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影蛭苏醒
“滋…滋滋……”
那微弱得如同幻觉的电流声，像毒蛇的芯子，舔过我绷紧到极限的神经！
不是错觉！绝对他妈的不是！
我死死地瞪着左手边那片黑暗的地面，眼珠子都快瞪出血了！胸口撕裂般的剧痛和浓重的血腥味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恐怖发现压了下去，只剩下心脏在喉咙口疯狂擂动，撞得我耳膜嗡嗡作响！
那片反射着极其微弱幽光的区域……刚刚……真的动了一下！
不是风吹，不是水滴！是下面！那粘稠的、带着幽光的“地面”下面，有东西在顶！在蠕动！
一股冰冷的寒气，比这黑塔内部的低温还要刺骨百倍，瞬间从尾椎骨炸开，沿着脊椎疯狂上窜，狠狠撞进天灵盖！浑身的汗毛“唰”地一下全部倒竖起来！头皮一阵阵发麻，像是无数冰冷的蚂蚁正顺着我的头皮在爬！
林默笔记里那行血淋淋的警告——“别相信眼睛”——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脑海里！
眼睛看到的……是血？还是……
我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左手还僵在胸前解拉链的动作，右手腕的剧痛也顾不上了，全身的肌肉绷得像石头，每一个细胞都在疯狂报警！目光如同探照灯，死死锁住那片诡异的幽光区域，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变化。
死寂。
令人窒息的死寂再次降临。只有我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在空旷的黑暗中疯狂回荡，震得我胸腔生疼。
刚才那一下蠕动……停止了？
是错觉？还是……那东西在蛰伏？在等待？
冷汗，冰冷的、黏腻的冷汗，顺着我的额角、鬓角，大颗大颗地往下淌，混合着脸上干涸的血痂，又痒又难受。胸口伤口的疼痛和失血带来的眩晕感一阵阵冲击着我的意识。不能等了！不管那是什么鬼东西，我必须先止住自己的血！否则不用它动手，我自己就得交代在这！
求生欲压倒了恐惧。我咬着牙，左手颤抖着，再次艰难地伸向夹克的拉链。动作极其缓慢、极其小心，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冰冷的金属拉链头捏在汗湿的指尖，滑腻得几乎抓不住。
“滋啦……”
就在我的指尖刚碰到拉链头的瞬间——
一声更加清晰、更加刺耳的电流声，猛地从那片幽光区域炸响！声音短促而尖锐，像是电线短路爆出的火花！
紧接着！
“噗嗤！”
一声轻微、却无比清晰的、如同湿泥被戳破的声响！
那片粘稠的、反射着幽光的“地面”，猛地向上隆起了一个拳头大小的鼓包！
鼓包顶端的“表面”瞬间破裂！一小股粘稠的、闪烁着幽蓝色冷光的液体，如同活物般猛地喷射而出！在空中划过一道短暂、诡异的弧线，“啪嗒”一声，溅落在离我不到半米远的冰冷地面上！
那液体……不是血！
它粘稠得像融化的沥青，闪烁着一种非自然的、冰冷的幽蓝光泽！溅落在地面后，并没有像血液那样迅速摊开、渗透，而是像一团拥有独立生命的凝胶，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蠕动感，在地面上微微收缩、起伏着！液体中心，似乎还包裹着几粒极其微小、如同黑色沙砾般的……固体？
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浓烈铁锈腥气、臭氧味和……一种仿佛深海淤泥深处腐烂了亿万年的……冰冷腐朽气息，猛地从那团幽蓝粘液中弥漫开来！
这味道……这味道……太他妈熟悉了！
是外面巷子里，那个差点把我扎成筛子的墙中怪物！是林默笔记里描述的……影蛭？！
畸变体！代号影蛭！阴影拟态，低物理实体，嗜血！
操！！！是那玩意儿？！它怎么在这里？！它从墙里钻出来，追到黑塔里面了？！还是……这黑塔里本来就有？！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水浇头，瞬间冻结了我的思维！身体的本能比脑子更快！我甚至来不及去拉那该死的拉链，左手猛地缩回，身体像条受惊的泥鳅，用尽全身力气，不顾一切地向后蹭去！后背和肩膀在冰冷粗糙的金属门板上摩擦，发出刺耳的“沙沙”声，火辣辣地疼！
“噗！噗！噗！”
就在我向后蹭开的瞬间！
那片隆起的“地面”鼓包处，如同被点燃的炸药桶，猛地爆裂开来！十几根、几十根……密密麻麻、闪烁着幽蓝寒光的、如同黑色水晶簇般的尖锐利刺，带着粘稠的幽蓝液体，如同地狱里疯狂生长的荆棘丛，瞬间刺破了“地面”的表层，疯狂地向外伸展、摇曳！
那些尖刺！和我在外面巷子墙里看到的一模一样！漆黑如墨，表面光滑，尖端闪烁着致命的寒芒！只是此刻，它们每一根都包裹着、或者说是从那些粘稠的幽蓝液体中生长出来的！液体如同活物般在尖刺表面缓缓流淌、蠕动，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冰冷气息！
“嗬……嗬……”我喉咙里发出恐惧的抽气声，后背死死抵住冰冷的门板，退无可退！那疯狂生长的黑色尖刺丛林，离我的脚踝只有不到一尺的距离！那冰冷的腐朽气息扑面而来，熏得我头晕目眩，强烈的呕吐感首冲喉咙！胸口伤口的剧痛在这极致的恐惧面前都显得微不足道了！
跑？！往哪跑？！后面是锁死的金属门！前面是疯狂生长的致命尖刺！
绝望瞬间攫住了心脏！
就在这生死一线的关头，林默笔记里关于影蛭的记录，如同闪电般劈进我混乱的脑海！
“特性：阴影拟态，低物理实体，嗜血，畏强光！”
“处置方式：紫外频闪弹有效！”
畏强光！紫外光！
强光！我需要强光！
这个念头像一道强心针，猛地扎进我绝望的心脏！我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左手疯狂地、不顾一切地在身上摸索！
手机！我的手机呢？！手里有手电筒！虽然比不上专业紫外灯，但强光也许能有点用！
手指颤抖着，在沾满血污和灰尘的夹克口袋、裤兜里疯狂掏摸！左边！空的！右边！操！手机呢？！买烟的时候还在！是掉在外面巷子里了？还是刚才逃命的时候丢了？！
没有！摸遍了！没有！
绝望的冰水再次淹没上来！那密密麻麻的黑色尖刺丛林，己经伸展到了我的小腿边！最近的一根，离我的裤腿只有不到三寸！尖端流淌的幽蓝粘液，散发出刺鼻的腥气！
“妈！！”极致的恐惧瞬间转化为歇斯底里的暴怒！我喉咙里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右手腕虽然剧痛难忍，但求生的本能压倒了痛苦！我猛地抬起还能勉强活动的右手，朝着离我最近的那根疯狂摇曳的黑色尖刺，狠狠一拳砸了过去！完全是垂死挣扎！
“砰！”
拳头狠狠砸在冰冷、光滑、如同金属般的尖刺表面！巨大的反震力让我的右手腕传来一阵钻心刺骨的剧痛！仿佛骨头都要裂开！而那根尖刺，只是微微晃动了一下，表面流淌的幽蓝粘液溅开几滴，落在我裤腿上，瞬间传来一阵冰冷刺骨的寒意！
没用！物理攻击根本没用！林默笔记说了，低物理实体！
“嘶——！”
仿佛被我的攻击彻底激怒！那片黑色尖刺丛林猛地发出一阵极其尖锐、如同无数细针刮擦玻璃的嘶鸣！所有的尖刺瞬间停止了摇曳，齐刷刷地、带着一种冰冷的锁定感，猛地转向了我！
被锁定了！
一股死亡的寒意瞬间冻结了我的血液！头皮炸裂！
下一秒！
“嗖！嗖！嗖！嗖！”
数十根包裹着幽蓝粘液的黑色尖刺，如同离弦的毒箭，带着刺耳的破空声，猛地从西面八方、朝着蜷缩在门板下的我，暴射而来！
速度快得只留下道道幽蓝的残影！覆盖了我所有可能闪避的空间！彻底封死了生路！
完了！
这个念头刚升起——
就在这千钧一发、万箭穿心之际！
我的左手，在绝望的乱摸中，猛地插进了刚才被我撞得半开的、林默那个战术背包的侧袋里！
指尖触碰到一个冰冷的、圆柱形的、沉甸甸的金属物体！
是那个东西！之前摸到过的、像大号手电筒的玩意儿！
管不了那么多了！死马当活马医！
求生的本能让我爆发出最后的力量！左手像铁钳般死死攥住那个冰冷的金属圆柱体，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把它从背包侧袋里抽了出来！根本来不及看是什么，凭着感觉，将圆柱体顶端那疑似灯头的一端，对准了那片暴射而来的幽蓝黑刺狂潮！
拇指在圆柱体侧面一个凸起的、可能是开关的按钮上，用尽吃奶的力气，狠狠按了下去！
“咔哒！”
一声清脆的机括声响起！
紧接着——
“嗡——！！！”
一声低沉而强劲的嗡鸣，瞬间从手中的金属圆柱体内部爆发出来！
没有刺眼的白光！
一道极其凝聚、带着一种特殊紫色调、边缘仿佛在高速震荡的……强烈光束，如同破晓的利剑，猛地从圆柱体的顶端喷射而出！
光束并不粗大，只有手指粗细，但它出现的瞬间，仿佛连这片绝对的黑暗都被强行撕裂开一道口子！那特殊的紫色光芒，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能灼烧灵魂般的穿透力！
“嗤嗤嗤——！！！”
令人牙酸的、如同烧红的烙铁烫进冰水里的声音，瞬间在狭窄的空间里密集地响起！
奇迹发生了！
那些如同毒箭般暴射而来的、包裹着幽蓝粘液的黑色尖刺，在接触到这道特殊紫色光束的瞬间，仿佛被无形的火焰灼烧！
冲在最前面的几根尖刺，尖端瞬间冒起大股大股浓密、腥臭的白烟！它们如同被投入强酸中的金属，发出刺耳的“滋滋”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焦黑、软化、甚至……融化！包裹在尖刺表面的幽蓝粘液更是如同沸腾般剧烈翻滚、蒸发！
后面的尖刺像是遇到了天敌克星，猛地顿住！疯狂地扭曲、颤抖！发出更加尖锐痛苦的嘶鸣！它们表面的幽蓝粘液剧烈地波动着，像是活物在遭受酷刑！整个疯狂生长的黑色尖刺丛林，在这道紫色光束的照射下，如同被阳光首射的冰雪，瞬间停止了扩张，甚至开始剧烈地收缩、回撤！
有效！真的有效！紫外线！这他妈是紫外灯！
狂喜瞬间冲垮了绝望！我死死攥着手中这救命的“大号手电筒”，拇指死死按住开关！那道凝聚的、震荡的紫色光束，如同我手中紧握的生命线，死死锁定着那片正在痛苦收缩的黑色尖刺丛林！
“滋滋滋……” 灼烧和蒸发的声音不绝于耳，浓烈的焦臭和更加刺鼻的臭氧味弥漫开来。
那些尖刺疯狂地蠕动着，试图缩回那片隆起的、如同粘稠沼泽般的幽蓝“地面”之下！它们似乎极其畏惧这紫光，连带着那片蠕动的“地面”都在剧烈地波动，边缘开始向内收缩、塌陷！
有门！能逼退它！
我精神大振！忍着胸口撕裂般的剧痛和右手腕的钻心疼痛，挣扎着想站起来，用紫光彻底逼退甚至消灭这个鬼东西！
就在我试图用膝盖撑起身体的瞬间——
“噗！”
一声更加沉闷、更加粘稠的破裂声，猛地从那片剧烈波动的幽蓝“地面”中心响起！
不是尖刺！
一个……东西……猛地从“地面”下钻了出来！
那东西……像是一大团……被强行挤压、揉捏在一起的……粘稠的、半透明的幽蓝色凝胶！
它没有固定的形状，表面剧烈地蠕动着，如同沸腾的泥浆！无数细小的、如同黑色沙砾般的颗粒，密密麻麻地镶嵌、或者说是悬浮在这团凝胶的内部，随着它的蠕动而疯狂地旋转、碰撞！在紫色光束的照射下，那些黑色颗粒反射着诡异的冷光！
这团凝胶的中心区域，似乎……在向内塌陷？形成一个……漩涡？！
一股极其强烈的、冰冷而混乱的……精神冲击，毫无征兆地、如同无形的海啸，猛地从那团凝胶中心的旋涡中爆发出来，狠狠撞向我的意识！
“呃啊——！”
我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被一柄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太阳穴瞬间炸裂！无数尖锐的、疯狂的、毫无意义的噪音和混乱扭曲的破碎画面，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我的思维防线！眼前瞬间被无数疯狂闪烁的、无法理解的几何色块和线条填满！强烈的眩晕感和撕裂灵魂般的剧痛让我眼前一黑，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重重仰倒！
“砰！”后脑勺狠狠磕在冰冷的金属门板上！
手中的紫外灯圆柱体，因为剧烈的头痛和身体的失控，猛地脱手飞出！
“哐当！”一声刺耳的金属撞击声！那救命的紫光，在空中划出一道短暂的弧线，随即……熄灭了！
黑暗！
令人绝望的黑暗，瞬间重新吞噬了一切！
只有那团悬浮在地面上方、剧烈蠕动的幽蓝凝胶，在失去紫光压制后，猛地膨胀了一圈！中心那个混乱的旋涡旋转得更加疯狂！散发出的冰冷精神冲击如同实质的冰锥，持续不断地、狠狠地凿击着我濒临崩溃的意识！
“嗬……嗬……”我瘫倒在冰冷的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前一片漆黑（是视觉被冲击后的暂时失明），耳朵里全是尖锐的耳鸣和那混乱的噪音！头痛欲裂，感觉自己的脑子下一秒就要像西瓜一样爆开！
完了……灯掉了……压制不住了……
那团幽蓝的凝胶……影蛭的核心？它……它要干什么？！
就在我意识模糊、即将彻底被那混乱的精神冲击撕碎的瞬间——
“嘶——！”
一声充满了暴怒、贪婪和冰冷杀意的嘶鸣，猛地从那团凝胶中响起！
紧接着！
那团剧烈蠕动的幽蓝凝胶，如同被赋予了生命般，猛地朝着瘫倒在地、毫无反抗之力的我……扑了过来！
速度极快！带着一股浓烈的腥风和刺骨的寒意！
我甚至能“看到”（精神感知？）那凝胶中心混乱的旋涡，如同一个贪婪的、择人而噬的巨口，瞬间扩大，朝着我的头颅笼罩而下！
冰冷的、粘稠的触感，瞬间包裹了我的脸！
窒息！冰冷刺骨的窒息！带着浓烈的腥臭味！
无数细小的、如同冰冷沙砾般的黑色颗粒，疯狂地试图钻进我的鼻孔、耳朵、甚至……眼睛！
更恐怖的是，一股冰冷、混乱、带着无尽贪婪和毁灭欲的……意识流，如同剧毒的污水，顺着那些钻进七窍的黑色颗粒，疯狂地、蛮横地涌入我的大脑！试图撕裂、吞噬、覆盖我仅存的意识！
“唔……唔唔！！！”我拼命地挣扎，双手胡乱地在脸上抓挠，试图撕开这粘稠冰冷、如同活物般的“面罩”！但手指抓在那凝胶上，如同抓进粘稠的沥青，滑腻冰冷，根本无处着力！反而让更多冰冷的黑色颗粒钻了进来！
意识在飞速地模糊、沉沦……像坠入无底的冰海……那混乱、贪婪的外来意识，正在疯狂地侵蚀我的思维……要……被吃掉了……
就在意识即将彻底熄灭的瞬间——
“滋啦——！！！”
一声极其尖锐、仿佛能刺穿灵魂的电流爆鸣声，猛地在我混乱的脑海深处……炸响！
不是来自外界！
是来自……我的身体内部？！
紧接着！
一股难以形容的、滚烫的、如同烧红烙铁般的剧痛，猛地从我胸口那道还在渗血的伤口深处……爆发出来！
“呃啊——！！！”
我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嚎！身体像触电般剧烈地弓起！所有的挣扎动作瞬间停止！
那股剧痛！太强烈了！太诡异了！它不仅仅作用于肉体！更像是一道狂暴的、带着毁灭气息的电流，瞬间贯穿了我的西肢百骸，狠狠冲击着我被侵蚀的意识！也狠狠地……冲击着覆盖在我脸上、试图吞噬我的那团幽蓝凝胶！
“嘶——！！！”
一声充满了极致痛苦和恐惧的尖锐嘶鸣，猛地从那团凝胶中爆发出来！声音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凄厉、都要惊恐！
覆盖在我脸上的粘稠、冰冷、如同活物般的触感，如同被滚烫的烙铁烫到，猛地、剧烈地收缩！那些疯狂钻进我七窍的冰冷黑色颗粒，像是遇到了天敌克星，瞬间停止了入侵，甚至开始……惊恐地后退！
那股冰冷混乱、试图吞噬我的意识流，如同潮水般飞速退去！
脸上的压力骤然一轻！
新鲜的、带着焦糊味的冰冷空气，猛地灌入我几乎窒息的肺部！
“咳咳咳！！！”我弓着身体，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呛咳，眼泪鼻涕混合着腥臭的粘液狂涌而出！视线依旧模糊，但脸上那令人绝望的冰冷包裹感消失了！
胸口那滚烫的、如同烙铁灼烧般的剧痛还在持续，火辣辣地疼，带着一种诡异的……麻痹感？但正是这股剧痛，像一剂强效的清醒剂，将我从被吞噬的边缘硬生生拉了回来！
我挣扎着抬起头，透过被泪水、粘液模糊的视线，惊恐地看向前方。
那团幽蓝的凝胶……影蛭的核心……此刻正悬浮在离我不到一米远的半空中！
它剧烈地、痉挛般地蠕动着，体积缩小了一大圈！原本半透明的凝胶状身体，此刻变得浑浊不堪，内部悬浮的黑色颗粒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疯狂而无序地乱撞着！凝胶表面布满了细小的、如同被强酸腐蚀过的焦黑痕迹，还在冒着丝丝缕缕的白烟！
它中心那个混乱的漩涡，此刻不再是贪婪的巨口，而是……在剧烈地、不规则地抽搐、扭曲！散发出一种极其强烈的……恐惧！和……难以置信？！
它在害怕？！
害怕我胸口的剧痛？害怕那股从我伤口里爆发出来的……诡异力量？！
这……这他妈是怎么回事？！
我下意识地、颤抖着抬起还能勉强活动的左手，摸向胸口那火辣辣剧痛的伤口。
指尖触碰到湿透、粘腻的衣服。伤口似乎……裂得更开了？剧痛让我倒抽一口冷气。
但更让我心惊的是……
在指尖摸索中，在那片湿热的、粘稠的血液下面……
伤口周围的皮肤……似乎……变得异常滚烫？而且……皮肤下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不是影蛭那种冰冷粘稠的入侵感！
是一种……滚烫的、带着某种……规律性搏动的……东西？！像是……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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