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府,柳如眉正靠在床头看书。
春桃匆匆从外面进来,声音带着颤抖:“侧妃,不好了!暗桩传信说,福王要举兵逼宫,说要杀太子和太子妃!”
柳如眉的心猛地一沉。
她翻开暗桩传来的消息——福王在西郊猎场藏了一批死士,还挖了密道首通皇宫,看样子是想劫持圣驾!
“快,拿纸笔来!”
柳如眉撑着身子坐起来,腹部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她动了胎气。
但她顾不上这些,颤抖着拿起笔,回忆着以前在柳家书房见过的猎场图,在纸上画了起来。
“侧妃,您别画了,您的肚子……”春桃看着她额头上的冷汗,急得快哭了。
“没事。”柳如眉咬着牙,笔下的线条却越来越清晰,“这张图很重要,能救太子和太子妃……春桃,你快把图和信送到宫里,亲手交给太子妃娘娘,告诉她,猎场有密道首通皇宫,福王想劫持圣驾!”
她将画好的图折好,塞进春桃手里:“快去!别耽误了!”
春桃接过图,含泪点头,转身匆匆离去。
春桃刚走,柳如眉就疼得倒在床榻上,大喊:“产婆!快传产婆!”
听雨听到喊声,连忙冲进房间,见柳如眉疼得蜷缩起来,立刻跑出去找产婆。
产婆赶来时,柳如眉己经疼得说不出话,听雨守在产房外,手心全是汗,在心里默念:“侧妃,孩子,你们一定要平安。”
皇宫里,云岫接到春桃送来的消息,立刻赶往东宫。
萧宸正在看布防图,见她进来,连忙起身:“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福王在西郊猎场藏了死士,还有密道首通皇宫!”云岫将图与信递给他,“这是柳如眉画的,她动了胎气,还先让春桃送图来。”
萧宸接过图,仔细一看,眼中闪过厉色:“好一个福王,竟想劫杀圣驾!”
“秦南!”他大声喝道。
秦南应声进来,萧宸将图递给他:“你率五千精锐,立刻突袭西郊猎场,全歼死士,截获密道钥匙,炸毁密道,绝不能让福王的人靠近皇宫!”
“属下遵命!”秦南领命而去。
沈云岫看着萧宸紧绷的下颌,轻声道:“殿下,我去看看柳如眉吧,她怀着孕,还这么拼,怕是不好过。”
“看看也好。”萧宸点了点头。
若是让福王拿捏孩子生什么事端,又有麻烦。
他理理沈云岫鬓边的头发,握住她的手温声道:“小心点,让侍卫跟着你。”
“我知道。你也要小心。”沈云岫反握住萧宸的手,挠了挠他的掌心,痒得他嘴角勾起愉悦的笑意。
当沈云岫来到二皇子府时,产房里己传来婴儿的啼哭声。
春桃迎上来,眼眶通红:“太子妃娘娘,侧妃生了,是个男孩。只是……侧妃失血过多,还没醒过来。她昏迷前说,若她出事,求您保孩子平安。”
沈云岫心中一软,走进卧房。
柳如眉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怀里抱着婴儿,睡得很沉。
沈云岫看着婴儿小小的脸,轻声道:“放心,你们母子定会平安。”
她扭头对阿月道,“你去太医院,将蒋太医请来。”
阿月领命而去,沈云岫坐在床边,静静地守着柳如眉。
不多时,蒋太医匆匆赶来,为柳如眉仔细诊治一番后,长舒了一口气道:“娘娘放心,柳侧妃只是失血过多,并无大碍,调养些时日便能恢复。”
沈云岫这才放下心来。
与此同时,秦南率领精锐赶到西郊猎场。
福王的死士们正准备通过密道潜入皇宫,却没料到被太子的人马团团围住。
一番激战,死士们死伤惨重,密道钥匙也被顺利截获。
秦南一声令下,士兵们将炸药填入密道,随着一声巨响,密道被彻底炸毁。
福王得知死士被歼、密道被毁的消息后,如遭雷击,瘫坐在椅子上。
他的阴谋彻底败露,大势己去。
京城的危机解除,百姓们也恢复了往日的安宁。
沈云岫看着窗外晴朗的天空,轻轻舒了口气。
这场仗,他们快赢了。
西南藩王的军营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齐王坐在中军帐里,手里拿着北狄送来的金印,脸色铁青——他刚收到消息,福王在西郊猎场的死士全被歼灭,连密道都被截了。
更糟的是,朝廷派来的钦差和东宫精锐不知何时控制了他的粮草,军心大乱。
“王爷,怎么办啊?”谋士急得团团转,“太子的人己经围过来了,咱们要是再不做决定,就全完了!”
齐王沉默不语。
他想起北狄使者的承诺——帮他推翻萧宸,让他做西南王。
可现在,北狄战败,福王倒台,他成了孤家寡人。
继续抵抗,只会死路一条;投降,又怕朝廷追究他勾结外敌的罪。
就在这时,帐外传来通报:“王爷,萧湛王爷求见。”
齐王皱了皱眉:“让他进来。”
齐湛走进来,穿着一身素色锦袍,神色平静:“王叔,我是来劝降的。陛下有旨,只要您放下武器,归顺朝廷,可保您的封地不变。只是要交出兵权,您勾结北狄之事,陛下可以既往不咎。”
“既往不咎?”齐王冷笑,“陛下怎么可能这么好心?”
“陛下本就好心,也有太子殿下与娘娘求情。”萧湛从袖中取出一套双层棉甲,递给他,“太子妃娘娘派听雪姑娘送来了棉甲。她说,天冷,都是大靖子民,将士们先穿暖,再谈归降安排。殿下说,若王叔您能为国立功,子孙封王不在话下,世代封爵,更是佳话。”
齐王接过棉甲,指尖抚过内层的“暖玉关”三字,又摸了摸外层的防刺纹路——这棉甲他见过,北狄的士兵就是败在这棉甲下。
他想起自己的将士们冻得瑟瑟发抖的模样,又想起朝廷的宽容,心中的防线渐渐松动。
“好。”齐王深吸一口气,将北狄的金印扔在地上,“我投降。但我有一个条件,不能伤害我的将士。”
萧湛捡起金印,当场摔在地上,金印“哐当”一声碎成两半。
“王爷放心,陛下仁厚,绝不会伤害无辜将士。”他转身对帐外喊道,“齐王归顺朝廷,传我命令,全军放下武器,原地待命!”
又道,“陛下仁厚,太子殿下大义,若真心归顺,可至营外领取棉甲、口粮!”
帐外的将士们听到喊声,纷纷放下武器,欢呼声此起彼伏。
齐王看着这一幕,心中百感交集——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太子能得民心,为什么沈云岫能让百姓爱戴。
罢了,为后代积福吧!
他放松了攥紧的拳头。
消息传回京城时,萧宸和沈云岫正在归云居的庭院里看雪。
听到齐王投降的消息,萧宸忍不住将沈云岫拥入怀中:“我们赢了。圆圆,谢谢你。”
沈云岫靠在他怀里,看着漫天飞雪,笑着说:“是我们一起赢的。殿下,你看,这雪下得这么美,等开春了,我们一起去江南吧,看看外祖。”
萧宸低头,在她额头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好。等处理完京城的事,我们就去江南。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庭院里的海棠树覆盖着一层白雪,烛火从书房的窗户里透出来,映着两人相依的身影。
这个冬天,虽然充满了战火与阴谋,但他们终究携手度过,迎来了属于他们的太平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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