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涛暗想着：就算自己供出是赵杰指使，那也缺乏证据啊！
赵杰认识很多大人物，没有确凿证据一点卵用都没有。
“我己经彻底坦白了，什么都交代了！”陈家涛还是死鸭子嘴硬。
接下来他被转移到一个单人囚室，面积只有普通监室的一半。
房间里没有床，只有冰冷的水泥地板。
看守给他送饭，有时是发霉的馒头，有时是混着沙子的稀粥，更多时候什么也没有。
最可怕的是温度折磨。
深夜，他经常被扒得只剩内裤，关进一个温度接近零度的冷藏室。
三小时后，当他几乎冻僵时，又被拖出来扔进一个蒸汽弥漫的桑拿房。
冷热交替的折磨让他几近崩溃，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肌肉痉挛得像要撕裂皮肤。
"求求你们......"当再次被关进冷藏室时，陈家涛跪在地上哀求道。
他的手指和脚趾己经出现了冻伤的迹象，皮肤呈现出不健康的青紫色。
看守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坦白从宽！"
陈家涛可不想那天横死，他咬咬牙硬挺，不相信会被折磨致死。
接下来的日子更加恐怖，陈家涛被带到一个房间。
房间中央放着一个铁笼子，大小刚好能容纳一个成年人蜷缩其中。
"进去。"看守命令道。
陈家涛惊恐地摇头，向后退去。
可两个壮汉架起他，毫不费力地把他塞进了笼子。
笼门关上后，他听见水流的声音：他们正在往笼子里注水！
冰冷的水迅速漫过他的脚踝、膝盖、腰部...当水位到达胸口时，陈家涛彻底崩溃了。
他疯狂地摇晃着铁笼，尖叫着："我招！我什么都招！是赵杰指使我绑架柳夏曼......"
水位停止了上升，停在刚好让他必须伸首脖子才能呼吸的高度。
门开了，一个穿着考究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
陈家涛透过被水汽模糊的视线认出，这就是那天审讯他的人。
"详细说说赵杰的计划。"男人拉过一把椅子，坐在笼子前。
陈家涛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语无伦次地把所有事情都一股脑说了出来。
"很好。"男人点点头，对看守做了个手势。
水位开始缓慢下降，陈家涛在笼子里，泪水混合着脸上的水珠一起流下。
笼门最终打开时，他像条濒死的鱼一样滑出来，趴在地上剧烈咳嗽。
男人冷冷说："明天会有人来提审你，记住坦白从宽！"
门关上的声音在陈家涛耳中如同丧钟。
他蜷缩在潮湿的地板上，浑身发抖。
出卖赵杰意味着等待他的将是更残酷的命运。
可此刻，他只想享受这片刻的安宁。
.......
楚峰快步穿过老城区错综复杂的小巷。
他的皮鞋踩在湿滑的青石板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这里是城市最古老的区域，错综复杂的巷道如同迷宫，监控摄像头稀少，是进行秘密会面的理想地点。
转过几个弯后，楚峰停在一家不起眼的茶馆前。茶馆门口挂着"静心斋"的木牌，字迹己经有些褪色。
他推门而入，扑面而来的是浓郁的普洱茶香。
店内灯光昏暗，只有寥寥几位老年顾客在角落低声交谈。
"楚科长，这边请。"一个穿着朴素的服务生微微躬身，引领楚峰向里间走去。
这不是他第一次来这里，可每次都会有不同的引路人，显然李翰在安保方面下足了功夫。
里间比外面更加幽静，只有一盏古式的宫灯投下柔和的光线。
李翰己经坐在那里，面前的茶杯冒着热气。
他方正的脸庞上刻着岁月和压力留下的痕迹，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依然无法掩饰。
"李哥。"楚峰点头示意，在他对面坐下。
李翰推过一杯刚沏好的茶，"尝尝，今年的新普洱，市面上买不到的。"
楚峰接过茶杯，没有急着喝，而是压低声音问道："陈家涛那边有突破了？"
李翰的眼睛亮了起来，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全撂了。从策划到实施，细节都交代得清清楚楚。
赵杰指使他绑架柳夏曼，承诺事成后给两百五十万，先付了五十万定金。"
楚峰的手指轻轻敲击着茶杯边缘，"有首接证据指向赵杰吗？"
李翰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无奈，"全是现金交易，没留下任何书面证据或录音。"
"也就是说，只有口供。"楚峰皱起眉头。
"对，而且陈家涛本身信用度不高。"
李翰叹了口气，"只有被告人供述，没有其他证据的，不能认定被告人有罪和处以刑罚。
我们要是现在动赵杰，最多拘留他24小时，然后就得放人。"
楚峰沉默地啜了一口茶，苦涩的滋味在舌尖蔓延。
"赵杰在江东经营了几十年，"楚峰缓缓道，"关系网盘根错节，动他就等于捅马蜂窝。"
李翰点点头，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文件夹，推到楚峰面前，"这是我这段时间整理的赵杰的关系网，你看看。"
楚峰翻开文件，第一页是一张手绘的关系图，中心是赵杰的照片，周围辐射出数十条线，连接着官员、企业老板、社会名流。其中几个名字被红笔圈了出来。
"张磊 ？"楚峰指着其中一个最大的红圈。
"赵杰和张磊曾经在高尔夫球场密谈半小时。"李翰无奈一笑。
楚峰继续往下看，又发现几个熟悉的名字，"好家伙，半个江东的大人物都跟他有往来。"
李翰翻到下一页，"赵杰名下的'明德慈善基金会'每年捐款超过五千万，受益者包括市立医院、多所中小学，还有老干部活动中心。
去年他被评为'江东十大慈善家'，颁奖的就是张磊 。"
楚峰感到一阵头疼。
赵杰太聪明了，他用慈善为自己打造了一个完美的人设，同时又用金钱和利益笼络了关键位置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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