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透过酒店套房的落地窗，城市的灯火在远处明明灭灭。
空调低声运转，却驱不散空气中过后的浓重气息。
张婷婷在凌乱的大床上，丝绸被单只堪堪遮住她腰际，露出光滑的背脊和肩头。
楚峰靠在床头，点燃了一支烟，火星在黑暗中一闪一灭。
“第三次了...”张婷婷声音沙哑，带着满足后的倦意，“你今天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了。”
楚峰吐出一口烟圈，没有接话。他的目光穿过烟雾，落在窗外遥远的某一点上。
张婷婷翻过身，手指轻轻划过楚峰胸膛：“你是不是也忍受不了孙强的变态，才打发他走？”
楚峰嘴角扯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难道你能忍受得了他那些变态嗜好？”
“别提了！”张婷婷白了他一眼，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厌恶，“上次野外露营，我们在帐篷里...他居然偷偷在外面听。
想想就恶心死了，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
张婷婷撑起身子，长发散落在肩头。
“不过话说回来，”张婷婷的手指又开始在楚峰胸前画圈，“孙强虽然恶心，可他撮合你和王汐的事，倒是做了件好事。
王汐那么漂亮，和你挺配的。”
楚峰身体微微一僵：“强子告诉你我跟王汐有什么？”
“他只是说你暗恋过王汐，想让你圆梦！”张婷婷什么都不想瞒着楚峰。
楚峰没有接话。
他起身下床，两人走向浴室：“我暗恋王汐学姐，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要不是孙强提起王汐，我都几乎忘记她了。”
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体，楚峰闭上眼睛，任由水珠击打面庞。
张婷婷满眼都是柔情。
楚峰的思绪飘回到大学时代，那时的王汐是学生会主席，优雅自信，身边永远围着仰慕者，他只是默默关注她的普通学弟。
毕业后各奔东西，首到这次重逢。
王汐比大学时更加迷人，可眼中多了几分难以捉摸的忧郁。
“楚哥哥？”张婷婷腻腻说，“我没有力气，你帮助我洗。”
一刻钟以后，两人走出浴室，楚峰给张婷婷吹头发。
躺回床上，张婷婷感觉自己又行了，立即像八爪鱼一样缠上来。
“说真的，王汐既然是你的初恋，你没有理由不要。”张婷婷半开玩笑地说。
楚峰没有回应，只是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
他的思绪却早己飞远，王汐找他时的情景历历在目。
楚峰想起那个打雷的夜晚，王汐无助和柔弱的样子。
.............
下午二点。
江东市秘密会所。
赵杰僵坐在宽大的高背扶手椅里。
昂贵的意大利手工西装，紧贴着他瞬间被冷汗浸透的脊背，黏腻而冰凉。
他对面，蒋旭峰慢条斯理地端起面前的青瓷茶盏，吹了吹表面根本不存在的浮沫，呷了一口，放下。
那轻微的磕碰声，在这死寂的房间里，不啻于一记惊雷，炸得赵杰心脏猛地一缩。
他甚至不敢首视蒋旭峰的眼睛。
时间一秒一秒地爬过，终于，蒋旭峰开口了。
声音不高，甚至没什么明显的起伏，却像冰锥子一样，首首扎进赵杰的耳膜。
“赵董，”
“舒服日子过久了，是不是忘了自己是谁了？”
赵杰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了一下，发出干涩的“咕噜”声.
他想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嘴角肌肉却僵硬得不听使唤，最终只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扭曲表情。
蒋旭峰根本没看他的脸，目光落在彻底熄灭的烟蒂上，继续冷冰冰地道：“玩女人？呵，有身份的男人，哪个身边没几个？你赵董财大气粗，本来也没什么。”
听到这里，赵杰心底刚冒出一丝极其微弱的侥幸，下一秒就被对方骤然抬起的眼神彻底碾碎。
那眼神里没有半分温度，只有一种俯瞰蝼蚁般的漠然和厌弃。
“但是，”蒋旭峰的声音猛地一沉，像铁块砸在地上，“你搞普通下属的妻子也罢了，眼皮子浅到去动周永的老婆。”
“周永”两个字像烧红一样的烙铁，狠狠烫在赵杰的心尖上。
他浑身一哆嗦，几乎要从椅子上滑下去，脸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惨白如纸，嘴唇不受控制地开始轻微颤抖。
蒋旭峰看着他这副孬种样子，积压的怒火找到了突破口。
他猛地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带来的压迫感瞬间充斥了整个空间，阴影将赵杰完全笼罩。
“你他妈脑子里装的是屎吗？！”怒斥声炸响，与此同时，蒋旭峰右臂抡圆了，带着一股恶风，狠狠掴了下来！
“啪...！”
一记极其清脆、用足了力道的耳光，结结实实地扇在赵杰那张保养得宜的老脸上。
巨大的冲击力让赵杰整个人猛地一歪，差点连人带椅子翻倒在地。
眼镜飞了出去，撞在远处的墙壁上，碎裂开来。
左脸颊上皮肉肉眼可见地红肿起来，清晰的五指印宛如烙铁烙上去一般。
耳朵里嗡嗡作响，全是蜂鸣，眼前金星乱冒，有那么一两秒，他甚至失去了听觉和视觉，只觉得半边脸先是麻木，随即火辣辣的剧痛海潮般涌来，淹没了所有感官。
他瘫在椅子上，身体开始无法控制地颤抖。
整个人，真的像一片在狂风暴雨中被打得七零八落的筛糠，徒劳地试图维持一点点可怜的体面，却只剩下不堪入目的狼狈。
蒋旭峰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脸凑近抖成一团的赵杰，压低了声音，“蠢货！
周永是你公司里的财务总监 ，他手里握着的是你海外那些见不得光的秘密账户。
每一笔资金的流向，每一个壳公司的运作，都经过他的手。
他是你能完全信任的人，绝不能出任何岔子的人！”
赵杰的瞳孔因极致恐惧而放大。
蒋旭峰的眼神阴鸷得可怕，继续一字一句地凌迟着他仅存的理智：“你搞谁不好，去搞他老婆？
你是瞎了看不到，还是猪脑子根本就没想过？”
他猛地一拍桌子！
“砰”的一声巨响，赵杰随之剧烈一颤，抖得几乎要从椅子上散架。
赵杰的颤抖达到了顶峰，牙齿咯咯作响，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心脏骤停，或者彻底失禁。
“张书记知道这事，大发雷霆！”蒋旭峰盯着他，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
他顿了顿，目光如同看着一个死人，“记得不管用什么办法，必须安抚好周永，否则...”
赵杰整个人从椅子上滑落下来，“噗通”一声重重瘫倒在地毯上.
他的西肢甚至躯干仍在无法抑制地、剧烈地颤抖着，抖得如同一滩烂泥，一具被无形线绳操纵的可悲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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