使用次数：5次，最后使用时间：周五凌晨两点。”
周五凌晨两点，正是沈敬鸿“死亡”的时间。难道当时戴着面具离开游艇的，不是沈澈，也不是周明远，而是第三个影子？
林默的手指捏着那个面具，指腹摸到内侧的粗糙痕迹——和别墅露台上的黑布材质一样。他突然明白了什么，转身冲出仓库，对着对讲机吼：“查苏晴的女儿！她根本不在沈澈手里，在第三个影子那！”
远处传来枪声，沉闷的响声在海面上回荡。林默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沈澈和苏晴的通话，难道是在交易？还是在互相残杀？
这场由双胞胎、替身、影子编织的迷局，到底谁才是最后的赢家？那个藏在暗处的第三个影子，又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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