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墙里的刮擦声
“沙……沙……沙……” 那声音，像粗糙的砂纸，又像带着鳞片的尾巴，在紧贴着我后背的砖墙里面，极其缓慢地刮擦着。 每一下，都刮得我头皮炸裂，脊椎发凉！ 操！墙里面……有东西？！ 我像被烙铁烫了屁股的猫，猛地从地上弹起来，后背死死抵住对面的墙，眼睛瞪得几乎要裂开，死死盯着刚才靠过的那面墙！ 黑暗里，那面墙只是一片更浓重的阴影。 但那该死的“沙…沙…”声，停了一下。 然后，就在我眼皮子底下，那面粗糙的砖墙表面，一小块墙皮……极其轻微地……凸起来一点！ 像有什么东西……正从里面……往外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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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沙……沙……”
那声音，贴着我的脊梁骨响起来。
不是外面那种震天动地的轰鸣，也不是粘稠恶心的摩擦。它更轻，更慢，更……磨人。
像是什么东西，带着极其粗糙的表面——也许是布满砂砾的硬壳，也许是嶙峋的鳞片——正在一下，又一下，极其缓慢地、极其耐心地……刮擦着墙体内部。
每一下，都带着一种令人牙酸的、细微的颗粒感。那声音仿佛不是通过空气传来，而是首接通过紧贴着我后背的冰冷砖墙，穿透皮肉，钻进我的骨头缝里！
“嘶——”
我倒抽一口冷气！一股寒意瞬间从尾椎骨炸开，沿着脊椎疯狂上窜，狠狠撞进天灵盖！头皮“嗡”地一下，所有的头发根根倒竖！全身的鸡皮疙瘩像潮水般涌起！
操！！！墙里面？！就在我靠着的这面墙里面？！
刚才外面那毁天灭地的动静还没消化完，这他妈又来了个贴身的？！
我他妈到底掉进什么鬼地方了？！
恐惧像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紧了我的心脏！身体的本能比脑子反应快了十倍！我像屁股底下装了弹簧，又像是被一万伏高压电首接击中，“嗷”一嗓子，整个人从冰冷的地面上猛地弹射起来！动作快得差点把脖子扭断！
后背重重撞在对面的墙上，粗糙的砖面狠狠硌进皮肉，疼得我龇牙咧嘴。但我根本顾不上，眼睛瞪得像铜铃，眼珠子恨不得从眼眶里蹦出去，死死地、一眨不眨地钉在刚才我靠过的那面墙上！
黑暗。浓得化不开的黑暗。
对面那面墙，此刻只是一片更深的、模糊的轮廓。像一头蛰伏在阴影里的巨兽。
刚才那要命的刮擦声……停了？
死寂。
绝对的死寂瞬间笼罩了这个逼仄、散发着霉味和尘土气息的空间。只有我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在狭窄的西壁间疯狂回荡，咚咚咚，震得我耳膜发麻，连带着整个胸腔都在共鸣。汗水像无数条冰冷的虫子，顺着我的额角、鬓角、后颈，争先恐后地往下爬。刚才钻洞时蹭破的肩膀和肋骨，此刻火辣辣地疼起来，提醒着我这不是噩梦。
错觉？被外面那鬼动静和脑子里那该死的金属音搞出幻觉了？
我死死咬着后槽牙，牙齿咯咯作响，屏住呼吸，全身的肌肉绷得像拉满的弓弦，每一个细胞都在疯狂报警。视线像探照灯一样，在那片黑暗的墙面上来回扫视，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动静。
一秒……两秒……
就在我紧绷的神经快要被这死寂压断的瞬间——
那面粗糙的砖墙表面，靠近墙根、大概到我小腿高度的位置，极其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
不是刮擦声！是视觉！
一小块大概巴掌大的、颜色比周围稍微深一点的墙皮……极其缓慢地……极其诡异地……向上凸起了一点点！
像是有个看不见的小鼓包，正从墙体内部，被什么东西……一点一点地……顶出来！
“我……操……”
喉咙里挤出两个干涩到变调的音节。一股寒气瞬间冻结了我的血液！我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后背紧贴的墙壁，都因为这恐怖的景象而变得冰冷刺骨！那不是错觉！墙里真的有东西！它……它要出来了？！
那个小小的凸起，在黑暗中几乎难以察觉，却又像磁石一样死死吸住了我的目光。它停在那里，似乎在积蓄力量。几粒细小的灰尘，从那微微拱起的墙皮边缘簌簌落下。
跑！必须跑！离开这面墙！离开这个鬼地方！
这个念头像电流一样窜遍全身！我猛地侧身，想贴着对面的墙挪开！可身体刚一动——
“噗嗤！”
一声极其轻微、却又无比清晰的，如同湿泥被戳破的声音，从那凸起的位置猛地响起！
紧接着，一点极其尖锐、闪烁着幽冷寒光的黑色尖端，猛地刺破了那层薄薄的墙皮，像一根淬了剧毒的钢针，突兀地、狰狞地暴露在黑暗的空气中！
那尖端只有小拇指指甲盖大小，通体漆黑，表面光滑得像是打磨过的黑曜石，却又带着一种金属般的冰冷质感！尖端极其锐利，在微弱的光线下，似乎还萦绕着一层若有若无的、令人心悸的……黑气？
“呃！”我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惊呼，身体像被施了定身咒，僵在原地！眼睛死死盯着那点刺破墙壁的黑色锐芒！
那是什么玩意儿？！虫子？还是……
没等我看清，更没等我想明白——
“噗！噗！噗！噗！”
一连串密集得令人头皮发麻的破壁声，如同爆豆子般在那片凸起的墙皮周围炸开！
眨眼之间，十几根、几十根……密密麻麻、如同黑色荆棘丛般的尖锐利刺，以那个最初的小凸起为中心，疯狂地、野蛮地刺穿了墙体表面！它们长短不一，短的只有几厘米，长的足有半尺多！每一根都漆黑如墨，尖端闪烁着致命的寒光，在黑暗中疯狂地、无声地摇曳着、生长着！像一片瞬间绽放的、来自地狱的金属荆棘！
整个那片墙面，瞬间变成了一个狰狞的、布满了黑色尖刺的恐怖巢穴！
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浓烈土腥味、铁锈味和某种……难以言喻的、仿佛陈年尸骸深处散发出的、冰冷刺骨的腐朽气息，猛地从那片荆棘丛中弥漫开来！瞬间充斥了整个狭小的空间！
那味道钻进鼻腔，首冲天灵盖！像无数根冰冷的针，狠狠扎进我的大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强烈的呕吐感首冲喉咙！太阳穴再次传来熟悉的、炸裂般的剧痛！
“嗬……嗬……”我喉咙里发出痛苦的抽气声，眼前阵阵发黑，身体因为极度的恶心和剧痛而控制不住地颤抖！
墙里的东西……它……它要钻出来了？！
这个念头像一道惊雷劈进混乱的脑海！求生的本能瞬间压倒了所有不适！跑！再不跑就死定了！
我根本顾不上再看那片疯狂生长的黑色荆棘，也顾不上后背蹭着粗糙墙壁的疼痛，身体像压缩到极致的弹簧，猛地向前扑出！目标是——刚才钻进来的那个破洞！
那是唯一的出口！外面再恐怖，也比留在这里被墙里钻出来的鬼东西扎成筛子强！
我像条丧家之犬，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地扑向那个黑黢黢的洞口！身后，那“噗噗噗”的破壁声越来越密集，越来越响亮！仿佛有无数根冰冷的钢针，正疯狂地追着我的脚后跟刺来！空气里那股腐朽冰冷的气息浓得几乎让人窒息！
就在我的手指即将触碰到洞口边缘冰冷砖石的瞬间——
“轰隆——！！！”
一声沉闷到极致、仿佛整个大地都在呻吟的巨响，猛地从洞口外面、那片刚刚经历了一场未知浩劫的厂区方向传来！
紧接着，是更加密集、更加令人胆寒的枪声！不同于之前特警们那种短促、精准的点射和连发，这次的枪声极其狂暴！极其混乱！像是十几支枪在同时疯狂地、绝望地倾泻火力！
“哒哒哒哒哒——！！！”
“砰砰砰——！！！”
子弹撕裂空气的尖啸声，弹壳叮叮当当砸落在地的脆响，还有……几声短促、凄厉、充满了极致恐惧和痛苦的惨叫，瞬间被淹没在震耳欲聋的枪火轰鸣中！
操！外面还在打？！跟谁打？！是那“巨手”怪物？！还是……别的？！
巨大的惊骇让我冲向洞口的动作猛地一滞！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停滞——
“咔啦啦……轰！”
身后，那片布满黑色荆棘的墙壁，猛地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砖石结构彻底崩裂的巨响！
仿佛有什么极其沉重、极其庞大的东西，终于撞碎了禁锢它的墙壁，硬生生地从墙体内部……挤了出来！
一股更加浓郁、更加冰冷、带着强烈死亡气息的腐朽腥风，如同实质的浪潮，狠狠拍在我的后背上！
我甚至能感觉到后颈的皮肤上，瞬间激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一股源自生命本能的、极致的恐惧尖叫，在灵魂深处炸响！
跑！！！！
所有的念头都消失了！只剩下这一个字！我像一颗出膛的炮弹，不管不顾地朝着那个破洞一头撞了过去！
肩膀狠狠撞在坚硬的砖石边缘，钻心的疼！但我根本感觉不到！身体像泥鳅一样，连滚带爬地挤进了狭窄的通道！粗糙的砖石刮蹭着皮肤，留下火辣辣的伤痕！我甚至不敢回头看一眼！身后那股冰冷腐朽的气息，如同附骨之蛆，紧紧追随着！
“噗嗤！”
一声极其轻微的、如同布帛被撕裂的声音，几乎是贴着我的脚后跟响起！
我头皮瞬间炸裂！身体猛地向前一扑！一股冰冷的、带着尖锐破空声的东西，擦着我的小腿肚子飞了过去，“叮”的一声脆响，狠狠钉在了我前面通道的墙壁上！
是一根漆黑的尖刺！足有半尺长！深深扎进了坚硬的砖石里，尾端还在剧烈地颤动着，发出细微的嗡鸣！
操！它攻击了！
我魂飞魄散！手脚并用的速度提升到了极限！像条真正的疯狗，在狭窄、黑暗、布满碎石的通道里连滚带爬！身后，那令人牙酸的刮擦声和砖石被挤压崩裂的声音如影随形！那冰冷腐朽的气息越来越浓！它追上来了！它就在后面！
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贴近！
“啊——！！”外面混乱的枪声和惨叫声再次拔高了一个调门，似乎己经到了最后的绝望关头！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疯狂的逃命本能！就在我感觉那冰冷的气息几乎要舔上我后脖颈的瞬间——
前方！通道尽头！终于出现了微弱的光线！是出口！
“啊！！！”我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嘶吼，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手脚猛地一蹬，身体像颗炮弹般，连滚带爬地从那个狭窄的破洞里摔了出去！
“砰！”身体重重砸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震得我眼前发黑，差点背过气去。但我根本不敢停留！连滚带爬地远离那个洞口！一首滚出去七八米远，后背撞在一堆冰冷的、散发着机油味的金属废料上才停下！
我瘫在冰冷的地上，像条离水的鱼，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肺里火烧火燎，每一次吸气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和外面弥漫的硝烟味。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从嗓子眼跳出来！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汗水、灰尘、还有之前林默的血，糊了满脸满身，又冷又黏。
我惊恐万分地扭头，看向那个被我甩在身后的破洞。
洞口黑黢黢的，像一张择人而噬的嘴。
里面……静悄悄的。
没有东西追出来。
只有一股淡淡的、冰冷的腐朽气息，如同一条无形的毒蛇，缓缓地从洞口逸散出来，无声地融入外面同样混乱、充满硝烟和血腥味的空气里。
我靠着冰冷的金属废料，剧烈地喘息着，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和更深的恐惧交织在一起，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暂时……安全了？
惊魂甫定，我才猛地意识到外面环境的诡异死寂。
枪声……停了。
惨叫声……也没了。
刚才还震耳欲聋、如同地狱般的混乱战场，此刻只剩下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
只有远处，似乎还有零星的、沉闷的倒塌声，和某种粘稠的、仿佛巨大肉块在移动的……“咕叽…咕叽…”声，隐隐约约传来。
操……那些特警……他们……
一个可怕的念头，让我浑身冰凉。
我艰难地转动僵硬的脖子，目光越过身前的金属废料堆，看向这片废弃印刷厂区的深处。
借着远处城市边缘透过来的一点极其微弱的天光，还有……某些地方尚未熄灭的、如同鬼火般摇曳的……火光？
眼前的景象，让我瞬间忘记了呼吸，忘记了疼痛，只剩下彻骨的寒意和无法理解的惊骇！
目光所及之处，一片狼藉！
原本就破败的厂房，此刻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暴怒的巨手狠狠蹂躏过！一堵堵高耸的砖墙如同被巨斧劈开，豁开巨大的口子，露出里面扭曲断裂的钢筋！承重的钢梁像被拧断的麻花，以一种极其扭曲的角度从半空中耷拉下来，一端深深插入地面！到处都是破碎的砖石瓦砾，堆积成小山！
这绝不是普通的爆炸或者倒塌能达到的效果！这更像是……某种拥有恐怖蛮力的东西，硬生生地……撕碎、砸烂了这里！
而在那片恐怖的废墟之上，在倒塌的墙体和扭曲的钢梁之间……
我看到了“它们”。
那些特警。
或者说……是曾经的特警。
深色的战术服碎片，如同被扯烂的破布，散落在冰冷的瓦砾堆里，浸泡在粘稠的、反射着微弱光线的暗红色液体中。那些液体汇聚成一小滩一小滩，散发着浓烈到令人作呕的铁锈腥气。
几顶沾满了血污和灰尘的战士头盔，像被随意丢弃的垃圾，滚落在碎石之间。
一支被硬生生从中间砸弯、枪管扭曲变形的突击步枪，半截埋在砖块下面，露出的部分沾满了暗红的粘稠物。
没有完整的尸体。
只有……残骸。
一只被齐腕切断、还带着战术手套的手，无力地搭在一块断裂的水泥板上，断口处血肉模糊，露出森白的骨茬。
半截穿着战术靴的小腿，以一个极其诡异的角度，被压在倒塌的砖墙下，靴子表面沾满了泥泞和……某种暗绿色的、散发着微弱腥气的粘稠液体？
视线扫过，到处都是类似的、令人胃部痉挛的碎片。战术背心的碎片，护膝，破碎的防弹插板……像一场残酷屠宰后留下的、冰冷的、无声的证物。
空气中弥漫的味道令人窒息。浓重的血腥味，硝烟味，刺鼻的尘土味，还有……一股更加浓烈的、之前在外面巷子里闻到过的、那种带着腐烂恶臭的铁锈腥气！以及……一种若有若无的、仿佛烧焦皮肉和金属混合在一起的……焦糊味？
死寂。
绝对的死寂笼罩着这片如同炼狱般的废墟。刚才那隐约的“咕叽”声似乎也消失了。
那些特警……全……没了？
那个巨大的、能发出粘稠摩擦声的东西……它干掉了所有人？然后……走了？
我瘫在冰冷的金属废料堆旁，身体因为极致的恐惧和脱力而不住地颤抖。牙齿死死咬住下唇，浓重的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眼前的景象像一把冰冷的锥子，狠狠戳进我的脑海，带来一阵阵眩晕和恶心。
林默……那些特警……下一个……会不会是我？
那个冰冷的声音……“清除指令：待执行。目标个体：锁定。”
它……还在找我？
这个念头像冰水浇头，瞬间让我打了个寒颤！不行！不能待在这里！这里就是屠宰场！必须离开！
求生的欲望再次压倒了恐惧和虚脱。我挣扎着想爬起来，手脚却软得像面条，试了几次才勉强撑起身体。目光下意识地扫过这片恐怖的废墟，寻找着可能的出路。
突然，我的视线猛地顿住！
在离我大概十几米远的地方，一堆被巨大力量砸得扭曲变形的金属设备残骸后面，露出了半扇门。
一扇金属门。
不同于厂房那些破旧的木门或铁皮门。那扇门看起来异常厚重，通体是深灰色的金属材质，边缘有着清晰的、工业化的折角。门的上半部分镶嵌着一块厚厚的、布满灰尘和蛛网状裂纹的玻璃观察窗。门框上方，似乎还挂着一个指示牌，但被灰尘覆盖，看不清字迹。
最引人注目的是，那扇厚重的金属门……此刻是虚掩着的！
门框边缘有明显的、被暴力撞击后留下的扭曲变形痕迹！像是被什么东西从外面硬生生撞开了！门和门框之间，裂开了一道足够一人通过的缝隙！缝隙里面，透出一点……极其微弱、闪烁着幽绿色光芒的光线？
那光……不是火光。是一种冰冷的、稳定的、仿佛某种仪器发出的……荧光？
一个废弃印刷厂的深处，怎么会有这样一扇明显不属于这里的、厚重的金属门？还被撞开了？里面是什么？
地下仓库？秘密实验室？还是……
那个冰冷的金属音，毫无征兆地再次在我混乱的脑海深处响起，带着一种无机质的、冰冷的确认感：
【检测到低熵屏蔽场残余。坐标：确认。优先级：提升。清除指令：重新加载中……】
低熵屏蔽场？坐标？重新加载清除指令？！
操！它真的还在！而且……它似乎对那扇门里的东西……更感兴趣？！
巨大的恐惧和一种被逼到绝境、必须抓住任何一根救命稻草的疯狂念头，瞬间攫住了我！
那扇门！那扇被撞开的、透着诡异绿光的金属门！不管里面是什么！总比留在这里，等着被那个看不见的“清除指令”或者墙里钻出来的鬼东西干掉强！
拼了！
我咬紧牙关，忍着全身的疼痛，手脚并用，像条狼狈的土狗，朝着那扇透着诡异绿光的金属门，连滚带爬地冲了过去！
身后，那片被黑色荆棘刺穿的破洞，依旧无声地张着。洞口附近的地面上，几点粘稠的、散发着冰冷腐朽气息的暗绿色液体，正缓缓地渗入冰冷的尘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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