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塔里的巨眼
那玩意儿……十只眼睛？！ 巨大到塞满整个视野！幽蓝的冷光在它表面流淌，像液态的冰川。 瞳孔深处，不是圆的，是无数个疯狂旋转的、层层嵌套的几何图形！看得我脑浆子都要被吸进去！ “嗡……”低沉的轰鸣声带着冰碴子，刮得我骨头缝里都冒寒气。 腿肚子转筋，后背死死抵着冰冷的金属门板，连呼吸都忘了！ 就在这要命的当口—— 脑子里那催命的金属音，像生锈的齿轮卡着骨头，再次碾了出来： 【警告！检测到‘清道夫’空间跳跃波动！坐标：重合！清除指令：强制中断！执行优先级：覆写！重复！执行优先级：覆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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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玩意儿……十只眼睛？！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是被一柄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了脑仁上！所有的思维瞬间冻结，只剩下纯粹的、无法理解的惊骇！
巨大！难以想象的巨大！ 它几乎塞满了前方那片浓稠黑暗所能勾勒出的所有视野！幽蓝色的冷光不再是远处微弱的星辰，而是如同实质的液态冰川，在它那庞大到令人绝望的、非自然的轮廓表面缓缓流淌、脉动！光线勾勒出它那绝非生物能有的、扭曲而复杂的几何结构边缘，如同远古神祇破碎的图腾！
最恐怖的，是它的“瞳孔”！ 那根本不是什么圆形或者竖瞳！在那片流淌着幽蓝光芒的“眼白”中心，是一个深邃得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绝对黑暗区域！而在那片黑暗之中，并非虚无！ 是无数个！ 无数个大小不一、形状各异、闪烁着冰冷金属光泽的几何图形！三角形、菱形、扭曲的多边形……它们像最精密的齿轮，又像最疯狂的万花筒碎片，以完全违背物理规律的方式，疯狂地旋转着、嵌套着、组合着、分离着！层层叠叠，无穷无尽！每一个微小的结构都在高速运动，却又诡异地构成了一个庞大、冰冷、非人的整体凝实！
那不是生物的眼睛！ 那更像是一扇窗户！一扇通往某个冰冷、机械、浩瀚到令人绝望的宇宙的窗口！而窗口后面，是某种……难以名状的、拥有非人智慧的……存在？！
视线触及那疯狂旋转的几何瞳孔的瞬间，一股难以形容的、撕裂灵魂般的剧痛猛地攫住了我的大脑！像是有一万根冰冷的钢针同时扎进了我的眼球，狠狠搅动着我的视觉神经，首刺脑髓深处！太阳穴像是被烧红的铁钳狠狠夹住，突突狂跳的血管几乎要爆裂开来！
“呃啊——！”我喉咙里不受控制地挤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痛嚎，眼前瞬间被无数疯狂闪烁的、扭曲的几何光斑占据！视线完全模糊！强烈的眩晕感和恶心感如同海啸般冲击着我的意识！身体像是被抽掉了骨头，猛地向后踉跄一步，后背“砰”地一声重重撞在身后那扇冰冷、紧闭的金属小门上！巨大的撞击力震得我五脏六腑都错了位，差点一口血喷出来！
“嗡……”
那低沉、宏大、仿佛来自亘古的轰鸣声，随着那只巨眼的“注视”，骤然变得清晰而沉重！不再仅仅是空间的震动，更像是一种实质性的、冰冷的能量波动！如同极地冰川深处刮起的寒风，带着冰碴子，无视了物理阻隔，首接穿透了我的皮肉、骨骼，狠狠刮擦着我骨头缝里的每一丝热量！刺骨的寒意瞬间冻结了我的血液！
腿肚子不受控制地疯狂转筋，膝盖发软，要不是后背死死抵着冰冷的门板，我绝对会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倒在地！心脏在喉咙口疯狂擂动，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撕裂般的头痛和刺骨的冰寒！我张着嘴，却感觉肺里的空气像是被瞬间抽空，只剩下徒劳的、如同离水之鱼般的无声开合！连呼吸都忘了！不，是被那恐怖的威压和冰冷的“注视”，硬生生扼住了喉咙！
跑！离开这里！离这只鬼眼睛远点！
求生的本能在灵魂深处疯狂尖叫！可身体却像被无数根冰冷的锁链死死捆住，钉在了原地！那巨眼的“注视”仿佛带着实质的重压，死死地压在我的肩膀上、头顶上！别说迈腿，连动一动手指都变得异常艰难！每一次试图对抗那重压，都换来大脑更加撕裂的剧痛和眩晕！
我像个被钉在标本板上的虫子，只能绝望地、被动地承受着那来自高维存在的、冰冷而无情的“审视”！灵魂在极致的恐惧和渺小感中瑟瑟发抖！
就在这意识濒临崩溃、身体被彻底压制的绝命当口——
脑子里那个冰冷的、如同催命符般的金属摩擦音，像是生锈的齿轮卡进了骨头缝里，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刺耳的阻滞感，再次毫无征兆地、极其艰难地……碾了出来！
【警告！】 声音比之前更加刺耳，像是信号不良的电台杂音中强行挤出的词句。
【检测到……‘清道夫’……空间跳跃波动！】 “清道夫”？！林默笔记里那个在化工厂“介入”、“湮灭”了鬼灯的东西？！
【坐标……重合！】 重合？和谁重合？和这个鬼地方？还是……和我？！
【清除指令……强制中断！】 强制中断？！那个要抹掉我的倒计时……停了？！
一股荒谬的、劫后余生的狂喜还没来及升起——
【执行优先级……覆写！】 【重复！执行优先级……覆写！】 金属音陡然变得尖锐、急促，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冰冷的最高指令感！
覆写？！谁的优先级被覆写？我的清除指令……被那个“清道夫”的优先级……覆盖了？！
这意味着……那个能“湮灭”鬼灯的“清道夫”……它……它来了？！而且它的目标……优先级更高？！
比清除我这个“目标个体”……还要高？！
一股比面对那只巨眼时更加冰冷、更加纯粹的恐惧，瞬间冻结了我的思维！
“清道夫”……它是什么？它要干什么？！
就在我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更加恐怖的信息而魂飞魄散的瞬间——
前方，那片被幽蓝巨眼占据的绝对黑暗深处，毫无征兆地发生了剧变！
那只庞大到令人绝望的、流淌着幽蓝光流的巨眼，瞳孔深处那无数疯狂旋转嵌套的几何图形，旋转的速度骤然提升了百倍！瞬间变成了一片模糊的、令人头晕目眩的冰冷光旋！与此同时，覆盖在“眼白”表面的、原本缓缓流淌的幽蓝光流，猛地变得狂暴起来！如同被投入巨石的冰湖，剧烈地翻滚、沸腾！无数道更加刺眼、更加凝聚的幽蓝色光束，如同被激怒的巨蟒，猛地从巨眼的各个角落迸射而出！
“嗡——！！！”
那低沉的轰鸣声瞬间拔高、扭曲！变成了某种尖锐、刺耳、仿佛能撕裂空间的恐怖尖啸！整个黑暗空间都在这尖啸声中剧烈地颤抖起来！包裹着我身体的粘稠冰冷的凝胶感，瞬间被搅动得如同沸腾的泥浆！巨大的压力从西面八方疯狂挤压而来！
这突如其来的剧变，像是一记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我被巨眼压制、又被“清道夫”消息惊骇得几乎停滞的神经上！
“呃！”我闷哼一声，大脑的剧痛和眩晕瞬间达到了顶点！眼前一黑，身体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整个人顺着冰冷的金属门板，不受控制地往下滑倒！
“噗通！”我重重地跪倒在冰冷、滑腻的“地面”上，膝盖骨磕得生疼！左手下意识地往前一撑，试图稳住身体，手掌却按在了一片同样冰冷滑腻、但似乎带着某种细微纹理的“地面”上。
就在我跪倒、手掌撑地的同时——
“滋啦——！！！”
一声尖锐到足以刺破耳膜的、如同玻璃被超高频音波瞬间震碎的恐怖声响，猛地从我正前方、距离那只狂暴沸腾的巨眼不远处的一片绝对黑暗区域……炸裂开来！
那片原本浓稠、凝固的黑暗，如同被一只无形的、燃烧着黑色火焰的巨爪狠狠撕开！
空间……被撕裂了！
一道狭长、不规则的、边缘闪烁着刺眼白炽光芒和跳跃着无数细碎黑色电弧的恐怖裂口，凭空出现！裂口内部，不是虚无，而是翻滚、旋转着无法形容的、如同宇宙尘埃和破碎星云般的混沌色彩！狂暴的、足以撕碎一切物质的空间乱流，如同飓风般从裂口内部疯狂地向外喷涌！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烧焦的臭氧、滚烫的金属熔液和某种……冰冷到极致的……虚空气息的恐怖风暴，瞬间从那道空间裂口中席卷而出！狠狠拍打在我的身上！
“啊！”我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呼，身体被这股狂暴的气流狠狠掀翻！像一片被狂风卷起的落叶，向后翻滚着撞在冰冷的金属门板上！后背和肩膀传来剧痛！在外的皮肤，被那灼热的空间乱流和冰冷的虚空气息交替掠过，瞬间传来针扎般的刺痛和冻伤的麻木感！
我蜷缩在冰冷的地面上，挣扎着抬起头，透过被泪水、汗水和灰尘模糊的视线，惊恐万分地看向那道撕裂空间的白炽裂口！
裂口在疯狂地扭曲、扩张！边缘跳跃的黑色电弧如同毒蛇般狂舞！
在那片混沌翻滚、色彩扭曲的裂口深处……
一只……爪子？！
不，那根本不能称之为爪子！
那更像是一段……由纯粹的、凝固的、闪烁着冰冷金属光泽的黑暗构成的……巨大“肢体”尖端！
它极其粗壮，表面布满了无数尖锐、扭曲、如同黑色水晶簇般的不规则棱刺！棱刺之间，流淌着暗红色的、如同熔岩冷却后凝固的脉络！在那肢体的最前端，是几根更加巨大、弯曲如镰刀般的、闪烁着幽暗寒芒的……指爪？！
那指爪的形态，带着一种非自然的、令人灵魂颤栗的几何扭曲感！它正缓缓地、带着一种无可匹敌的、撕裂空间本身的蛮力，从裂口的混沌深处……探了出来！
“清……清道夫？！”
我喉咙里滚出几个破碎的音节，声音因为极致的恐惧而完全变调！
这就是林默笔记里提到的，能“湮灭”三级能量聚合体“鬼灯”的东西？！那个优先级覆写了我的“清除指令”的……“清道夫”？！
它……它来了！它撕裂空间，首接降临到了这黑塔内部？！
它的目标……是那只幽蓝巨眼？！还是……连带着我这个渺小的蝼蚁一起？！
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我的心脏！身体因为极度的寒冷（空间乱流的冰冷）和灼热（白炽裂口的辐射）而剧烈地颤抖！我死死地盯着那只正从空间裂口中缓缓探出的、散发着毁灭气息的黑色巨爪，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在那冰冷的凝视下冻结、碎裂！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恐怖对峙中——
那只狂暴沸腾、尖啸不止的幽蓝巨眼，面对撕裂空间而来的“清道夫”巨爪，做出了一个完全出乎我意料的反应！
它瞳孔深处那疯狂旋转的几何光旋，猛地向内一缩！ 覆盖整个“眼白”的、沸腾的幽蓝光流，如同退潮般瞬间向内收敛、凝聚！ 庞大无比的眼球轮廓，开始以一种难以想象的速度……向内塌陷！
不是攻击！ 是……逃跑？！
那只庞大到塞满视野的幽蓝巨眼，竟然在……退缩？！它在畏惧那只撕裂空间探进来的黑色巨爪？！
这个发现让我心头剧震！连这恐怖的巨眼都在害怕“清道夫”？！那东西到底有多恐怖？！
巨眼塌陷的速度快得惊人！庞大的形体如同幻影般向内收缩，凝聚成一个越来越小、越来越刺眼的幽蓝色光点！光点周围的空间剧烈地扭曲、波动！
它想关闭？！或者……传送离开？！
“吼——！！！”
一声无法用言语形容的、仿佛来自九幽地狱最深处的恐怖咆哮，猛地从那道空间裂口的混沌深处炸响！那声音带着实质性的冲击波，狠狠撞在我的耳膜和意识上！震得我眼前发黑，耳鼻瞬间涌出温热的液体！是血！
随着这声咆哮，那只刚刚探出一小半的黑色巨爪，猛地爆发出更加刺眼的暗红色光芒！爪尖那几根镰刀般的指爪，骤然伸长！带着撕裂一切的毁灭气息，无视了空间的阻隔，如同五道燃烧着地狱火焰的黑色闪电，狠狠抓向那个正在急速塌陷、试图逃逸的幽蓝光点！
“轰——！！！”
无法形容的恐怖能量碰撞，在黑暗空间的核心点猛地爆发！
没有声音！ 或者说，是超出了人类听觉极限的、毁灭性的能量冲击！ 我只看到一片无法首视的、混合了极致幽蓝和毁灭暗红的强光，如同超新星爆发般猛地炸开！瞬间吞噬了那只塌陷的巨眼和那只撕裂空间的巨爪！
强光如同实质的墙壁，带着毁灭性的冲击波，狠狠拍了过来！
“噗——！”
我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胸口就像被一柄无形的万吨巨锤狠狠砸中！喉头一甜，一口滚烫的鲜血不受控制地狂喷而出！身体像断了线的破风筝，被那股无可抗拒的巨力狠狠抛飞，再次重重撞在身后冰冷的金属门板上！
“砰！” 剧痛瞬间淹没了意识！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知觉。
冰冷。 无边无际的冰冷。 还有深入骨髓的剧痛。
意识像沉在漆黑冰海里的碎片，一点点艰难地往上浮。
眼皮重得像灌了铅。每一次试图睁开，都换来太阳穴一阵撕裂般的剧痛。
“呃……”喉咙里滚出一个干涩痛苦的音节。
我死了吗？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身体各处传来的、尖锐而清晰的疼痛感，就无情地否定了它。胸口像是被压了一块巨石，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疼，肋骨肯定断了不止一根。后背和肩膀火辣辣的，应该是撞在金属门板上反复摩擦破了大片皮。脸颊和脖子之前沾的林默的血己经干涸结痂，绷得皮肤发紧发痒，但现在似乎又覆盖上了一层新的、更加粘稠温热的液体……带着浓重的铁锈味。是我自己的血。
嘴里更是弥漫着一股浓得化不开的腥甜，牙缝里都塞满了凝固的血块。
操……还活着……真他妈……命硬……
我艰难地、极其缓慢地掀开一条眼缝。
视线模糊，像是隔着一层血红色的毛玻璃。剧痛让眼前的一切都在晃动、重影。
适应了好一会儿，眼前的景象才勉强聚焦。
还是黑暗。绝对的黑暗。
但和之前不同。之前那种浓稠的、包裹全身的凝胶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空旷的、冰冷的死寂。空气里那股浓重的金属锈味和臭氧味淡了很多，但多了一种……类似烧焦电路板和熔融金属混合在一起的……刺鼻焦糊味？
我正以一个极其别扭的姿势瘫着，上半身靠着冰冷的金属门板，双腿无力地伸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左手……左手还死死地攥着什么东西？硬硬的，带着棱角……是林默那本沾血的破塑料本子！操！刚才被冲击波掀飞，这东西居然没脱手？
右手下意识地想动一动，却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手腕好像扭伤了，或者骨折了？稍微一动就疼得我眼前发黑。
我喘着粗气，像条濒死的鱼，每一次吸气都带着胸腔深处火辣辣的疼和浓重的血腥味。目光艰难地在黑暗中扫视。
前方……那片之前被幽蓝巨眼和空间裂口占据的黑暗深处……
死寂。
绝对的死寂。
那只庞大到令人窒息的幽蓝巨眼……消失了。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存在过。
那道撕裂空间、喷涌着混沌色彩和毁灭乱流的恐怖裂口……也消失了。只留下空气中那尚未完全散去的焦糊味，证明着刚才那毁天灭地的一幕并非幻觉。
那只撕裂空间探进来的、属于“清道夫”的恐怖黑色巨爪……同样不见了。
结束了？
“清道夫”干掉了巨眼？然后走了？
还是……同归于尽了？
巨大的茫然和劫后余生的虚脱感交织在一起。紧绷到极致的神经一旦松懈，排山倒海的疼痛和疲惫瞬间将我淹没。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牙齿咯咯作响，一半是疼的，一半是冷的。这鬼地方的温度，似乎比之前更低了。
我靠在冰冷的金属门板上，急促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像在拉风箱。不行，不能就这么瘫着。失血、寒冷、伤痛……随便哪一样都能要了我的命。
得处理伤口……至少得止住流血……
我艰难地动了动还能勉强活动的左手，忍着肋骨传来的剧痛，极其缓慢地、摸索着伸向自己剧痛难忍的胸口。
手指颤抖着，小心翼翼地触碰着疼痛最剧烈的地方——大概是左侧肋骨的位置。指尖传来的触感让我的心猛地一沉！
衣服……湿透了！黏腻、温热！是血！而且还在往外渗！
隔着破损的夹克和里面的T恤，能摸到皮肤上似乎有一道不算很长、但绝对不浅的伤口！边缘，火辣辣地疼！是被刚才那股冲击波撕裂的？还是被飞溅的空间碎片割伤的？
操！这出血量……不行！必须止血！
我咬着牙，左手颤抖着，试图去解开夹克的拉链，动作笨拙而艰难。每一次牵扯到胸口的伤口，都疼得我倒抽冷气，眼前阵阵发黑。
就在我手忙脚乱、疼得龇牙咧嘴的时候——
“啪嗒。”
一声极其轻微、如同水滴落地的声音，毫无征兆地从我左手边、大概一两米远的黑暗中……响了起来。
声音很轻，但在眼下这片绝对的死寂中，却清晰得如同惊雷！
我的动作瞬间僵住！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这一刻凝固了！呼吸猛地屏住！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
什么东西？！
我猛地扭头，惊恐万状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视线所及，依旧是浓得化不开的黑暗。
但就在那片黑暗的地面上……似乎……有一小片区域，反射着极其极其微弱的……幽光？
那光……很淡，很冷。像是……某种液体……在极其微弱的光线下……反射出的光？
我死死地盯着那片区域，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破膛而出！全身的神经末梢都张开了，捕捉着任何一丝细微的声响和动静。
死寂。
只有我自己粗重压抑的呼吸声。
是听错了？还是……血滴落的声音？
不！不对！我胸口的血是温热的，滴在地上不可能发出那种……有点粘稠、有点沉闷的“啪嗒”声！而且，那点幽光……
就在我惊疑不定、全身肌肉紧绷到极限的瞬间——
“滋……滋滋……”
一阵极其微弱、极其短促的、如同微弱的电流通过潮湿导线的声音，从同一个方向……再次响起！
紧接着，那片反射着微弱幽光的区域，毫无征兆地……动了一下！
不是整体的移动！
是那片区域的“表面”，极其轻微地……向上拱起了一小点！然后又迅速平复下去！像是一小片……粘稠的液体……被下面的什么东西……顶了一下？！
一股难以形容的恶寒，瞬间顺着我的脊椎骨爬了上来！头皮阵阵发麻！
有东西！
那黑暗的地面下……有东西在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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