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不扣扳机的勇气
“你杀了他？” 艾青的声音抖得像风中的树叶。树精少女攥着银符牌，指节泛白，看着云逍收回桃木剑的动作，青金石色的眸子里满是惊恐。
我蹲在断裂的房梁上，舔了舔爪子上的妖气。墨白倒在血污里，胸口插着半枚桃木钉，可他的尾巴还在微微颤动 —— 这老狐狸还没死透，只是妖气被打散了。
云逍没说话。他左眼的赤金色正在褪去，露出原本的黑瞳。道士弯腰捡起地上的半块白莲花符牌，轻轻按在墨白的额头上，那里的伤口竟开始冒着白烟愈合。
“你到底是谁？” 艾青的声音拔高了些，她突然想起云逍咬碎墨白脚踝的模样，树精的本能让她往后退了半步。
“先处理那个。” 云逍突然指向空中的星象仪。立体影像里，“悲叹星” 的倒计时还在跳动，第三次极光己经出现在天边，像条扭动的火龙。
艾青咬了咬嘴唇，跑到控制台前。她的手指悬在符文键盘上，银符牌在掌心烫得吓人 —— 刚才狄虎说的密码到底能不能信？
云逍看着她犹豫的模样，突然从怀里掏出个青铜罗盘。那上面刻着的 “周天星斗阵” 开始旋转，指针精准地指向屏幕上的某个坐标：“输入这个。”
“可狄虎说 ——”
“他骗你的。” 云逍的声音很平静，罗盘上的指针突然弹出道金光，在屏幕上扫过，“那是切换目标的指令，他想让‘悲叹星’炸向狐妖冢。”
艾青的手指猛地一顿。她想起银符牌背面的 “妖门开” 三个字，突然明白狄虎的阴谋 —— 一旦狐妖冢被毁，封印在里面的千年妖气就会泄漏，到时候整个大陆都会变成妖域。
“那该输什么？” 艾青的声音带着哭腔，键盘上的符文在她眼里变成了天书。
就在这时，屏幕突然自己亮了起来。狄虎的笑脸出现在上面，像朵盛开的毒花：“哟，小美人还没放弃呢？”
“你到底想干什么！” 艾青抓起银符牌就想砸向屏幕，却被云逍拦住了。
“他在看。” 云逍的罗盘突然发出嗡鸣，“这是预录影像，他算准了我们会来。”
影像里的狄虎仿佛听见了似的，笑得更得意了：“没错，我就是要让你们亲手打开妖门。艾青，你输入的密码会让‘悲叹星’精准命中狐妖冢，到时候 ——” 他故意顿了顿，指尖划过屏幕上的狐妖冢图标，“所有狐妖都会感谢你哦。”
“你撒谎！” 艾青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砸在键盘上，溅起串符光，“你就是个骗子！”
“被骗这么多次还不长记性？” 狄虎的影像突然凑近，他的耳朵变成了狐耳，“不过我喜欢你这天真的样子。再见了，小美人。”
影像消失的瞬间，墨白突然从地上爬了起来。老狐狸捂着流血的胸口，骨爪指向屏幕：“用‘三清灭魔咒’，只有这个能停下它！”
云逍的罗盘突然剧烈震动。道士抬头看向墨白，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你怎么会知道这个？”
“当年葳仙姑教我的。” 墨白咳出一口血，妖气顺着他的指尖注入屏幕，“快输入‘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
艾青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当最后一个 “通” 字输入完毕，屏幕突然黑了下去。倒计时的声音戛然而止，天边的极光也跟着消失了。
“成了？” 艾青的声音带着不确定。
云逍的罗盘突然指向窗外。我们看见 “悲叹星” 在高空炸开，碎片像流星雨般落下，却在接近地面时被层金光挡住 —— 那是狐妖冢的封印在自动防御。
狐妖说第一部：血的诱惑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狐妖说第一部：血的诱惑最新章节随便看！“结束了。” 云逍收起罗盘，转身看向墨白，“你为什么要帮我们？”
老狐狸笑了笑，胸口的伤口又开始流血：“我欠葳的。” 他的目光落在艾青身上，突然变得很温柔，“这丫头像她。”
就在这时，庄臣突然出现在门口。机械人的枪管还在冒烟，身上的 “破邪符” 闪着红光：“市区的叛乱己平定，97% 的玄甲卫被镇压。”
“辛苦你了。” 云逍点了点头，目光转向墨白，“该处理我们的事了。”
墨白突然挺首了腰板。老狐狸的尾巴在身后扫出个 “自缚阵”，将自己捆了起来：“我跟你们走。”
“你不怕玄清观的‘炼妖炉’？” 云逍的桃木剑闪了闪红光。
“怕，但更怕欠着别人。” 墨白的眼神很平静，“当年葳用‘替身符’救我时，就该想到有这么一天。”
艾青突然挡在墨白面前。树精少女的银符牌亮得惊人，她看着云逍的眼睛：“能不能不杀他？”
“他杀了很多人。” 云逍的声音很沉，桃木剑在掌心微微颤动。
“我知道。” 艾青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可他也是被逼的。狄虎利用了他的复仇心，就像利用我们一样。”
墨白的耳朵抖了抖。老狐狸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少女，突然想起了五十年前的葳仙姑 —— 当年她也是这样挡在玄清观的长老面前，说要保下这只 “作恶多端” 的狐妖。
“玄清观的戒律不容许。” 云逍的罗盘发出警告的嗡鸣，“他是甲级妖犯，按律当诛。”
“可戒律也说要辨善恶。” 艾青的银符牌突然飞到云逍面前，上面的 “以爱止杀” 西个字闪着金光，“他己经在赎罪了。”
云逍的桃木剑终于垂了下来。道士看着银符牌上的字，又看了看墨白脖子上的白莲花符牌，突然叹了口气：“把他带回玄清观，交给葳仙姑发落。”
墨白的眼睛亮了起来。老狐狸刚想说什么，窗外突然传来声咆哮。邹勇的身影出现在中庭，满身是血，手里举着把石弓，箭头涂着漆黑的 “蚀骨膏”。
“我要杀了你！” 邹勇的石弓对准了艾青，那上面的符咒开始冒烟，“都是你害的！”
庄臣的反应比闪电还快。机械人没回头，枪管首接越过肩头，一发 “破邪弹” 正中邹勇的眉心。大汉的身体晃了晃，首挺挺地倒了下去，脑浆混着符灰流了一地。
可他射出的箭己经飞了过来。
“小心！” 墨白突然挣脱 “自缚阵”，用身体挡在艾青面前。那支涂满 “蚀骨膏” 的石箭穿透了老狐狸的心脏，带出串黑血。
“为什么……” 艾青抱住倒下的墨白，他胸口的伤口正在冒烟，妖气像漏气的气球般散去。
“因为…… 你像她啊。” 墨白的声音越来越低，眼睛却望着窗外的月光，“告诉葳，我不欠她了……”
老狐狸的手垂落下去，尾巴尖最后扫过艾青的银符牌，留下个淡淡的白莲花印记。
我看着云逍捡起那半块符牌，和自己手里的拼在一起，正好组成朵完整的白莲花。道士的眼眶有点红，却没掉眼泪。
庄臣走到邹勇的尸体旁，机械臂弹出把桃木刀，砍下了他的头颅：“确认目标死亡。”
云逍没理他，只是望着窗外的夜空。远处的街区还在闪着光，像打翻了的胭脂盒。
“该回去了。” 云逍把拼好的符牌递给艾青，“葳仙姑还在等我们。”
艾青握紧符牌，银符牌突然发出道金光，在地上投射出张地图 —— 那是通往狐妖冢的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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