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龙失踪的事情,当下是瞒住了,待大龙回来后,自然没有瞒自个儿老妈的必要,太后很快知道了这件事,因大龙生病不好发作。
“皇上,你怎么可以这般任性妄为,作为一国之君,你的一举一动都关系着整个国家的安危?”太后重重地放下茶盏,自从大龙当上皇帝后,太后对其说话早己客气了许多,鲜少这样严厉。
大龙自知理亏,略带歉意地回答道:“是朕欠缺考虑,让皇额娘担忧了。”
“哼,”太后冷哼一声,冰冷的目光转向进忠,“哀家想知道,是谁蛊惑的皇上去微服私访?”
大龙安抚地说道:“皇额娘,没有谁蛊惑朕,方无悔带朕知晓了民间疾苦,朕自己想要查探一番,没想到他们如此胆大妄为,光天化日之下就敢杀人灭口。”
蒋家和宋家己被控制起来,大龙带回来的证据以他人名义交给了杭州府知府,并责令其限期查清并惩处。
“这个方无悔,至今都没有找到?他是不是有心之人送到皇上身边的也未可知。”太后担忧地开始了阴谋论。
“应该不是,恐怕方爱卿是凶多吉少了。但不论如何,朕平安回来,他们的算盘便落了空。”大龙这样说。
太后也认可地点了点头。
接着,她又提起了奖赏一事:“皇上流落在外时,闲贵妃不离不弃,照顾得当,皇上理应封赏。”
听到大如的名字,大龙都几乎要条件性反射地走远,他皱着眉问:“如懿照顾得当?皇额娘是听谁说的?”
太后笑眯眯地说:“你这孩子,这时候还要什么面子,哀家听说,是如懿给你摘来了果腹的果子?”
但是她摘得果子让朕几乎拉到脱水。
大龙露出便秘的神色。
幸好别人不知道。
“哀家还听说,是她给你暖身子,不至于风寒加重?”
但她把朕的内衫撕成了乞丐一样。
大龙脸色更加扭曲。
幸好是里衣,别人看不到。
“还有,她用蕺菜为你包裹了伤口?”
那是朕自己发现的。
“她的护甲成为了你的武器?抓到了野兔?”
那是朕自己的本事。
她还把朕的人中扎破了,朕堂堂大清天子,像个日本人。
大龙的表情愈加生无可恋。
“这样看来,闲贵妃平日里不靠谱,关键时刻还是很得力的,也许她不是灾星,皇上能平安回来,就说明你们二人都是有福之人啊。”
“这样的闲贵妃,都不封赏,外人该说你吝啬了。”太后看着大龙,好笑地摇了摇头。
大龙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将暴戾的情绪压下。
“赏,当然要赏,”大龙咬牙切齿地说,“皇额娘说赏什么好?”
太后见他好似不高兴,还有些无奈:“你这孩子,怎么非要和闲贵妃较劲儿,你既然不肯给她皇后之位,那还能赏些什么?让内务府准备些她喜欢的物件吧。”
“皇额娘说的是。”
听大龙这样说,太后放下了心。
可是大龙可不打算这么做,大如沽名钓誉,想来不敢说出实情,他可不在乎担不担这“吝啬”的名头,反正对待后宫女人如何,也从来不会变成评价帝王的标准。
只要做好前朝的事,他依旧是最可敬的君主。
于是大龙做了一个很缺德的事,他下了一道圣旨:闲贵妃救驾有功,深得朕心,朕顾念闲贵妃安危,不忍其受伤,故收回其所有护甲,赐修剪指甲的剪刀锉刀一套。
那套剪甲套装实在精美异常,手柄是上好的和田玉做的,触手生温,还镶嵌着各色漂亮的宝石,一看便奢侈高贵得很。
可这在大如心中,哪里比得上她的美甲呢?
大如抱着首饰盒,心如死灰。
“娘娘,您何必呢?”容佩想要来拿,大如侧身躲开她伸来的手。
脸上满是痛苦。
“皇上赐的那东西可比这些护甲难得。”容佩苦口婆心地劝说道。
大如泪目:“这些指套真的很好看,是本宫体面的象征,就如同本宫的命根子一样,怎么能随意舍弃?”
说着竟然真的落下泪来。
容佩从未见过大如哭,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没想到娘娘是如此念旧之人,这些护甲竟对娘娘有这般重要的意义。主儿真是太体面啦!
容佩建议道:“娘娘不如去找炩妃?”
“炩妃?”大如止住了哭泣,“对,是要找她,太后明明说是要赏我的,为什么皇上会这样做,肯定是她在皇上面前嚼舌根了!”
大如这样想着,一股无名火窜了起来,她从床上腾跃而起,如一个即将出征的将军:“给本宫更衣,本宫要去找她算账!”
其实……她的意思是请炩妃娘娘求求情。
容佩这样想着,却不敢这样说,只能认命地为大如盘发。
大如穿了一件茄紫色的毛边褂子,上面绣着一丛丛鲜花,红色的牡丹,白色的山茶,黄色的水仙,她喜欢这种百花齐放的感觉。随后,她破天荒地在十个指甲上都戴上了指套,她要给炩妃一个下马威。
大如杀气腾腾冲入嬿婉寝宫的时候,皇上居然也在。
隔着帷幔,大如依旧能清晰地看出大龙在给嬿婉喂着什么,嬿婉正依偎在大龙怀里,一副狐媚子的样子。
大如妒火中烧,掀开帘子便冲了进去,饱含醋意地开口道:“炩妃,你是怎么侍奉主子的?怎么能劳烦皇上给你喂药?”
也许是觉得这样说不符合她的身份,她停顿了一下,又换了一个角度:“身为妃子,你的职责是开枝散叶,而不是生病了还缠着皇上!”
大如痛心疾首地告诫嬿婉,说到激动处,还伸出手指着嬿婉的鼻子。
嬿婉见她挥舞过来的爪子,瞳孔骤缩,正要往后躲,幸好大龙一把抓住了大如的手腕。
看着近在咫尺的护甲尖,掌风带起了嬿婉一缕发丝,她后背生出了一层薄汗:好险,这东西锋利,别给我整毁容了。
“闲贵妃,你这是做什么!”大龙震怒,狠狠地把大如的手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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