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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掌掴之辱

小说: 锦帐谋:哑女医妃   作者:星潋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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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辞刚将最后一根金针消毒完毕,西厢房的门就被人撞开了。

柳氏带着西个丫鬟气势汹汹地闯进来,珠翠环绕的发髻随着动作晃动,耳坠上的东珠撞出清脆的声响,却掩不住她眼底的戾气。“搜!给我仔细搜!” 她的声音尖利如哨,指甲在描金妆奁上划出刺耳的刮痕。

春桃吓得躲在沈清辞身后,攥着她衣角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侧妃娘娘,您这是……”

“闭嘴!” 柳氏身边的青黛厉声呵斥,一把推开春桃,“我们侧妃娘娘丢了祖传的凤钗,有人看见是被个哑巴藏起来了!”

沈清辞的眉头微蹙。她昨夜为萧烬渊施针至子时才回房,根本没出过西厢房,何来偷钗之说?目光扫过柳氏微微颤抖的指尖,忽然明白了 —— 这是冲着她来的,凤钗不过是个由头。

“翻箱倒柜地找!” 柳氏坐在榻上,把玩着腕间的玉镯,眼神像淬了毒的针,“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那劳什子找出来!”

丫鬟们立刻动手,药箱被翻倒在地,银针散落一地;刚晒干的药草被扬得满天飞;连沈清辞藏在枕下的《蛊毒汇考》都被抽出来,书页哗啦啦散了线。春桃想去阻拦,却被个胖丫鬟推得撞在桌角,额头立刻红了一片。

“姑娘……” 春桃带着哭腔看向沈清辞。

沈清辞按住她的肩,缓缓摇头。她走到柳氏面前,指了指自己,又做出坦荡的手势 —— 她身正不怕影子斜。

柳氏却冷笑一声,抬脚踹翻了脚边的药碾。“装傻充愣?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她忽然站起身,目光落在沈清辞枕边的小匣上,“那是什么?”

青黛立刻抢过木匣,打开一看,里面只有半块干硬的窝头和枚磨得发亮的银簪。“回娘娘,只有这些破烂。” 她嫌恶地将匣子扔在地上。

柳氏的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她明明算准了沈清辞昨夜会去书房偷医典,特意让人将凤钗藏在西厢房角落,怎么会找不到?

“不可能!” 她亲自上前,在床底摸索片刻,忽然发出一声得意的笑,“找到了!”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她从床底拖出个锦盒,打开后,一支嵌着红宝石的凤钗躺在里面,钗头的凤凰尾羽还沾着几根干枯的药草。

“人赃并获,你还有什么话说?” 柳氏将锦盒摔在沈清辞面前,宝石碰撞的脆响里,她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我就说你这哑巴不安分,竟敢偷到本妃头上来了!”

沈清辞看着那支凤钗,瞳孔微微收缩。钗尾刻着个极小的 “柳” 字,边缘还有新鲜的划痕 —— 这分明是今早才被藏进去的。她弯腰捡起一根沾在钗上的药草,那是她昨日刚晒的紫苏,只有西厢房才有。

“证据确凿,还敢狡辩?” 青黛上前一步,扬手就朝沈清辞脸上扇去,“给我掌嘴!让她知道偷东西的下场!”

沈清辞没有躲。

清脆的巴掌声在厢房里炸开,她被打得偏过头,左颊瞬间浮起五道指痕,与前日未消的瘀伤重叠在一起,火辣辣地疼。眉角的旧疤被震得裂开,血珠顺着颧骨滚进衣领,带来一阵滚烫的灼痛。

“姑娘!” 春桃哭喊着扑过来,却被丫鬟死死按住。

柳氏看着沈清辞嘴角渗出的血丝,眼底闪过一丝快意。“再打!让她把凤钗的来历说清楚!”

第二个巴掌落下时,沈清辞忽然抬手抓住了青黛的手腕。她的指力大得惊人,指甲几乎要嵌进对方皮肉里,青黛疼得尖叫起来。

“反了你了!” 柳氏气得站起身,“连我的人都敢碰?”

沈清辞没有看她,目光死死锁住青黛因疼痛而扭曲的脸,另一只手突然探出,精准地扣住了柳氏的脉门。

“放肆!” 柳氏惊怒交加,想甩开却纹丝不动。她能清晰地感觉到沈清辞的指尖搭在自己腕间,力道沉稳,指法娴熟,绝不像个普通罪奴。

沈清辞的指尖微微用力,感受着那紊乱的脉象 —— 浮而无力,时而急促如鼓,时而迟缓如丝,正是肝气郁结、气血两虚的征兆。父亲的医案里写过,这种脉象多因忧思过度,且伴有经期腹痛之症。

她松开手,拿起桌上的炭笔,在被打翻的药渣上飞快地写下几行字:

脉浮而乱,肝气逆冲。每月初三、十七必腹痛如绞,夜不能寐。凤钗之事,怕是与这病根脱不了干系。

柳氏的脸 “唰” 地白了。

这是她最隐秘的顽疾,连太医院的院判都只敢含糊其辞,这哑巴竟能说得分毫不差!尤其是 “初三、十七” 这两个日子,恰好是她月信最痛的两天,除了贴身丫鬟,绝无第三人知晓。

“你…… 你胡说八道什么!” 柳氏的声音发颤,下意识地按住小腹,那里果然隐隐传来熟悉的坠痛感。

沈清辞拾起地上的凤钗,用炭笔在钗尾的 “柳” 字旁画了个小小的记号,再指向柳氏的发髻 —— 那上面斜插着支一模一样的凤钗,只是钗尾的宝石色泽稍暗。

春桃突然惊呼:“这是…… 这是娘娘昨天戴的那支!我早上还看见青黛姐姐拿着擦拭呢!”

青黛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娘娘饶命!不是奴婢……”

“闭嘴!” 柳氏厉声打断她,却掩不住声音里的慌乱。她知道自己栽了,沈清辞不仅没被打垮,反而借着诊脉反将了她一军。

沈清辞放下凤钗,走到药箱旁,捡起散落的银针。她将三根银针排在桌上,分别指向柳氏的太阳穴、手腕和小腹,然后拿起炭笔写下:三针可缓。再拖下去,恐伤及根本。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也是无声的示好 —— 她能治这病,也能让这病彻底好不了。

柳氏的手指紧紧攥着帕子,指节泛白。她看着沈清辞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血迹,看着她眉角渗出的血珠,忽然觉得眼前这哑女像条藏在暗处的蛇,看似柔弱,却能在瞬间致命。

“算你狠。” 柳氏咬着牙吐出三个字,狠狠瞪了青黛一眼,“还不快把东西收拾好!”

丫鬟们连忙手忙脚乱地整理,散落的银针被一根根捡回药箱,散页的《蛊毒汇考》被小心翼翼地拼起来。青黛爬起来时,手腕上己是五道青紫的指痕。

“我们走!” 柳氏转身就走,珠翠碰撞的声响里带着狼狈,走到门口又停住,“沈清辞,你给我等着。”

脚步声渐远后,春桃才敢扶沈清辞坐下,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姑娘,你的脸……” 她用帕子蘸了温水想为她擦拭,却被沈清辞按住了手。

沈清辞摇了摇头,拿起炭笔在地上写:无碍。 字迹因手腕的颤抖而有些歪斜,却透着一股韧劲。

她走到桌前,将那三根银针仔细收好。方才那一抓一诊,看似冒险,实则是算准了柳氏的软肋 —— 这等养尊处优的贵女,最在意的便是容貌与子嗣,而肝郁正是不孕的根源之一。

春桃看着地上的字迹,忽然明白了什么:“姑娘,您早就知道柳侧妃……”

沈清辞点了点头。昨日秦默送来的药膏里掺了当归和益母草,正是调理肝郁的药材,想来是萧烬渊默许的。她那时便猜到,柳氏的隐疾,王府里早有人知晓。

“可她不会善罢甘休的。” 春桃忧心忡忡,“说不定还会想出别的法子害您。”

沈清辞拿起那支凤钗,指尖抚过钗尾的刻痕。柳氏急于扳倒她,反而露出了破绽 —— 这支凤钗的宝石色泽暗沉,显然是仿品,真正的祖传凤钗绝不会如此粗劣。她将凤钗塞进春桃手里,用炭笔写:收起来,或许有用。

傍晚时分,秦默突然来访。他看着满地狼藉和沈清辞脸上的指痕,眉头微蹙:“柳侧妃来过?”

沈清辞点了点头,将地上的炭笔字迹指给他看。

秦默看完后沉默片刻,从袖中取出个小瓷瓶:“这是王爷让我送来的,说是用雪蛤油调的,能去瘀青。”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极低,“王爷还说,府里不养闲人,但也容不得仗势欺人。”

沈清辞握着瓷瓶的手微微收紧。这话听起来是在安抚,却更像是在提醒她 —— 萧烬渊什么都知道,只是不愿插手内宅之事,一切还需靠自己。

秦默走后,沈清辞对着铜镜涂抹药膏。冰凉的膏体敷在脸上,刺痛感减轻了不少,却掩盖不住那五道清晰的指痕。她看着镜中自己狼狈的模样,忽然想起三年前父亲教她针灸时说的话:“医者手上有刀,亦有盾。既能救人,亦能护身。”

今夜的月色格外明亮,透过窗棂洒在药箱上,为银针镀上一层冷光。沈清辞知道,这掌掴之辱不会是最后一次,柳氏的反扑只会更加凶狠。但她不再是那个只会默默忍受的哑女了,父亲留下的不仅是医书和银针,还有面对困境的勇气与智慧。

她将那支仿造的凤钗藏进药箱底层,与那半张写着 “牵机引” 的药方放在一起。这两件东西,或许会成为日后破局的关键。

窗外传来巡夜侍卫的脚步声,梆子敲了九下。沈清辞吹熄烛火,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小腹隐隐传来的坠痛感让她皱起眉头 —— 方才为柳氏诊脉时,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脉象中潜藏的郁结之气,那绝非普通忧思所致,更像是…… 中了慢性毒。

是谁下的毒?是太后为了控制七王府?还是另有其人?

无数个疑问在脑海中盘旋,首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才渐渐消散。沈清辞起身时,发现春桃趴在桌边睡着了,脸上还带着泪痕,手里却紧紧攥着那支凤钗。

她轻轻为春桃盖上毯子,走到药箱前取出金针。今日卯时还要去给萧烬渊施针,她必须养精蓄锐。

晨光透过窗纸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沈清辞对着铜镜理了理衣襟,将额前的碎发拢起,露出那道清晰的疤痕。疼痛还在,屈辱也在,但更多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

这场无声的战争,她不会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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