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影响也是大问题。"李翰继续分析，"赵杰资产不是明面上的那点。
他实际上掌控着三家上市公司，首接雇佣员工超过五千人，间接带动的就业更是不计其数。
如果贸然逮捕他，股市震荡都是轻的，搞不好会引发群体性事件。"
楚峰想起上个月赵杰企业旗下一家工厂的劳资纠纷。
当时工人们堵厂门讨薪，是赵杰亲自出面承诺不裁员、不降薪，还自掏腰包补发了拖欠工资，第二天媒体全是夸他的报道。
大伙儿谁能想到这样一个"慈善企业家"背地里会指使人绑架？
"我们不能打草惊蛇。"楚峰放下文件，"一旦赵杰察觉我们在调查他，以他的复杂背景和后台，很可能销毁证据，甚至让关键证人消失。"
李翰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忧虑，"陈家涛现在关在城郊的秘密看守所，只有我绝对信任的人才知道位置。
可我担心时间长了，会走漏陈家涛己经招供的风声。"
李翰继续道："我怀疑绑架柳夏曼只是赵杰犯罪活动的冰山一角。这些年江东发生的几起离奇案件，背后可能都有他的影子。"
楚峰想起两年前那起建筑工地坍塌事故，造成十二名工人死亡。
当时调查结果是"施工材料不合格"，负责采购的项目经理跳楼自杀，案件不了了之。而那个工地，正是赵杰公司承建的。
"我们需要更多证据。"楚峰思索着，"赵杰这样的人，不可能只做一桩坏事。他一定有其他犯罪活动，而且很可能涉及行贿。"
李翰从文件夹中取出几张照片，"这是赵杰的财务总监周永，跟了他十五年，知道所有内幕。如果能策反他..."
照片上是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子，面容精明。
楚峰仔细端详着，"有把握吗？"
"暂时没有。"李翰坦言，"周永对赵杰死心塌地，而且他家人都在国外，自己持有绿卡，随时可以跑路。"
楚峰突然想到一个方向，"赵杰的财务往来呢？这么大额的现金流动，银行应该有记录。"
"理论上。"李翰苦笑，"可他用的是地下钱庄，资金在境外转几圈就洗白了。
我们查过他名下公司的账目，全都干干净净，连税务都一分不差。"
谈话陷入僵局。茶馆包厢里古老的挂钟发出沉闷的滴答声，提醒着时间的流逝。
"还有一个办法。"楚峰抬头，"从赵杰儿子和孙子出车祸调查，我觉得不是普通的意外事故！"
“赵杰做了那么多坏事，说不定就是仇人的报复，能那么恨赵杰，一定是跟赵杰有不共戴天的仇恨。”
“最了解对方的人就是仇敌！”
李翰眼睛一亮，"这事去以前也怀疑过，可赵杰咬定就是普通的交通事故，他自己都坚持不把事情闹大，后来就不了了之..."
"赵杰估计是想私下自己报仇，他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楚峰想到赵杰想对付柳夏曼，原因就是柳夏曼在视频里骂了他。
仅仅是被骂就想要绑架柳夏曼，这样的人心狠手辣，一定想亲自报复害死他儿子和孙子的人。
"小峰！"
李翰压低声音，"赵杰是张磊的人，就凭这一点，赵杰就是一条大鱼，只要找到突破口，就能带来意想不到不到的收获。"
他是苏家的人，当然完全站在苏蕊这一边。
“李哥，你说得很对，利用赵杰对付张磊这确实是一步妙棋。”
“张磊这些年在江东市根深蒂固，不是那么好对付。”
李翰凑近，声音压得更低，"小红楼的真正幕后掌控人也是赵杰，里面有要员，也有黑道上的人。
他们在VIP包间里谈事，有时会留下...影像资料。"
楚峰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说赵杰可能偷拍下那些见不得光的交易，作为保险？"
"很有可能。"李翰点头，"那些视频如果存在，就是最首接的证据。
夜总会的安保极其严密，我的线人接触不到核心区域。"
"需要想办法弄到那些视频..."楚峰沉思着，"可不能打草惊蛇。"
"正是如此。"李翰叹了口气，"这就是我们的困境，他背后的势力太大，不能轻举妄动。"
楚峰望向窗外，夜色己深。老城区的灯光稀疏，如同他们手中零散的线索，无法照亮整个黑暗。
"我们需要一个周密的计划。"李翰最终说道，"一方面继续深挖赵杰，另一方面好好想办法策反周永。
同时，想办法接近小红楼的核心圈子，找到那些可能的视频证据。"
楚峰点点头，李翰在这方面是专业，自己听他的安排就好。
李翰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型U盘递给楚峰，"这里面是我掌握的所有关于赵杰的资料，包括他的日常行程、常去场所和主要联系人。你回去研究一下，我们三天后再碰头。"
楚峰接过U盘。
"对了，"李翰在起身前突然想起什么，"这些事由我来向苏市长汇报，还是你亲自向她汇报好？"
楚峰认真说，"李哥，当然是你亲自向苏市长汇报好。"
他心里很清楚，李翰很想趁机向苏蕊邀功。
整垮赵杰是小事，动他背后的张磊，那才是重中之重。
李翰这是向苏蕊表明自己的坚定立场，他要开始对张磊下手，为苏蕊铺平道路。
只要苏蕊表态支持，有了苏家做靠山，他就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
两人在茶馆后门分开，各自融入夜色。
楚峰走出一段距离后，停下脚步，回头望向"静心斋"的招牌。
他隐约感到，苏蕊和张磊的较量，将会比他想象中更加艰难和危险。
夜风吹过，卷起几片落叶。
楚峰转身消失在巷子深处。
在他身后，江东市的灯火依旧璀璨，掩盖着这座城市不为人知的黑暗角落。
“叮铃铃....”
楚峰的电话铃声响起来。
他看到是苏蕊打来的电话，赶紧按下了接听键。
最近苏蕊忙得不可开交，他很识趣，除了公事上的事情，私人感情方面，他没有给苏蕊发过任何信息。
等苏蕊忙过这段时间，他再好好滋润这个绝色尤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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