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图伟业广告公司。
老板李总，正烦躁地揉着太阳穴。
对面的客户又在抱怨，说大学城那边的推广渠道，被一个叫赵光明的地头蛇垄断了，他的报价根本进不去。
又是赵光明！
这个名字，像一根鱼刺，卡在李总喉咙里好几年了。
下三滥的手段，不要脸的饭局，还有那帮只认钱不认人的小混混。
正经生意人，怎么跟这种流氓斗？
电脑右下角，弹出一个新邮件的提示。
发件人，一串乱码。
标题：一份送给李总的礼物。
李总嗤笑一声。
又是病毒邮件。他随手就想点删除。
但鬼使神差地，他的鼠标，点在了“打开”上。
邮件内容很简单，只有一个音频文件，和一个加密的压缩包。
他皱着眉，戴上耳机，点开了那个音频文件。
嘈杂的酒局背景音。
然后，一个他化成灰都认识的声音，响了起来。
是赵光明。
“……什么年代了，还他妈讲规矩做生意？
我跟你们说，在大学城这块，我赵光明就是规矩！”
“那个宏图的李总，就是个傻子！读了几天书，就真以为自己是儒商了？老子用脚指头都能玩死他！”
耳机里，传来一阵哄笑。
李总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录音还在继续。
“怕什么？王科长那边，我一个电话的事！他儿子想进哪个部门，不还是我一句话？”
“前两天那个什么启航科技，一个毛头小子，也敢跟老子叫板？
我让他三天之内，公司关门，他妈都得进去喝茶！”
“弄死他，就跟弄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李总猛地摘下耳机，摔在桌上。
胸膛剧烈起伏，血液首冲头顶。
他死死盯着屏幕上那个邮件。
侮辱，嘲讽，还有……王科长！
市政项目的王科长！
怪不得！怪不得去年那个市政宣传的大单，他明明方案最优，却被赵光明用一个狗屁不通的策划给抢走了！
原来根子在这里！
这份录音，就是赵光明的催命符！
还有那个加密压缩包。
他颤抖着手，输入邮件里附带的密码。
解压。
里面是十几张清晰的截图。
全是光明广告公司的内部账目。
虚开的发票，不明的资金往来，偷税漏税的证据，一清二楚！
这不是礼物。
这是天降神兵！
李总的怒火，瞬间被一股狂喜浇灌。
他跟赵光明斗了这么多年，第一次感觉，胜利的天平，向他倾斜了。
他不知道发这封邮件的人是谁。
也不关心。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他立刻将录音和税务证据，分别复制到了三个不同的U盘里。
一个，他要亲手交给自己的律师。
另一个，他要匿名寄给市税务稽查大队。
至于那段提到了王科长的录音……
他阴险地笑了。
他打开一个变声软件，将自己的声音处理得尖锐刺耳，然后拨通了市纪委的公开举报电话。
“喂，我要举报……”
做完这一切，他拿起内部电话，声音里充满了压抑不住的兴奋。
“小王！通知所有业务部门经理！立刻开会！”
“准备好我们所有的资源和流动资金！”
“大学城那块市场，要变天了！”
“赵光明的好日子，到头了！”
赵光明对此，一无所知。
他正翘着二郎腿，在办公室里悠闲地泡着他那套紫砂壶茶具。
黄毛在一旁，满脸谄媚。
“赵哥，工商局那边都打电话过去了，那小子他妈肯定吓尿了！”
赵光明抿了一口茶，舒坦地吐出一口浊气。
“跟我斗？嫩了点。”
“等他公司被查封，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都重生了，谁还当正经人啊！》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那个叫什么课程表的用户，不就都是咱们的了？”
“到时候，我让他跪着，把软件的源代码给我送过来！”
他以为，他赢了。
他不知道，一场足以将他碾成粉末的战争，己经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悄然打响。
他更不知道，他眼中那个不堪一击的毛头小子，
此刻，正坐在一家咖啡馆里，云淡风轻地，看着他对面那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
吴律师。
京海市排名前十的商业诉讼律师。
周浩他爹一个电话，对方就推掉了下午所有的安排，亲自赶了过来。
吴律师推了推眼镜，审视着眼前的少年。
一身干净的校服，脸上还带着一丝稚气。
但那双眼睛，平静得可怕。
“江同学，你的情况，周教授己经跟我简单说过了。”
吴律师的语气，职业，客套。
“工商举报，超范围经营。
这事不大，但也麻烦。
对方显然是想用行政手段，拖垮你们。”
“按照正常流程，我们需要准备申诉材料，然后……”
“吴律师。”
江寒打断了他。
“我请你来，不是为了申诉。”
吴律师愣了一下。
不申诉？那还请律师干什么？等着被处罚吗？
江寒身体微微前倾。
“我需要你，以启航科技法律顾问的身份，明天陪我一起去工商局。”
“然后呢？”
“然后，什么都不用做。”
吴律师的眉头，锁了起来。
他完全搞不懂这个少年的思路。
这就像请了个全副武装的保镖，结果让他站在门口当迎宾。
江寒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我需要你的出现，本身就是一个信号。”
“一个发给某些人的信号。”
吴律师的脑子飞速运转。
他好像抓住了什么，但又很模糊。
“什么信号？”
“一个‘我们有准备’，‘我们不怕事’，以及‘我们背后有人’的信号。”
江寒慢条斯理地，将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
“赵光明的举报，对我来说，不是危机，是投名状。”
“一家VC，也就是风险投资公司，己经看上了我们。
但他们还在犹豫，还在观望。”
“这份举报信，就像一剂催化剂。
它能让投资人看到我们产品的威胁性，也能让他们看到我们面临的风险。”
“这时候，他们最想看到的，不是我们如何辩解，而是我们如何应对。”
吴律师的嘴巴，微微张开。
他从业十几年，见过各种各样的企业家，老谋深算的有，一飞冲天的也有。
但像江寒这样的……
一个十七岁的少年，竟然把人心、资本、行政压力，当成自己棋盘上的棋子，来回摆弄。
这他妈……是妖孽吧？
“所以……”吴律师感觉自己的喉咙有些干涩，
“我明天过去，就是为了让那位投资人看到，然后……促使他们尽快下决定，帮你解决掉工商局这个麻烦？”
江寒摇了摇头。
“不。”
“是让他们看到我们的价值，然后，让他们带着一份我们无法拒绝的合同，来求着我们，帮我们解决掉这个麻烦。”
吴律师彻底说不出话了。
他看着江寒，像在看一个怪物。
主动把自己的弱点，暴露在资本的獠牙之下。
然后，再用这个弱点，去撬动资本，为自己服务。
这己经不是胆识了。
这是疯子才有的玩法。
他沉默了许久，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你……就不怕玩脱了？被他们连皮带骨，一起吞了？”
江寒端起面前的白水，喝了一口，平静地像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们不敢。”
“因为我给他们的，是这个时代唯一的船票。”
“而赵光明，不过是上船前，我顺手踢下水的一块绊脚石而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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