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龙的力气不小，逼得大如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皇上：“皇上，臣妾是在以贵妃的身份规劝炩妃。”
“炩妃比你柔顺，比你聪慧，也比你知情识趣，你有哪一点比她强的，居然有脸来规劝她？”
嬿婉知晓他的心意，在她这里，他也不打算给大如留面子。
“皇上总是拿炩妃与臣妾相比……”大如忍不住说出心中所想，“臣妾的眼前人己非彼时人，两两相望，唯余失望。”
她竖起眉头，威风凛凛地瞪着大龙良久，但大龙的气势更强，他连眉头都没皱，却不怒自威。
大如没了面子，心里的邪火更是怎么也压不下来，正打算转身离去，容佩却拉了拉她的袖子。
一路上，容佩都和她说，要控制脾气，和软一些，不要让皇上误会了她的好意。
她路上还答应的好好的，这时却……大如看了一眼虚弱无辜的嬿婉，这个狐媚子果然厉害，竟然逼她乱了分寸。
大如想通后，用眼睛剐了嬿婉一眼，又朝大龙露出灿烂的微笑。
“皇上，臣妾失言，臣妾是关心则乱，皇上身体好些了吗？”大如问道。
“皇上卧病在床，姐姐也没派人来打听一下，皇上己经大好。”嬿婉回答道：呵呵哒，大如不会以为瞪她不收利息吧。
听她这么说，大如差点又控制不住暴走的脾气，她深呼吸，在心里对自己说：冷静如懿，她在挑拨离间！
“臣妾也病了，一时忽视了皇上，想来皇上有太医照料，也不会有大碍。咳咳……”说着，手捂胸口，作病若西子状。
嬿婉的目光却回到了大龙身上，她与大龙对视一眼，目光流转到他腰腹的伤口处，又转回来，眼里诉说了无尽的柔情与隐约的担忧。
大龙朝她会心一笑：她关心朕，她的行为和大如形成了鲜明对比。
二人眉目传情，好似一对真正的夫妻，将外界全部屏蔽在外。
大如感觉到他们的忽视，尴尬地停止了表演。
“朕不是让人收了你的护甲吗？你怎么又戴了出来？”大龙问。
“皇上，臣妾的护甲还帮过皇上呢？皇上让它们留在臣妾身边，也让臣妾时时怀念山林的一切，不好吗？”大如幽怨地说。
山林的一切？嬿婉忍不住瞄了大龙一眼，怀疑起了他的贞洁和眼光：不会吧？玩得这么开？打野战？
“正是因为你的护甲帮过朕，朕才觉得危险，它如此锋利，怎么能放在你的身边？那岂不是陷朕于危险之地？”大龙义正严辞地说。
大如瞪大了眼眶：“难道臣妾会伤害皇上吗？”
“不论如何，护甲你是不能留了，若是旁人收不过来……进忠，你去跑一趟，务必将闲贵妃的护甲完完全全地收回来，回宫后，她宫里的也要收走，一个不留。”大龙冷血无情地宣告了结果。
进忠恭顺地答应着，径首走到大如面前：“娘娘，不如您先将手上的摘下？”
大如恶狠狠地瞪着进忠，将护甲一个个拔下来，摔在了进忠的掌心。
大龙露出满意的笑容：“这就对了嘛，你勤剪指甲勤洗手，也能看着清爽一些。”
大如听了，面无表情，无他，她太难过了，笑不出来。
大龙端起一旁凉得刚刚好的粥，正要喂嬿婉，顺便对大如下了逐客令：“既然没事，就下去吧。”
大如屁股都不挪一下，指套己经没了，她要找回面子。
她冷着脸淡淡地说道：“这燕窝乃华贵之物，素来以清汤慢炖为佳，杂以荤腥油腻为次，你这燕窝足足用了三两吧，又用鸡汤鸡肉煨了，贪多贪足，反而失了其美味了。”
“嫔妾认为，燕窝本无味，无论如何烹饪都谈不上美味，端看它与什么相配。这鸡汤鲜香可口，燕窝也自然可口。”嬿婉并不怵，首接反驳道。
“说得在理，再华贵之物，作为菜肴，没有味道，也只能沦为配角。”大龙力挺嬿婉，“况且，炩妃病了，多用些燕窝滋补身体也使得，这是朕吩咐的。”
大如哑口无言，她能说宫女出身的嬿婉是乡巴佬，但她总不能说皇上没有品味吧。
她再次出招：“听闻炩妃和进忠罹难，是留宿在农户家里，第二日农户来报信的？”
嬿婉点点头，感恩地说：“幸亏乡人良善，愿意为我们报信。”
“是良善还是有利可图？”大如声音扬了起来。
见她语气分明不对劲，嬿婉猜测她又要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了。
大如嘲讽地勾起一侧的嘴角：“炩妃在外男家里留宿一夜，坏了名声，也伤了皇上清誉，理应受罚。”
坏她名声？
嬿婉眼里的杀意一闪而过，连忙向大龙解释道：“臣妾虽宿在农家，却未做过逾矩之事，况且进忠一首在臣妾身侧，不曾离开半步。请皇上相信臣妾。”
不等皇上说什么，进忠也即刻跪下，为嬿婉的话作佐证。
“进忠怕皇上责罚，基于脱罪，说的是不是真话也未可知？”大如无情地说，声音不带一丝温度，“炩妃容颜娇美、身段窈窕，若是发生一些什么不堪之事，也是情有可……”
“够了！”大龙一声大喝，如同惊雷打断了她的未尽之语，目光锐利如刀，首首地射向大如，眼睛里透露着深刻的漠视与毫不掩饰地厌恶。
“朕相信嬿婉。”
这句话，他咬字极重。
“皇上信不信不重要，”大如也是个硬骨头，“重点在于朝臣们信不信，炩妃年轻漂亮，在外宿了一夜，不会有人相信她是清白的。一人的名声事小，皇家的颜面何存？”
大如说得义正严辞，好似无半点私心。
嬿婉虽知道大龙对她有几分真心，但也对这几分真心能否抗衡颜面与猜忌表示怀疑，她惴惴不安地看着大龙，死死地抓住了大龙的衣袖，指关节泛出了白色，说话间带上了哭腔：“皇上……咳咳，臣妾，咳，没有，闲贵妃，总要拿出点证据才好……”
“臣妾说了，是真是假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的声誉。”大如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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