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那只准备拍在何雨柱肩膀上的手,就那么尴尬地僵在了半空中。
后厨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大锅里“咕嘟咕嘟”的炖菜声。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杨厂长。
易中海脸上的笑容凝固了,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错愕和恼怒,但很快被他用更深厚的“温和”掩饰下去。他没想到这个平时在院里看着有点愣、有点混不吝的傻柱,竟然敢当着厂长的面,这么首接、这么不给他面子地拒绝他的“好意”!
“柱子,你看你这话说的…” 易中海收回手,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又包容的笑容,语气依旧是长辈式的,“易大爷这不是关心你吗?你爹…唉,你才多大?带着个几岁的妹妹,这日子多难?厂里工作也辛苦,雨水那么小,放托儿所得花钱,你一个人哪忙得过来?要不…让你一大妈帮着照看照看雨水?或者…院里贾家嫂子秦淮茹,人挺勤快,让她搭把手?”
他这话说得滴水不漏,一副全心全意为柱子着想的模样。但听在何雨柱耳朵里,每一个字都透着算计和掌控欲!让一大妈照顾?那以后他何雨柱就得对易中海感恩戴德!让秦淮茹搭把手?那贾家以后吸他血就更有理由了!而且,一旦让易中海插手他和雨水的事,以后想甩都甩不掉!
刘胖子在旁边看着,心里冷笑,巴不得易中海把这刺头小子弄走。杨厂长则若有所思地看着何雨柱,没说话。
何雨柱腰板挺得笔首,迎着易中海那看似温和实则压迫的目光,毫不退缩。他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声音比刚才更清晰,也更冷硬:
“易师傅,您的好意我心领了。” 他刻意用了“易师傅”这个更疏远的称呼,而不是“一大爷”。
“雨水是我亲妹妹,她认生,胆子小,离不开我这个亲哥。” 他这话半真半假,雨水确实依赖他,但更重要的是,他绝不允许任何人介入他和雨水之间!
“托儿所的钱,我能挣!雨水,我自己能带好!” 他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我爹跑了,那是他的事。我是我!雨水我会养!我的事儿,我自己扛得住!不劳您费心!”
他最后那句话,像是一记耳光,清晰地抽在易中海的脸上——“不劳您费心!”
易中海脸上的笑容彻底挂不住了,眼神阴沉下来。他没想到何雨柱这么油盐不进!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尤其是杨厂长的面,把他的“好心”当成了驴肝肺!这让他这个“德高望重”的八级工、一大爷的面子往哪搁?
“柱子!你怎么不识好歹!” 旁边的老赵看不下去了,他不是易中海的徒弟,也是西合院住户,立刻板着脸呵斥,“易师傅一片好心,为你着想!你这是什么态度?还懂不懂点人情世故了?”
何雨柱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淡淡地回了一句:“赵师傅,我自己的家事,我自己清楚。就不劳您二位操心了。”
“你!” 老赵气得脸都红了。
“好了好了!” 杨厂长终于开口了,他深深地看了一眼何雨柱。这少年身上那股子倔强、独立、甚至可以说是孤狼般的护犊子劲儿,让他有些意外,也有些欣赏。易中海那点小心思,他这种老江湖岂能看不出来?只是碍于面子不好点破。
“小何同志有志气,是好事!” 杨厂长打着圆场,对易中海和老赵说,“年轻人嘛,想自己闯闯,我们这些老家伙,该放手时也得放手,该支持时支持就行了。老易啊,你也别太操心,我看小何能行!”
杨厂长都发话了,易中海再不甘心,也只能强行压下怒火,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厂长说的是…柱子有出息…是好事…” 他眼神阴鸷地扫了何雨柱一眼,没再说什么,拉着还想说话的老赵,转身走了。背影都透着憋屈。
杨厂长又勉励了何雨柱几句,也带着干部们离开了后厨。
刘胖子看着何雨柱,眼神复杂,有忌惮,也有点幸灾乐祸——傻小子,得罪了易中海,以后在厂里在院里,有你受的!
何雨柱却像没事人一样,重新坐回小板凳上,拿起一颗白菜,继续埋头洗了起来。仿佛刚才那场小小的风波,只是拂过水面的微风。
中午,开饭的哨声响起。工人们像潮水般涌进食堂。当那锅经过何雨柱“点拨”的白菜土豆炖“咸水”被抬出来时,那股复合的焦香微辣醋香味儿,果然引起了工人们的注意。
“嚯!今儿这味儿不一样啊?”
“闻着是香了点!刘胖子开窍了?”
“管他呢!闻着香就行!快给我来一勺!”
虽然依旧是粗粝的大锅菜,但味道确实比平时强了不少。工人们排队打饭,议论纷纷。刘胖子站在窗口,听着偶尔传来的“今天菜还行”的评价,脸色变幻不定,最终只是复杂地瞥了一眼角落里默默洗刷锅碗的何雨柱。
何雨柱没去排队。他领到了自己的午饭:两个粗粝的窝头,一碗能照见人影的棒子面粥,还有一小勺白菜土豆。他端着饭盒,走到食堂最角落、靠近后厨门的一张空桌子坐下,默默地啃着窝头。
窝头又干又硬,剌嗓子。粥稀得跟水一样。那一小勺菜,也掩盖不了食材本身的粗劣。但何雨柱吃得异常认真。他需要补充体力。
他一边吃,一边在心里盘算着。空间里那点嫩玉米,昨晚和今早消耗了一些,还剩下几个。土豆苗长得不错,但离收获还早。棒子种子种下的玉米,昨晚在空间里“催熟”收获了一次,但量太少,而且精神力消耗巨大,不能作为常规手段。当务之急,是搞到更多的种子!粮食种子,蔬菜种子!还有…钱!买生活必需品,给雨水买点有营养的!
下午的活儿依旧是洗菜、削土豆、打扫卫生。何雨柱默默地干着,手脚麻利,挑不出错。刘胖子没再故意刁难他,但也没给他好脸色。其他人也对他敬而远之,毕竟他刚一来就“得罪”了易中海。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铃声响起,何雨柱几乎是第一个冲出食堂。他没去挤厂门口的澡堂子(那得花钱),顶着寒风,快步往家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雨水!
推开冰冷的家门,一股熟悉的霉味儿扑面而来,但何雨柱的心却瞬间揪紧了——屋里静悄悄的,没有听到雨水的声音!
“雨水?!” 他心下一慌,几步冲进里屋。
只见炕上,小小的雨水裹着破被子坐在角落里,小脸埋在膝盖里,肩膀一抽一抽的。听到门响,她猛地抬起头,小脸上全是泪痕,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看到是何雨柱,嘴一瘪,“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哥!哥你回来了!呜呜…我害怕…我一个人…好黑…好冷…” 她张开小手,跌跌撞撞地就要从炕上扑下来。
何雨柱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疼得他喘不过气。他一个箭步冲过去,一把将扑过来的妹妹紧紧抱在怀里。
“雨水乖!不哭!哥回来了!哥在呢!不怕!不怕!” 他紧紧抱着妹妹冰凉的小身体,一遍遍地拍着她的背,声音是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温柔和心疼。
“呜呜…哥…我以为…你不要雨水了…” 雨水哭得撕心裂肺,小胳膊死死搂着何雨柱的脖子,像是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她一个人在家待了一天,又冷又怕,小小的心里充满了被抛弃的恐惧。
“胡说!哥怎么会不要雨水!” 何雨柱的声音带着一丝严厉,更多的是后怕和自责。“哥去上班了,挣钱给雨水买好吃的!哥发誓,以后尽量早点回来!绝不让雨水一个人待这么久!”
他抱着妹妹,感受着她瘦小身体传来的颤抖和依赖,前世那种对家人的愧疚和今生守护妹妹的决心,在这一刻无比强烈地交织在一起。
“哥…饿…” 雨水哭累了,抽噎着,小肚子咕噜噜叫起来。
何雨柱连忙从怀里掏出用破布包着的、还带着他体温的两个窝头(中午省下的)和那个煮熟的嫩玉米。他把窝头掰开一小块,又把玉米粒剥下来一些,放在碗里。
“雨水乖,先吃点垫垫。哥这就给你弄好吃的!” 他把碗递给妹妹。
雨水看到吃的,眼睛亮了亮,小口小口地啃着窝头,吃着香甜的玉米粒,情绪慢慢稳定下来。
何雨柱看着妹妹安静吃东西的样子,心里又暖又涩。他起身,把炕灶里的煤球重新捅旺,让屋里多点热乎气儿。然后,他关紧了房门(虽然还是漏风),从空间仓库里取出了那几颗被灵泉水滋润过、重新变得水灵的白菜帮子。
他挑了两颗最嫩的白菜心,仔细切碎。又从怀里(空间仓库)拿出一个嫩玉米棒子,剥下玉米粒。没有油,他只能煮。锅里添上水(掺了一点点灵泉水,不敢多),把白菜碎和玉米粒放进去煮。
很快,一股清甜的香气就在冰冷的屋子里弥漫开来,比中午食堂那锅“改良版”大锅菜还要纯粹、还要勾人食欲!
雨水捧着碗,小鼻子一吸一吸的,大眼睛眼巴巴地望着灶台的方向:“哥…好香啊…”
何雨柱笑了笑,把煮好的白菜玉米汤盛了一碗,吹凉了,端到妹妹面前。汤是淡淡的乳白色,飘着翠绿的白菜碎和金黄的玉米粒,看着就让人有食欲。
“来,雨水,喝汤!小心烫!”
雨水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小口,小脸上瞬间绽放出无比满足和幸福的笑容,大眼睛眯成了月牙儿:“哥!好甜!好香!好好喝!”
看着妹妹捧着碗,小口小口喝着热汤,冻得发青的小脸渐渐红润起来,大眼睛里重新有了光彩,何雨柱的心像是被温热的泉水浸泡着,充满了踏实和力量。
他坐到妹妹身边,拿起那个剩下的、有点凉的窝头,就着锅里剩下的汤,大口吃了起来。窝头依旧粗粝难咽,但混合着白菜玉米汤的清甜,似乎也没那么难吃了。
昏暗的油灯下(煤油灯,灯油也是钱),兄妹俩挤在冰冷的土炕上,分享着简单却温暖的食物。破屋外寒风呼啸,屋内却弥漫着食物的香气和相依为命的温情。
何雨柱一边吃,一边在心里默默规划着:明天…得想办法搞点钱,买点盐,买点最便宜的粗粮种子。空间里的地,不能闲着!还有…易中海那老狐狸,今天吃了瘪,肯定憋着坏呢,得防着点…
他低头看着依偎在自己身边、小口喝汤的妹妹,眼神变得无比坚定和柔和。
“雨水,有哥在,以后天天让你吃饱,穿暖。” 他在心里默默发誓。这冰冷的世界,至少还有怀里这个小火炉,值得他用尽一切去守护。
作者“东寒国的九头雉鸡精”推荐阅读《四合院:道德?没有!人生幸福》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http://www.220book.com/book/VGL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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