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年西月,浪花艰难诞下龙子,赐名永琮。
灿烂幸福的微笑再一次出现在浪花的脸上,整个长春宫上下喜气洋洋。皇上常常来探望陪伴,浪花更是倾注了大量心血,日夜不离,这个孩子得到了所有人的关注与疼爱。
同时,浪花和大龙在一起看娃时提起了五阿哥,永琪虽然病愈,但是损伤了根基,不知要多少年的悉心调养才能恢复如初。
大龙和浪花一致认为五阿哥不适合养在海兰身边,决定给嬿婉养。
嬿婉婉拒了。
她没有替别人养孩子的爱好,养个不好还要吃挂落。
言语间将孩子丢给了舒嫔。
大龙想了想,舒嫔出生书香门第,为人忠贞可靠,还真挺合适。
舒嫔也不觉得这是烫手山芋,皇上给她是信任她,永琪又是个懂事的孩子,她养得不亦乐乎。
不久金玉妍也生下了一名皇子,赐名永璇。
皇上前去探望。
金玉妍却反而跪了下来,惭愧不己地向其陈情心中之事:玉氏地区反清复明之声从未停止。
七月,一支代表大清的使臣队伍前往玉氏。
同年十一月,大龙的桌案上堆叠了厚厚的一沓关于玉氏的奏折。使臣己经查明玉氏外恭内倨,虽以“小中华”自居,但这个“中华”却是明朝的中华,国内士大夫普遍存在“崇周思明”情结,世子也多次祭拜崇祯,于朝堂之中公然说出:“清国虽强,无非狄夷。我朝礼仪文物,独保中华之遗风。”
大龙看到这些,脸上露出阴森的笑容。
次年二月,玉氏发生叛乱。
三月,大清派兵压制,平息叛乱,大龙痛惜玉氏国力孱弱、文明受损,遂决定陈兵于此,从此保卫玉氏皇族。
世子不敢推却,反而连发几封奏折表示感谢。
“娘娘,玉氏这算成了大清的领土了吗?”贞淑问。
金玉妍这回算聪明了一次:“当然不算,皇上是要循序渐进,咱们这位皇上政治能力那是没得说,我们要耐心等待,终有一日,我们会回到故国。”
贞淑也流露出动容之色,故国啊……谁不想念呢?只是之前从来不敢想,因为遥遥无期、毫无可能……
除了大如海兰等人,其他人的日子也算是好起来了。
可惜好景不长,永琮和永璇到了种痘的年纪。
浪花孕相虽然不好,但永琮养的很好,虎头虎脑的,十分可爱,身子骨也康健。
嘉妃对儿子也是没得说,小永璇也是健壮的很。
二人犹豫再三,还是将孩子送去种了痘。在两个孩子隔离的时间里,二人茶饭不思,忧心忡忡。
那日浪花正在看书,不知为何她今日心烦意乱,一阵风吹过,把她翻过的书页唰唰地翻了回来,浪花彻底没了兴致。
她正要将书扔到一边,就见素练红着眼眶进来了:“娘娘……永琮……怕是不好了。”
“轰”浪花的天塌了,她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又强撑着身子要去看永琮。
她的脑子仿佛被搅成了浆糊,什么也思考不得,她好不容易来到门口,宫女和太监拦着她,她仿佛被浓厚的泥浆裹住不能呼吸,她想推开这些墙却一推开又有墙补了上来,周围人的话语仿佛和她隔了一个光年。
忽然,她清晰地听见“七阿哥没了”,就那一瞬间,一道白光闪过,她彻底被泥浆吞噬。
再等她醒过来时,她己经躺在床上,身边有很多人,她们的表情都是那么的悲痛,可是那个她最在乎的软乎乎的温热的孩子不在了,她们怎么能比得上她这个亲娘的悲痛呢?
浪花从此以泪洗面、缠绵病榻。
嬿婉和大龙明的暗的查来查去也找不出有人动了手脚,只得作罢。
浪花这一病,病到了科尔沁求娶嫡公主。为了锦瑟的婚事,她强打起精神来。
太后护着姮媞,浪花护着锦瑟,二人寸步不让,大龙也左右为难。
论亲疏,很长一段时间以来,锦瑟是他唯一的女儿,他疼之爱之,哪里舍得锦瑟远嫁。但他又是个大孝子,嬿婉察觉出来大龙的意思:这时候是需要有人站出来替他做坏人啊。
大如也听说了这件事,她去找了太后。
“你说得在理,哀家是不想姮媞出嫁,但你说你去劝皇上,皇上会听你的吗?”太后拿着长长的烟杆说道。
大如露出蜜汁微笑:“皇上至孝,更何况臣妾会劝皇上的。”
太后看她这样子,厌烦地挥挥手:“哀家给你改了个名,你还赖上哀家了?且不说你不受宠,不知道哪天才能见到皇上,你若去劝,恐怕得有反效果!”
说着,不由分说地让人把她拉走了。
大如气愤极了,太后怎么能这样让人来拉扯她,都不体面了。她用鸡爪提起裙摆,向海兰宫里走去。
“海兰?海兰?”大如径首走入寝殿。
泽枝走出来说,语气中不免有些埋怨:“回如答应自从五阿哥被抱走,叶心姐姐被送走,主儿己经病了好些日子了。”
“怎么就病了呢?”大如瞪大了眼睛很是疑惑,“难怪这些日子她都不来找我了。”
泽枝看她这没心没肺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如答应金贵,难得踏足贱地,自然不知道。”
大如懵逼了,这还是她送给海兰的丫头,她怎么敢怼自己呢?
此刻应该有人帮我说话呀。
大如回头发现身后无一人,呀,她忘了惢心被发还乌拉那拉氏了,其他的丫头不受她约束也不肯跟着她。
大如皱了皱眉,她想,她是该赶紧找个替代品了。
但现下要紧的事不是这个,她绕开泽枝推开海兰的房门:“海兰,你怎么病得这么厉害?”
海兰见大如来看她,很是高兴:“姐姐怎么来了?别过了病气给您。”
“不妨事。”大如不甚在意地挥挥手,海兰是不知道她身体有多好:“海兰,你可要保重身体啊,永琪还离不开你。”
大如不明所以地扎了海兰一刀。
海兰苦笑着:“永琪己经不在我身边了。”
“舒嫔温良,会对五阿哥好的,舒嫔为嫔位,虽比不上皇后娘娘尊贵,但到时候皇上一定会看在她的面子上也会给永琪一个郡王或者贝勒当当。”大如认真地劝道。
“我与嫔位不过一级之隔,在我身边,永琪也会是贝勒啊。”海兰仍不死心。
“海兰~”大如用看不懂事的孩子的眼神看着海兰,露出包容的微笑:“你己经不是贵人了,是海答应。”
“什么……时候的事情?”海兰慌了,抓住了大如的衣袖。
“哦,你病了,泽枝没和你说吧,皇上说你与舒嫔地位相当,不宜抚养五阿哥,所以给你降了位分才把孩子给了舒嫔。”
闻言,海兰喷出一口鲜血晕了过去。
大如见状,连忙叫来泽枝,不等泽枝骂她,便识趣地离开了。
你要问她去哪?海兰不中用了,她当然要去找阿箬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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