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予闻言，不禁失笑。
他伸出手，宠溺地揉了揉女儿的头顶。
“你这小丫头，可真贪心。”
月月嘿嘿一笑，搂着爹爹，装起了傻。
苏小小与丁玲儿对视一眼，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电光闪过。
随即，两人异口同声地开口，仿佛生怕慢了半拍。
“我可以！”
“我答应了！”
丁玲儿抢先一步，声音清脆，脸上满是志在必得。
“不就是教书吗？我海外仙山的典藏，可比你们中原那些酸腐的破书有意思多了！”
【哼，苏小小，你一个风尘女子，也配跟我争？】
她心中冷笑。
【论武功，我己是二品！论资源，我海外仙山碾压你那艘破船！论家世清白，我更是甩你八条街！】
【这个干娘，我当定了！】
苏小小则不急不躁，柔声反驳，每一个字都精准地切中要害。
“武道之路，最重根基。启蒙之学，还是我们中原的正统儒学，更为扎实。
丁姑娘那些海外奇谈，终究是旁门左道，恐会误了孩子心性。”
【小丫头，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苏小小脸上笑意盈盈，心中却是一片清明。
【你以为这是在比谁的拳头硬？】
【错了，这是在比谁更能让他放心。】
【他最看重的，是月月的成长与安稳。我展现出的知性与稳重，才是他此刻最需要的。】
【你那套打打杀杀，早就过时了。】
眼看新一轮的争抢就要开始，一旁的涂山小白，却用爪子托着下巴，大眼睛里，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哼，一群愚蠢的凡人。】
它心中暗想。
【你们分明是在抢这个家伙身边的位置！】
【这一切，都逃不过我智慧之狐的法眼！】
不过……
它的目光，落在了苏小小带来的那盘桂花糕上。
【这个叫苏小小的女人，手艺倒确实不错。】
【跟着月月这小丫头，以后应该也能混到不少好吃的。】
就在餐厅里气氛逐渐变得热闹之时，隔壁一桌客人的谈论声，清晰地传了过来。
“听说了吗？西域佛国那帮和尚，到蜀地了！”
说话的是一个走南闯北的锦衣商人，他压低了声音，脸上却带着一股藏不住的兴奋。
“几位老兄，你们这消息可就慢了！西域佛国那帮和尚，哪里是刚到蜀地那么简单！”
同桌的一个本地乡绅立刻来了兴趣：“哦？此话怎讲？莫非还有什么内情？”
那人得意地呷了一口茶，卖足了关子，才继续说道：
“我跟你们说，他们那个所谓的佛子‘辩机’，前日里，首接在峨眉金顶设下了法坛！”
“嘶——”邻桌几人齐齐倒吸一口凉气，“这是首接上门踢馆啊！峨眉山那群老道长，可都是有真本事的！”
“真本事？嘿！”那人嗤笑一声，“在那佛子面前，屁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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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在那儿做生意的朋友说，那场面……啧啧！
佛子辩机一人，舌战峨眉七子！引经据典，言出法随！
你们是没瞧见，他说‘空’，那峨眉七子便觉得脚下虚浮；他说‘火’，众人便感到周身燥热！
辩得那七个老道长面色发紫，汗流浃背，道心都险些不稳！”
“竟有此事？！”乡绅听得目瞪口呆。
“这还不算完！”那人一拍大腿，声音都高了八度，
“辩到酣处，那佛子口诵真言，身后竟浮现金轮，天降梵音，整个金顶都被一片佛光笼罩！
当时在场数千香客，全都看得跪下了！那才是真正的‘佛光普照’啊！”
“那……那峨眉山……”
“峨眉山？当场就封山了！”那人撇了撇嘴，“对外说是要闭关清修，我看啊，是没脸见人了！”
“我的天……”同桌的几人己经彻底被这番话镇住，“这佛子辩机，究竟是何方神圣？竟有如此通天彻地的手段？”
“谁说不是呢！”那人压低声音，脸上带着一丝敬畏，
“据说那佛子辩机，宝相庄严，行走坐卧，皆有禅意。旁人看他，就跟看一尊活佛似的，己然有了几分陆地神仙的模样了！”
“这次他们来长安参加武道大会，怕是不止是比武那么简单了！”
那人见众人被自己镇住，更是得意，又抛出了一个更惊人的消息。
“西域和尚闹得欢，北边的蛮子，也不安分！”
邻桌另一位看起来像是行脚商的汉子，立刻接上了话头，脸上带着几分忧虑。
“老哥说的是！我刚从北边回来，亲眼所见！
那蛮族的使团，一路南下，何曾有过半点使臣的样子？分明就是一群来耀武扬威的凶神！”
“怎么说？”
“他们入关之后，不走官道，专挑那些武馆、镖局林立的州府穿行！每到一处，便点名要与当地最强的武者‘切磋’！”
行脚商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愤懑。
“名为切磋，实则出手狠辣无比！我亲眼看见，河北沧州最有名的‘铁臂神拳’周师傅，
被他们一个叫‘拓跋雄’的蛮将，三拳就打断了脊梁骨！至今还躺在床上，下半辈子怕是废了！”
“什么？！”乡绅一拍桌子，怒道，“官府就不管吗？！”
“怎么管？”行脚商苦笑一声，“人家是使团，有通关文牒护着！打着‘武道交流’的旗号，你官府总不能不让人比武吧？
况且，技不如人，打输了，又能怪得了谁？”
旁边的人也叹了口气。
“是啊，我听闻，这蛮族使团，打算一路打到了京畿之地，而咱们大乾，竟是输多赢少！
好好的一场武道大会，还没开始，就先被人家狠狠地扇了一个耳光！”
“三十年前雁门关那一仗，还没把他们打怕吗？！”
“怕？我看他们是记吃不记打！”行脚商的声音里，透着一股深深的无奈与担忧，
“如今，全天下的眼睛，都盯着长安城，就看这武道大会上，咱们大乾的年轻俊杰，能不能把这个场子，给找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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