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3点17分。
镜子墙的36块玻璃突然同时反射月光,在画室地面拼出完整的山茶花图案,每片花瓣的弧度都与江文山银戒内侧的刻痕完全一致。林默盯着第九片花瓣的阴影处,那里的光斑正在缓慢移动,移动的速度与周母病房里心电监护仪的电流声频率相同。
“带上来。”林默的拇指蹭过下巴,指腹的温度比十年前拆弹时的导线还凉。他看着被押进画室的三个嫌疑人,李护士的白大褂沾着颜料,苏芮的钻石耳环缺了一只,老刘的铁链在地上拖出的痕迹,与画中脚手架的裂纹完全重合。
月光突然被乌云遮住。
画室里的阴影开始扭曲,李护士的影子在墙上拉长,指尖恰好触到江文山的尸体轮廓,影子的手腕处有圈链条状的褶皱,与银发卡的勒痕形状相同。“我没有!”她的声音撞在镜子墙上,反弹回来的回音里混着颜料管破裂的声响,“撬棍是苏芮的,你们凭什么认定是我——”
“凭这个。”林默突然举起证物袋,里面的投影仪遥控器按键上,除了李护士的指纹,还有半枚模糊的口红印,色号与苏芮化妆包里的那支完全一致,印渍的边缘与撬棍上的血迹轮廓相同。“你1点52分用它关闭了投影,正好是苏芮行车记录仪拍到黑影的时间。”
苏芮的指甲突然掐进掌心。
血珠滴在香奈儿包上的位置,与包内侧暗袋里的纸条折痕相同,那是十年前江文山给她的封口费收条,金额数字的笔画数与铁盒里死亡证明的份数相同——都是九笔。“我只是收了钱,”她的声音抖得像风中的钻石,耳环的反光在镜子上投出的光点,与画中摄像头的位置完全一致,“我不知道他会杀那么多人——”
“但你知道他要捐画。”林默突然指向博物馆的捐赠协议,协议上的签名笔迹与302室铁盒底部的刻字有七处吻合,其中“赎罪”二字的笔锋,与苏芮日记里“绝不能让他得逞”的“绝”字完全相同。“8月17号是你约他在画室见面的,对不对?”
老刘的铁链突然发出脆响。
响声在镜子间反射的次数与他裤脚的刮痕数量相同——13次,最后一次回响消失时,画室的时钟突然开始倒转,指针划过的角度与十年前脚手架坍塌的倾斜度相同。“我真的只是想偷画,”他的假牙在嘴里碰撞的频率与秒针倒转的频率相同,“李护士丈夫说要分我一半,我才帮他望风——”
林默突然打开投影仪。
十年前的画面在墙上炸开:李护士举着石头的瞬间,周棠父亲从脚手架坠落的弧线,与江文山银戒上的山茶花曲线完全重合。画面角落,年轻的苏芮正用相机拍摄,相机的型号与周母枕头下的旧物相同,镜头对准的角度,恰好能拍到李护士丈夫锁脚手架门的动作。
周棠的银发卡第十次掉在地上。
响声在画室里形成的回音,与她父亲坠楼时的惨叫声频率相同,她突然冲向画架,手指抚过画中戴红围巾的女人,指尖的温度让颜料融化出细小的纹路,纹路的走向与铁盒里空白死亡证明上的折痕完全一致。“我爸说过,”她的声音突然变调,与十年前录音笔里的童声重叠,“红围巾沾了血就洗不掉了——”
李护士突然尖叫。
她的声音震碎了镜子墙上的一块玻璃,碎片飞溅的轨迹与安眠药在她丈夫胃里的溶解路径相同,其中一片碎片的边缘,映出周母病房的画面:老人正举着相机,镜头里的自己年轻了十岁,脖子上的红围巾在风中飘动,飘动的幅度与画中的完全一致。
“第九个死者是她自己。”林默的声音比碎玻璃还冷,他捡起那片镜子碎片,反射的光斑在地上拼出“周建民”三个字,笔画的间隙里,藏着周母的签名——与铁盒底部的刻字分毫不差。“江文山每年给医院捐钱,不是为了封口,是为了支付她的治疗费用。”
小张突然撞开画室的门。
他手里的DNA报告边角卷起的弧度,与周棠颜料管的螺旋纹路相同,报告显示画中红围巾的血迹,除了周棠父亲的,还有周母的——与她输液管里的残留完全一致。“林队!”他的呼吸频率与画室吊扇的转动频率相同,“周阿姨的病历里夹着张照片,是她和李护士丈夫的合影——”
照片上的日期是十年前8月17日。
李护士的瞳孔突然收缩,收缩的幅度与她丈夫死亡时的瞳孔放大系数相同,她盯着照片里的红围巾,围巾的图案与现在周母脖子上的完全一致,只是多了个弹孔,弹孔的首径与老刘猎枪的口径相同。“是她逼我的!”她的声音突然崩溃,与镜子墙碎裂的声响重叠,“她知道我丈夫锁了门,要去报警——”
林默突然指向镜子墙的夹层。
技术科的人从里面拖出个生锈的铁盒,盒内的子弹与老刘猎枪的型号相同,弹壳上的划痕与李护士丈夫指甲缝里的木屑轮廓相同。盒底刻着的“第9人”三个字,笔迹与江文山的签名有九处吻合,其中“9”字的弧度,与周母红围巾上的弹孔形状完全一致。
月光突然穿透乌云。
镜子墙的碎片将光线折射成九个光斑,每个光斑里都躺着份死亡证明,最后一个光斑落在周母的轮椅上,老人正举着相机拍摄现在的场景,镜头里的李护士被警察押走,苏芮撕毁了封口费收条,老刘的铁链在地上拖出火星,火星的数量与十年前的死者人数相同。
周棠突然跪在画架前。
她的指尖融化了画中红围巾的颜料,露出底下的字:“用我的命换真相。”字迹的笔画里,藏着江文山的银戒印,戒面的山茶花正好盖住“命”字,花瓣的数量与投影仪里的画面帧数相同——都是36帧。“我爸说过,”她的声音带着哭腔,与十年前的录音重叠,“镜子不会说谎,但人会——”
林默捡起地上的银发卡。
内侧的“李”字刻痕里,卡着片细小的颜料碎屑,成分与江文山胃里的河豚毒素载体完全一致。他突然明白,李护士给周棠发卡时,就藏好了毒——可周棠根本没戴过,发卡上的颜料,是她故意蹭上去的,为了引导自己找到画中的真相。
这时,投影仪突然自动切换画面。
江文山最后的影像在墙上晃动:他对着镜头微笑的弧度,与周棠父亲银戒上的山茶花相同,身后的镜子里,李护士举着撬棍靠近的脚步,与周棠离开医院的时间完全吻合。而镜子的角落,年轻的周棠正举着相机,镜头对准的,是现在的自己。
十年前的真相,早就被这个女孩藏在了画里。
可她为什么要在十年后,亲手完成这场镜像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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