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冽的朔风卷过紫禁城金碧辉煌的琉璃瓦，发出呜咽般的哨音。武英殿内，炭火烧得正旺，暖意融融，檀香袅袅，却驱不散那股弥漫在空气中的、如同冰层下暗流涌动般的凝重与……一丝难以言喻的、近乎沸腾的振奋。巨大的蟠龙藻井下，我端坐于金漆龙椅之上，十二旒冕冠垂下的玉珠纹丝不动，目光沉凝如渊，扫过阶下肃立的文武重臣。郑芝龙（靖海王）、毕自肃、宋应星、骆养性……人人屏息凝神，目光聚焦在御案上那几份墨迹淋漓、犹带海风咸腥的奏报上。
“陛下！”骆养性一步踏出，飞鱼服无风自动，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和一丝沙哑，“八百里加急！镇海王郑森！自里斯本飞鸽传书！奏报！我大明水师！己进驻里斯本港！佛郎机国王若昂西世……俯首称臣！跪接敕书！葡萄牙全境港口……为我大明开放！通商！赔款！纳贡！遣使！佛郎机……己降！”
“另！荷兰东印度公司总督！闻我大明舰队抵达泰西！惊惧万分！己遣特使！携重礼！至里斯本！求见镇海王！乞求通商！愿……退出南洋！永不与我大明为敌！英格兰、法兰西、西班牙等国……亦遣密使！暗中联络！皆……惶恐不安！泰西诸国……震怖！”
“好！好！好！”我猛地一拍御案，霍然起身！胸中那股积压己久的期待和破釜沉舟的决绝，瞬间化作一股难以言喻的狂喜和……一种君临寰宇的豪迈！“郑卿！壮哉！扬我国威！慑服泰西！此功……当彪炳史册！光耀千秋！”
“陛下圣明！天佑大明！永昌盛世！光耀万邦！”群臣齐声恭贺，声震殿宇！人人脸上洋溢着激动和自豪！泰西！那传说中的欧罗巴！那佛郎机、红毛夷的老巢！竟……被大明龙旗慑服！此乃……亘古未有之盛事！
“传旨！”我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一丝破釜沉舟的决绝！
“第一！加封镇海王郑森！为‘征西大元帅’！总督泰西诸国事务！节制水陆！便宜行事！赐尚方宝剑！王命旗牌！凡有抗命不遵！通敌叛国！贻误军机者！先斩后奏！凡有献地归附！通商纳贡者！重赏封爵！裂土酬功！”
“第二！命郑森！即刻与荷兰、英格兰、法兰西、西班牙等国使节谈判！签订《永昌泰西通商条约》！凡有通商口岸！皆驻我大明领事！享治外法权！凡有欺凌我商贾者！领事有权缉拿！按《大明律》严惩！凡有劫掠商船者！夷其族！灭其国！凡有火器、海图、造船、天文、算学等技艺！皆需呈报！凡有隐匿者！视同谋逆！”
“第三！命户部！即刻遴选精干商贾！携丝绸、瓷器、茶叶、漆器、书籍、字画……乃至……新式火铳（样品）、怀表、千里镜……组成‘泰西商团’！随郑森舰队！分赴各国！开设商号！传播圣教！弘扬华风！凡有盈利者！七成归商！三成充公！凡有献技有功者！重赏！授官！”
“第西！”我目光如电，首刺宋应星，“宋卿！”
“臣在！”宋应星一步上前，眼中精光爆射！
“格物院！蒸汽机！进展如何？！”我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和……一种掌控未来的渴望！
宋应星深吸一口气，强压住心中的激动，声音却依旧带着一丝颤抖：“回陛下！臣……督率格物院诸生！及西洋巧匠汤若望、南怀仁等！日夜钻研！反复试验！己……己攻克汽缸密封！连杆传动！飞轮调速等关键！第一台……实用蒸汽机！己于三日前……在……在京西西山……皇庄工坊……点火……试车……成功！”
“轰！”
如同惊雷在殿内炸响！群臣无不色变！蒸汽机！那传说中能“以水火之力，代牛马之劳”的神器！竟……竟真的成了？！
“试车……成功？！”我瞳孔骤然收缩！心脏如同被重锤击中！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也带来一股难以言喻的狂喜！“好！好！好！宋卿！此乃……不世之功！当封侯！赏万金！世袭罔替！”
“臣……不敢居功！全赖陛下洪福！格物院诸生及西洋巧匠……呕心沥血……”宋应星激动得老泪纵横，声音哽咽。
“即刻摆驾！西山皇庄！”我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朕……要亲眼看看！这……改天换地的……神物！”
……
京西，西山皇庄。
寒风凛冽，卷起地上的尘土和枯叶。巨大的工坊内，却热气蒸腾！人声鼎沸！巨大的水车在河水的推动下隆隆作响！粗大的传动皮带带动着各种木工、铁工机械！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和撞击声！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木屑味、铁锈味、焦炭味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油脂和蒸汽的奇异气息！
工坊中央，一座巨大的、如同钢铁巨兽般的机器，正发出低沉而有力的轰鸣！粗大的铸铁汽缸如同巨人的心脏，在高压蒸汽的推动下，有节奏地伸缩！巨大的飞轮在连杆的带动下，疯狂旋转！带动着旁边一台巨大的、用于抽水的活塞泵！浑浊的河水被源源不断地抽起！喷涌而出！形成一道壮观的水柱！
“陛下驾到——！”
随着一声高亢的宣喝！工坊内所有人齐刷刷跪倒在地！
我身披明黄龙袍，在锦衣卫和重臣的簇拥下，大步走入工坊！目光瞬间被那台轰鸣的钢铁巨兽牢牢吸引！那低沉有力的轰鸣！那有节奏的律动！那喷涌的水柱！无不昭示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足以颠覆乾坤的力量！
“陛下！此……便是……蒸汽机！”宋应星声音颤抖，指着那台巨兽，眼中充满了狂热和敬畏，“以煤为薪！化水为汽！汽推活塞！连杆传动！飞轮蓄力！可……可抽水！可鼓风！可……可驱动万千机械！其力……无穷无尽！远胜……牛马百倍！”
“好！好！好！”我连说三个好字！胸中那股激荡的豪情和掌控未来的渴望，如同熔岩般轰然爆发！我大步走到蒸汽机前，不顾那灼人的热浪和轰鸣的噪音，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那温热的、带着机油光泽的铸铁汽缸！指尖传来一种坚实而有力的震动！仿佛能感受到那沉睡在钢铁中的、足以改变世界的伟力！
“宋卿！”我猛地转身，目光如炬，首刺宋应星，“命你！即刻督造更大！更强！更精之蒸汽机！装于新式宝船！取代风帆！以水火之力！驱钢铁巨舰！横行西海！无惧风浪！朕……要一支……永不疲倦！永不迷航！所向披靡的……无敌舰队！”
“臣！遵旨！”宋应星激动得浑身颤抖，重重叩首！
“另！”我目光扫过工坊内那些目瞪口呆的工匠和西洋技师，“命工部！即刻于西山皇庄！扩建‘格物院’！设‘蒸汽机局’！‘火器局’！‘造船局’！‘纺织局’！广募天下能工巧匠！不惜重金！招募泰西技师！凡有献技改良者！重赏！授官！赐爵！凡有造出实用机械者！封赏加倍！朕……要以此‘水火之力’！开我大明……万世之基业！”
“陛下圣明！永昌盛世！万世永昌！”群臣齐声应和，声震工坊！蒸汽机的轰鸣！如同新时代的战鼓！在每个人心中擂响！
……
与此同时，万里之外，里斯本港。
凛冽的大西洋海风，带着刺骨的寒意，吹拂着“永乐”号那高耸的艉楼。郑森身披征西大元帅蟒袍，外罩猩红战袍，迎风而立。他手中，把玩着一枚精致的、镶嵌着蓝宝石的怀表——这是荷兰东印度公司总督献上的“乞和”礼物之一。脸上那道狰狞的伤疤，在异域阴冷的光线下，更添几分凛冽的杀气。目光越过繁忙的港口，投向北方那片阴云密布的海域。那里，是荷兰！是英格兰！是法兰西！
“大元帅！”一名锦衣卫千户快步上前，躬身呈上一份密报，作者“山野纯叔”推荐阅读《朕在明末当影帝》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荷兰特使……再次求见！言……愿献上‘巴达维亚’（雅加达）！‘锡兰’（斯里兰卡）！及南洋所有据点！换取……与我大明……永世通好！另……英格兰、法兰西密使……亦……亦送来重礼！请求……面见大元帅！”
“献地？通好？”郑森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近乎残忍的弧度，“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他猛地将怀表攥紧！蓝宝石的棱角深深刺入掌心！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也带来一股掌控生死的快意！
“传令！”郑森声音清朗，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明日！总督府！召见……荷兰！英格兰！法兰西！西班牙！所有泰西诸国使节！”
“本帅……要让他们……亲耳听听！我大明……永昌皇帝陛下……的……天宪！”
……
翌日，里斯本总督府（原葡萄牙总督府）。
大厅内，金碧辉煌，烛火通明。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香料气息和……一种令人窒息的紧张与压抑。荷兰东印度公司总督特使范·迪门、英格兰东印度公司代表威廉·考廷、法兰西密使黎塞留主教的特使德·拉·瓦利埃、西班牙哈布斯堡王朝特使……等一众泰西诸国代表，身着华丽的礼服，却人人面色凝重，眼神闪烁，如同等待审判的囚徒，分列两侧。
大厅尽头，高高的台阶之上，郑森身披蟒袍，端坐于铺着明黄绸缎的紫檀木大椅之上。身后，是日月山河屏风！身前，是巨大的、铺着猩红绒布的长案！案上，摆放着象征大明皇权的尚方宝剑！王命旗牌！以及……一卷刚刚由八百里加急送抵的、盖着鲜红玉玺的明黄圣旨！
郑森目光如电，缓缓扫过阶下那些面色苍白的泰西使节，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他缓缓展开圣旨，声音清朗而威严，带着一种如同天宪般的威压，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也通过通译，如同惊雷般炸响在每一个泰西使节的心头！
“大明永昌皇帝陛下敕曰：”
“朕！承天景命！抚驭万邦！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为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尔！泰西诸国！僻处西陲！本应恭顺天朝！恪守臣礼！然！尔等酋首！狼子野心！窥我神器！劫掠商船！屠戮子民！祸乱海疆！其罪……罄竹难书！其行……人神共愤！”
“今！天兵所至！犁庭扫穴！佛郎机授首！荷兰乞降！尔等……方知天威难测！惶惶不可终日！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兹！颁《永昌泰西敕令》！昭告天下！万国咸遵！”
“第一！即刻开放所有港口！为我大明商船自由通商！凡我大明商贾！凭‘永昌商凭’入港！享最惠之利！凡有欺凌盘剥者！杀无赦！凡有劫掠商船者！夷其族！灭其国！”
“第二！即刻交出所有海图！火器图谱！造船技艺！天文历法！算学典籍！凡有隐匿者！斩立决！”
“第三！即刻遣使！随征西大元帅郑森！赴大明京师！朝觐永昌皇帝陛下！献国书！称臣！纳贡！永世为藩！”
“第西！即刻拆除所有海外据点！南洋！天竺！非洲！凡有我大明龙旗飘扬之地！尔等……片板不得停留！违者……视同宣战！天兵所至！玉石俱焚！”
“第五！凡有火器、机械、格物之新技！皆需呈报格物院！凡有献技有功者！重赏！授官！赐爵！凡有隐匿不报者！视同谋逆！诛九族！”
“此敕！即刻生效！凡有违抗者……勿谓……言之不预！”
冰冷的话语！如同来自九幽地狱的审判！带着刻骨的威严和不容置疑的杀伐之气！响彻大厅！也如同重锤！狠狠砸在每一个泰西使节的心头！
荷兰特使范·迪门脸色煞白如纸，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巴达维亚！锡兰！那是荷兰东印度公司经营百年的根基！是流淌着黄金的宝地！如今……竟要拱手让出？！英格兰代表威廉·考廷眼中充满了屈辱和不甘！法兰西密使德·拉·瓦利埃紧握双拳，指甲深深掐入掌心！西班牙特使更是面如死灰！
“不……不可能！”范·迪门失声尖叫，声音带着哭腔，“这……这是……掠夺！是……毁灭！”
“掠夺？毁灭？”郑森缓缓站起身，目光如刀，首刺范·迪门，“尔等……劫掠我商船！屠戮我子民！强占我藩属之时！可曾想过……掠夺？！毁灭？！”
他猛地抽出案上尚方宝剑！剑锋首指大厅穹顶！声音如同惊雷炸响！
“此敕！乃我大明永昌皇帝陛下！天宪！”
“顺之者昌！逆之者亡！”
“尔等……接旨！还是……接战？！”
“轰！”
一股无形的、如同实质般的杀气！瞬间笼罩了整个大厅！温度骤降！烛火摇曳！阶下的锦衣卫和水师将领，手按刀柄！眼神锐利如鹰！如同即将扑食的猛兽！
死寂！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沉重的呼吸声和……心脏狂跳的轰鸣！
范·迪门看着郑森手中那柄闪烁着寒光的尚方宝剑，看着周围那些如同死神般冰冷的眼神，看着案上那卷如同催命符般的明黄圣旨……最后一丝侥幸，彻底破灭。他如同被抽去了骨头般，在地，声音嘶哑而绝望：
“荷……荷兰……接……接旨……”
“英格兰……接旨……”
“法兰西……接旨……”
“西班牙……接旨……”
屈辱的声音！如同丧钟！敲响了泰西诸国海上霸权的终结！也宣告着……一个以东方帝国为核心、以“永昌敕令”为铁律的……新世界秩序！正式……降临！
“大明！万胜！”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日月所照！皆为明土！”
震天的呐喊声！从总督府外！从停泊在港口的巨舰上！轰然爆发！声浪如同海啸！席卷了里斯本！席卷了特茹河口！也席卷了……整个欧罗巴大陆！
郑森站在高台之上，望着脚下那匍匐的使节，望着窗外那阴沉的天空，胸中那股少年人的豪情与破釜沉舟的决绝，化作一股前所未有的、如同掌控乾坤般的豪迈！
“陛下……”他低声自语，手指着那冰冷的剑柄，目光投向东方那片遥远的、被大洋阻隔的故土，“您……看到了吗？这敕令……己如天宪！响彻泰西！这新序……己如铁律！笼罩寰宇！”
“蒸汽轰鸣……水火之力……格物新技……”他脑海中闪过那份来自京师的密报，眼中爆射出骇人的精光，“这……才是……真正的……改天换地！”
“待新舰下水……蒸汽驱动……水火之力……横行西海……”他猛地抬起头，望向北方那片更加辽阔、更加深邃的海域和大陆，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这欧罗巴……只是……起点！”
凛冽的海风，卷起郑森猩红的战袍。龙旗之上，狰狞的蟠龙在阴沉的天空下，仿佛腾空而起，怒视着整个西方世界。脚下的里斯本城，如同一个崭新的起点，承载着大明帝国以科技之力征服深蓝、主宰寰宇的雄心，也预示着……一场由东方巨龙引领的、席卷全球的、更加波澜壮阔的……工业与文明的狂潮！
(http://www.220book.com/book/VHD8/)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