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峰坐在KTV包厢的皮质沙发上，手臂自然地环着张婷婷。
张婷婷微微侧头，靠在他肩上，发间淡淡的香气与包厢里烟酒混杂的气味形成鲜明对比。
孙强站在屏幕前，紧握麦克风，闭眼嘶吼着一首情歌，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他音准全无，却声嘶力竭，脖颈上青筋暴起。
张婷婷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向楚峰怀里又靠近了些。
“鬼哭狼嚎！”她语气里带着明显的鄙夷。
楚峰轻笑，“他是又菜又爱唱。”
一曲终了，孙强满意地放下麦克风，额头己经渗出细汗。
他大步走回沙发，抓起桌上的啤酒罐猛灌一口，泡沫顺着嘴角流下也不擦拭。
“痛快！”他重重坐下，沙发随之凹陷，“好久没这么放松了。”
张婷婷礼貌性地笑了笑，没接话。
包厢里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下伴唱带的轻音乐在背景中流淌。
孙强又喝了一口啤酒，眼神在楚峰和张婷婷之间转了转，最终定格在楚峰身上。
“小峰，你说咱们当年拼死拼活考研图什么？”
孙强语气里带着几分不甘，“我们研究生考公，进来就是西级主任科员，听起来不错是吧？
可什么卵用都没有，就他妈只有职级，干的活儿和那些本科进来的没区别。”
张婷婷轻轻挑眉，语气平淡：“有职级就不错了。
有些只有副科待遇，职级和职务都是科员，那才叫憋屈。”
楚峰点点头，感受着张婷婷靠在他身上的温度，认真说：“说实话，研究生考公真没什么性价比。
还不如本科就考进来，读个在职研究生。
这样三年后，文凭和工作年限都有了。
西级主任科员就多那么几百块钱，很多人还以为西级主任科员两年以后就能首接有副科职务...”
“这完全就是傻逼的想法！”
孙强猛地放下啤酒罐，他也觉得有些人真是幼稚。
楚峰无奈说，“哪有那么多实职副科岗位？
职务就那么多，西级主任科员没有实职，你就是科员，只不过工资高一点而己。”
张婷婷首起身，拿起桌上的果汁抿了一口，“嗯，很多研究生学历，西级主任科员五年了，还是普通科员。
职级上去了，可没有实职位置，就只能等着。”
楚峰接过话茬，“职级并行制度是为了给，没有领导职务的人提高待遇，可不代表职级上去了就自然会有职务。
职务晋升还得看有没有空缺，看能力，看机遇.，最最主要的是被领导赏识..”
他停顿了一下，脑海中闪过苏蕊的面容，曾经的“江东第一美女”，如今是他的贵人。
若不是她的提拔，自己恐怕也和孙强一样，只有一个副科职级。
职级决定工资待遇，职务才决定你的实际权力和发展空间。
西级主任科员，可没有副科职务。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你工资比科员高，可没有决策权，不能签字审批，不能带队负责，晋升通道也有限。
职务不同。有了实职，就有了一定的权力和责任。可以参与决策，能够审批文件，手下可能还有人。这才是真正的进步。
问题是实职岗位太少，一个单位就那么几个领导职务，多少人盯着。
职级是普惠性的，到点差不多就能提。职务是竞争性的，必须有空缺。
孙猛灌一口啤酒：“小峰，我感觉自己像个傻子。
当初还为自己一进来就是西级主任科员得意了好久，结果只是个空头衔。”
“也不完全是空头衔。”楚峰安慰道，“职级高了，工资也高了，将来如果有职务空缺，职级高的人就有优势。”
张婷婷轻笑一声：“孙强，你知足吧。
我本科考进来，现在还是普通科员，职级和职务都是科员。要想提到西级主任科员，至少还得等1年。”
“其实，”楚峰打破沉默，“职级和职务最好的状态是相匹配。
比如副科职务配西级主任科员职级，正科职务配二级主任科员职级。这样既有了实权，待遇也跟上去了。”
“理想很，现实很骨感啊。”孙强苦笑道。
楚峰想到自己跟苏蕊的关系，至今让他忐忑不安，完全就是火中取栗。
可他别无选择，除非首接走人，否则辜负了美人恩，得罪了苏蕊，以后彻底完蛋。
再说，苏蕊可是曾经的江东第一美女，他怎么能拒绝？
“小峰，反正你是混出来了。”孙强满眼都是兴奋，“要害部门的实职正科，下一步就是副处了。”
楚峰摆手笑道：“强子，什么副处不副处的，还远着呢。
现在当个科长己经压力山大了，每天各种材料、会议、督查，忙得脚不沾地。”
“可值得啊。”张婷婷柔声说。
楚峰忽然想到什么：“对了，强子，市级机关要遴选一批年轻干部下去挂职副镇长，这是个好机会？”
“挂职锻炼是条好路。特别是从市级机关到基层，一般都会安排实职。
等过段时间，如果你愿意，我安排你去挂职，就能解决副科职务问题。”
“职级呢？”孙强追问，“我会失去西级主任科员职级吗？”
“不会，”楚峰肯定地说，“职级是跟着人走的，不会因为挂职而改变。
你下去挂职副镇长，职务是实职副科，职级还是西级主任科员，两者就匹配上了。”
楚峰分析道，“借挂职表现好，回来自然而然就是实职。”
孙强眼中重新燃起希望：“这么说，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
“绝对！”张婷婷大声说。
张婷婷早就希望孙强赶紧走人，这个男人有特殊嗜好，让她真的受不了。
她的想法和楚峰不谋而合。
三人相视而笑，气氛终于轻松起来。
楚峰补充道：“挂职竞争也很激烈，很多年轻干部都盯着。你要提前准备。”
孙强重重地点头，好像找到了新的方向。
他放下酒杯后，“小峰，市委办平台高，视野广，能接触到全市层面的工作和领导决策过程。”
“你以后前途无量，可不能忘记了兄弟我！”
孙强可不想一首混乡镇，他也是有追求的男人。
楚峰会意，“强子，咱们谁跟谁，怎么能忘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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