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到底是怎么弄的……” 米老栓望着手下圆睁的死鱼眼,茫然呢喃。她到底做了什么?尸体表面连个伤口都没有。他谨慎地掀开尸体的衣襟,心窝处只泛着层诡异的白光,连道细痕都没有。
“嗯?这是啥?” 正要把尸体放平,米老栓突然皱眉。撑在地上的手摸到团温热的东西,低头一看 ——
“娘哎!” 黑药店老板惨叫出声。
地板上随意扔着的,竟是颗活生生被扯出来的人心,还在微微抽搐。
我蹲在药庐的房梁上,舔了舔爪子。那颗心脏上缠着缕极细的妖气,像红线似的勒进心肌 —— 是 “掏心术”,墨凝这手 “蚀心狐火” 练得倒是精纯,能隔着皮肉首接烧断心脉,还不伤衣衫。米老栓那几个手下,怕是活不过今晚了。
玄水城被穿城而过的玄水河劈成两半,河东河西,简首是两个世界。
河东地势低,打从大灾厄前就是平民窝,如今更是挤着九成以上的幸存者。咎勒那狐妖统治时是这副模样,解放后还是老样子,只是街头巷尾多了些画着符咒的红灯笼。
河西就不同了,丘陵起伏,以前是咎勒的宫殿,寻常人不许踏足。如今市警军的本部迁到这儿,连练兵场都占了半座山。
“那座旧王府,我去年偷偷摸进去过。” 谢拉指尖缠着缕妖气,在地图上圈出个红圈,“那儿布着‘锁妖阵’,用来秘密关押你的族人,再合适不过。”
“可我们没实证啊。” 欣彤用红笔在地图上戳着,眉头拧成个结。她指尖的朱砂在纸上晕开,像滴未干的血。
尽管心里急得冒火,谢拉脸上仍平静无波,反倒是欣彤显得焦躁:“正如你说的,这儿概率最大。可万一弄错了…… 我们没本钱再试第二次了。”
“这就是麻烦处。” 欣彤把红笔一扔,叹气。刚用过晚餐的客房收拾得干干净净,巴特拉带着古迪利安去见道观的 “熟人”,王胖子也回了前堂。她手肘撑在堪比修女宿舍的大桌上,烦躁地抓着红发,“至少救出你的族人,我们也能松口气。实在不行,只能等联系上灵溪仙姑了。”
“又给你添麻烦了。” 谢拉低头致歉。
“别这么说。” 欣彤慌忙摆手,望着窗外空荡荡的大街,为自己的失言道歉,“我哪能怨你?就是气自己没用…… 太憋屈了。”
“憋屈?” 谢拉歪头,紫水晶似的眸子透着困惑,像在琢磨什么难题,“哪件事憋屈?”
“多了去了!” 欣彤望着街灯连成的项链,语气发苦,“被人当活符似的供着,贴上个‘圣女’的标签,差点被当成‘殉道符’烧了,还被人拿去当发动圣战的借口……”
暗下来的城区里,街灯泛着暖黄的光,却照不亮角落里的阴影。
“被人当神像拜,生杀予夺都由着别人安排,连只受困的狐妖都护不住……” 欣彤咬着唇,“想想就窝火。”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 谢拉像哄妹妹似的轻笑,紫眸垂成两道月牙,“你身在道观,这种大组织里,想按自己的心意做事,本就难如登天。”
“话是这么说……” 欣彤还是没法释怀,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桌面。就算对手是庞然大物,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捏圆搓扁吧?
就在这时,起居室的门 “吱呀” 一声开了。欣彤手一探,摸向桌下的符弹枪 —— 那枪身刻着 “破邪” 二字,枪管里填着浸过黑狗血的符纸弹。
一个的影子捧着托盘晃了进来,是王胖子。
“仙姑,夜深了,小的给您送点宵夜。” 王胖子笑得满脸堆肉,托盘里放着两碗莲子羹,热气腾腾的。
我蹲在房梁上,鼻尖动了动。那莲子羹里掺了 “迷魂花粉”,闻着香,实则能让人灵力紊乱。王胖子袖口里藏着的符牌,正隐隐发着光 —— 是成达那老东西的灵力。
欣彤的手没离开枪柄,谢拉的指尖却悄悄凝聚起妖气,像团淡紫色的雾。
“王掌柜有心了。” 欣彤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放那儿吧。”
王胖子把托盘搁在桌上,嘿嘿笑了两声,眼神却在两人脸上溜来溜去,像在确认什么。
“那小的先退下了,仙姑慢用。” 他转身时,袖摆扫过桌角,一枚铜钱滚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铜钱落地的瞬间,窗外突然传来阵猫叫,凄厉得像婴儿哭。
我眯起眼,那铜钱上刻着 “镇宅” 二字,落地时竟在地板上烧出个黑印 —— 是 “传讯符”。
这栖凤楼,怕是要变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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