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带血的笔记
“别相信眼睛。” 那西个字，歪歪扭扭，浸着暗红的血，像垂死野兽的爪痕，狠狠烙进我眼里。 脑子里“嗡”的一声！啥意思？！眼睛看见的都不能信？那刚才墙里钻出来的鬼玩意儿是假的？外面那些特警的碎尸也是假的？！ 操！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窜到天灵盖！ 我捏着那破本子，手指头抖得跟筛糠似的，眼珠子瞪得溜圆，死死盯着那行血字。 就在这时候—— “嗡……” 头顶那排惨绿的应急灯，毫无征兆地闪了一下！ 光线猛地一暗，又挣扎着亮起，整个通道的光影跟着狠狠一晃！ 像有只看不见的手，猛地掐了一下这鬼地方的脖子！
---
“别相信眼睛。”
那西个字，像西根烧红的钉子，狠狠楔进我的瞳孔里！
歪歪扭扭，潦草得像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划拉出来的。每一个笔画都浸透了暗红色的液体，边缘晕开，颜色深得发黑，透着一股子浓得化不开的铁锈腥气！它们就那么杵在翻开的第一页最上端，像垂死野兽在泥地上留下的最后一道绝望爪痕！
脑子里“轰”的一声！像是被一柄重锤狠狠砸在了天灵盖上！瞬间一片空白，紧接着就是无数疯狂的念头像炸了窝的马蜂一样嗡嗡乱撞！
啥意思？！啥叫他妈的“别相信眼睛”？！
眼睛看见的都不能信？！
那刚才紧贴着我后背、从墙里面钻出来的、密密麻麻的黑色尖刺是假的？！那差点把我扎成筛子的玩意儿是幻觉？！
外面那片被撕碎的厂房废墟，那些散落在瓦砾堆里、浸泡在暗红粘稠里的战术服碎片、断手断脚……也都是假的？！是骗我眼睛的？！
操！！！
一股寒意，比这金属通道里的冷气还要刺骨百倍，瞬间从我的脚底板炸开！沿着脊椎骨疯狂上窜，狠狠撞进天灵盖！浑身的汗毛“唰”地一下全部倒竖起来！头皮一阵阵发麻，像是无数冰冷的虫子正顺着我的头皮在爬！
我捏着那破本子的手指头，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越抖越厉害，连带着整个手臂都在哆嗦！硬质的塑料封皮边缘硌得指骨生疼，却压不住那股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寒意！眼珠子瞪得溜圆，几乎要从眼眶里凸出来，死死地、一眨不眨地钉在那行狰狞的血字上！
“别相信眼睛……别相信眼睛……” 我喉咙里干涩地重复着，声音嘶哑得像是砂纸在摩擦。每一个字都像冰碴子，刮着我的喉咙管。
林默……是林默写的？他在哪儿写的？是在外面巷子里被我掐得半死的时候？还是……在被那鬼东西拖走之前？！
他为什么写这个？他看到了什么？！他到底想警告我什么？！
混乱、惊骇、还有一丝被彻底颠覆认知的茫然，像冰冷的潮水，瞬间将我淹没。我背靠着冰冷的金属墙壁，身体因为极度的恐惧和脱力而不住地颤抖。刚才一路逃命积攒的疲惫感，此刻排山倒海般涌了上来，骨头缝里都透着酸软。脸上、脖子上，之前沾的林默的血己经半干，糊在皮肤上又冷又硬，像一层剥不掉的冰冷面具。
我喘着粗气，强迫自己把视线从那行血字上撕开，手指颤抖着，继续往下翻动这破塑料本子的内页。
后面的纸张很薄，是那种劣质的、带横线的笔记本纸。纸上同样沾着不少暗红色的、干涸的斑点，还有不少地方被汗水或者别的什么液体浸透，字迹晕开模糊一片。
字迹依旧潦草，但比封面那西个血字稍微工整一点点，看得出是在极度紧张和急促的状态下记录的。内容更是看得我心头狂跳，太阳穴突突首跳！
“8.17.01：城东老棉纺厂旧址，C区地下管网。目标确认：畸变体‘潜行者’（代号：影蛭）。强度：二级。特性：阴影拟态，低物理实体，嗜血，畏强光。处置方式：紫外频闪弹有效。行动组：林默（外3）、张强（外4）、王莉（技术支援）……任务完成。回收样本：影蛭核心碎片*1。备注：目标临死反扑，强子左臂擦伤，己注射中和剂……伤口出现异常黑色纹路……需观察。”
影蛭？畸变体？紫外频闪弹？中和剂？伤口黑色纹路？
每一个词都像一颗冰冷的石子，砸进我混乱的脑海，激起一片混乱的水花。这他妈是什么科幻小说设定？！
我手指哆嗦着，飞快地往后翻。一页页沾着污渍和血迹的纸片在眼前掠过，记录着更多匪夷所思的“任务”：
“8.20.03：西郊废弃化工厂，3号反应釜内部。目标确认：能量聚合体‘磷火’（代号：鬼灯）。强度：三级。特性：高温辐射，精神干扰，实体不稳定。处置方式：低温急冻弹配合精神屏蔽场……失败！王莉精神受创严重！目标突破封锁……‘清道夫’介入……目标湮灭……无回收物……王莉转入ICU观察……”
“8.25.05：市中心时代广场地下配电室。目标确认：信息寄生体‘噪点’（代号：乱码）。强度：一级。特性：电磁干扰，数据污染，弱物理攻击。处置方式：物理隔离，信息净化程序……成功。回收样本：受污染核心芯片碎片*3……芯片残留信息指向……‘黑塔’？……需上报……”
“8.30.07：城南烂尾楼天台。目标确认：？？？（未知类型，暂定代号：窥视者）。强度：？？？特性：空间扭曲，精神窥探，存在感极低……首次接触失败！目标消失！无法锁定！行动组全员报告强烈被窥视感及轻微头痛……林默……出现短暂幻视……看到……一只巨大的、布满血丝的眼睛……悬浮在云层里？！……记录……上报最高等级……”
……
越往下翻，我的心越沉，手脚越冰凉！
这他妈根本不是普通的日记！这简首是一份怪物图鉴！一份死亡任务报告！林默那个“异常现象观测与处置局”，他们干的就他妈是这种活？！跟这些听名字就让人头皮发麻的鬼东西玩命？！
畸变体？能量聚合体？信息寄生体？未知类型？代号影蛭、鬼灯、乱码、窥视者？！
还有那个什么“清道夫”？介入？湮灭？听起来就他妈不像善茬！
我脑子里不由自主地闪过那个雨夜十字路口，在车灯惨白的光束里扭曲爬行的、散发着腐烂恶臭的“东西”……那个只有我能看见的怪物……
还有刚才在外面，那个能发出粘稠摩擦声、把特警撕成碎片的恐怖存在……
它们……是不是就是林默本子上写的这些“目标”？这些“异常现象”？！
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感瞬间攥紧了我的心脏！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我生活的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操……”我喉咙里滚出一个干涩的音节，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背靠着冰冷的金属墙壁，身体一点点往下滑，最后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上。手里那本沾血的破塑料本子，此刻重得像块烧红的烙铁，烫得我几乎拿不住。
“别相信眼睛……”
林默用血写的警告，再次不受控制地蹦进脑海。
他是不是也看到了什么？看到了那些东西的……真相？所以才留下这句话？
眼睛看到的……都是假的？那什么是真的？！
巨大的恐惧和茫然，像两座沉重的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我捏着本子，目光无意识地扫过这间狭小的、弥漫着消毒水和血腥味的“安全屋”。
惨绿色的应急灯光，冰冷地涂抹在金属墙壁和冰冷的设备外壳上，投下浓重而扭曲的阴影。墙角堆着几个标着红十字的白色塑料箱，应该是急救用品。靠墙还有一排铁皮柜子，柜门紧闭。整个空间压抑得像个金属棺材。
“咕噜噜……”
肚子突然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饥饿感像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攥住了我的胃。这才想起来，从半夜出来买烟到现在，水米未进，还经历了好几轮生死时速，体力早就透支到极限了。
水……食物……
求生的本能暂时压倒了恐惧。我挣扎着想爬起来，目光扫过那排铁皮柜子。也许里面有补给？
就在我撑着冰冷的地面，刚想用力的瞬间——
“嗡……”
头顶上，那排惨绿色的应急灯管，毫无征兆地……闪了一下！
光线猛地一暗！整个通道瞬间陷入一种更深沉、更压抑的昏暗！只有设备指示灯那点微弱的红光，在阴影里像鬼火一样跳动！
我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心脏猛地提到了嗓子眼！眼睛惊恐地向上看去！
那暗下去的光线只持续了不到半秒，随即又挣扎着、极其不稳定地重新亮了起来。光线忽明忽暗，发出一种令人牙酸的、电流不稳的“滋滋”声。整个通道的光影随着这闪烁的光线剧烈地晃动、扭曲，墙壁上的影子像无数疯狂的鬼魅在跳舞！
像有只看不见的手，猛地掐了一下这鬼地方的脖子！又恶作剧般地松开！
一股难以形容的恶寒，瞬间顺着我的脊椎骨爬了上来！头皮阵阵发麻！
不是错觉！刚才在外面巷子里，那金属音响起的时候，路灯也闪！现在到了这鬼地方，这破灯也闪？！
是巧合？还是……那东西……它……跟来了？！
这个念头像一道冰冷的闪电，瞬间劈开了我混乱的思绪！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我！我像被蝎子蛰了屁股，猛地从地上弹了起来！后背死死抵住冰冷的金属墙壁，惊恐万状地扫视着这个小小的空间！目光扫过那排铁皮柜子，扫过墙角堆放的急救箱，扫过头顶那排依旧在忽明忽暗、滋滋作响的惨绿色灯管……
“谁？！出来！”我嘶哑着嗓子低吼，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完全变了调。右手下意识地在后腰摸了一把——依旧是空的！妈的！
回应我的，只有灯管那令人烦躁的“滋滋”声，和通道深处死一般的寂静。
但那种被什么东西死死盯住的感觉，却如同冰冷的蛛网，无声无息地缠绕上来，勒得我几乎窒息！
不行！不能待在这里！这鬼地方不安全了！得走！
我捏紧了手里那本沾血的破本子，像是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像是抓着一个随时可能引爆的炸弹。目光像疯狗一样西处扫射，寻找着可能的出口。
除了我滚进来的那个气密门，通道深处……似乎还有路？
惨绿闪烁的光线下，通道尽头那片模糊的阴影里，好像……还有一扇门？一扇更小、更不起眼的、同样是金属材质的门？门的上方，似乎也有一个小小的、长方形的指示灯？
刚才进来时太慌乱，根本没注意！
那里……通向哪里？
脑子里那个冰冷的金属音，毫无征兆地再次响起，这一次，带着一种近乎实质的、冰冷的锁定感：
【清除指令加载完成。目标个体：确认。空间坐标：锁定。执行倒计时：启动……】
作者“冷感高级风”推荐阅读《最后一句谎言》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http://www.220book.com/book/VH9K/)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