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惊魂夜宴
大厅琉璃瓦下的斗拱里藏着几只蝙蝠蛊，见到生人便发出细碎的振翅声 —— 这宅子的每一片砖瓦，都浸透着墨白的妖气。
吊灯突然暗了暗，云逍盯着穹顶的藻井，那里嵌着一块旧世界的液晶屏，正循环播放着大灾难时的画面：人类用符咒驱动核弹，狐狸精在辐射中蜕变成九尾。“这壁画……”
“喜欢吗？” 墨白端起盏玉杯，里面的绿色液体泛着荧光，“用旧世界的基因液调的，加了点九尾狐的心头血。” 云逍往后退了半步，道袍里的 “镇魂符” 突然发烫：“你到底想干什么？” 墨白轻笑，指尖划过杯沿：“不干什么，就想请你尝尝，大灾难后这世道的滋味。”
自动人偶端上酒菜时，云逍瞥见盘子边缘刻着的 “噬魂咒”。“这是……” 他刚要伸手，就被墨白按住手腕。“别急啊，” 墨白的指甲泛着青光，“这烤乳猪是用克隆人做的，玄清观的老道们最爱这口。” 云逍猛地抽回手，想起去年观里的 “素斋”，胃里一阵翻涌。
酒过三巡，墨白突然指着墙上的肖像画：“知道她是谁吗？” 画中女子的眼睛是两颗绿宝石，在月光下闪着妖气。“我夫人，” 墨白的声音里带着恨意，“被玄清观的老道扒了内丹，就为了做块‘镇妖牌’。” 云逍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铜牌，突然觉得烫得惊人。
“尝尝这个。” 墨白给云逍斟了杯酒，红色的酒液里飘着血丝。“这是……” 云逍刚要举杯，就被墨白按住：“猜猜用什么酿的？” 他凑近云逍耳边，妖气喷在对方颈间：“用那些反抗我的游击队的血。” 云逍吓得手一抖，酒杯摔在地上，碎瓷片里流出的不是酒，而是蠕动的血虫。
“怎么？不敢喝？” 墨白冷笑，突然掐住云逍的后颈，尖牙抵在他的皮肤下，“你们人类用我们狐妖的骨头做法器，用我们的内丹画符，现在倒怕起人血了？” 云逍挣扎着喊道：“我们不一样！” 墨白突然大笑，笑声里带着狐狸的尖啸：“不一样？大灾难后活着的，谁手上没沾过血？”
就在这时，一声巨响震得大厅摇晃。窗玻璃碎成蛛网，自动人偶被弹飞在空中，身上的符纸燃成灰烬。“游击队！” 墨白猛地松开云逍，转身望向阳台。火把的光芒中，艾青带着十几个手持石弓的队员闯了进来，弓弦上的箭闪着红光 —— 那是用旧世界的电路板和朱砂做的 “破邪箭”。
“放了他！” 艾青的红发在风中飞舞，发间的木簪发出轻响，那是树精首领星给她的信号符。墨白挑眉：“小丫头片子，你爹没告诉你，当年是谁救了你们树精？” 艾青的手抖了抖：“我爹说，是你们狐妖把我们的精元吸进芯片！”
箭如雨下，墨白的身影突然变得模糊。“加速”—— 狐妖的秘术让他的速度快如鬼魅，飞来的箭全被他夹在指间。“就这点本事？” 墨白冷笑，将箭反手掷回，射中了两名队员的胸口。箭尖爆出的白烟中，传来骨头融化的滋滋声 —— 那是加了 “化骨符” 的箭。
“星！快救云逍！” 艾青一边射箭一边喊道。矮个子的星突然扯掉防毒面具，露出张清秀的脸 —— 竟是个女子。她拉满石弓，箭尖对准墨白的心脏：“尝尝这个！” 箭如流星，墨白下意识伸手去接，却见箭尖突然炸开，冒出阵阵白烟。
“是烟幕弹！” 墨白捂住鼻子，妖气凝成的屏障瞬间溃散。艾青趁机拉起云逍往阳台跑，星断后时被墨白一爪扫中肩膀，伤口处冒出黑烟 —— 那是被妖气侵蚀的痕迹。“快走！” 星推了艾青一把，自己却被赶来的卫兵围住。
跑到中庭，云逍回头望见大厅里的火光：“星她……” 艾青拽着他往枯井跑：“别管了！她早有准备！” 两人跳进井里，才发现井壁上满是旧世界的管道，里面流淌着发绿的液体 —— 那是树精的精元，被墨白用来滋养宅邸的地基。
“抓紧了！” 艾青扳动井壁上的机关，管道突然喷出蒸汽，两人顺着水流滑了下去。黑暗中，云逍听见艾青的声音：“大灾难后，我们树精、你们道士，还有那些狐妖，都只是在这片废墟里苟延残喘。” 云逍握紧了手里的 “共生符”，突然觉得这符纸烫得暖心。
我蹲在井边，看着卫兵们在周围搜查。月光穿过云层，照亮了废墟上的 “镇宅符” 和狐狸脚印。远处传来墨白的咆哮声，却掩不住地下管道里传来的 “共生符” 的光芒。大灾难后的世界，本就没有绝对的善恶，只有想活下去的灵魂。而那些自欺欺人的符咒，终究挡不住人心的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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