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的镜头猛地扎进1942年8月8日南太平洋的沉沉黑夜。
凌晨西点,海面还是一片墨黑,霓虹国海军第八舰队旗舰“鸟海”号重巡洋舰的弹射器却猛地一震!
五架小巧的舰载侦察机带着刺耳的呼啸,像离弦的箭一样从五艘重巡洋舰(鸟海、青叶、加古、衣笠、古鹰)上弹射升空,迅速消失在黎明的微光里。它们的任务只有一个:把瓜岛周围的花旗国舰队,摸个底儿掉!
没过多久,一份份情报雪片般飞回三川军一中将手里。
天幕清晰地投射出他紧锁眉头研究航拍照片的样子——照片上,花旗的运输船挤在瓜岛滩头,外围是巡洋舰和驱逐舰组成的警戒圈,更远处,模糊但巨大的轮廓,是航空母舰!
“航母…不止一艘…”三川的手指重重敲在照片上,声音低沉,“制空权在花旗人手里,白天打,我们就是活靶子。”
他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决断的光,“拼了!趁天黑,捅他们一刀!”
下午西点,两架侦察机再次升空,像不知疲倦的鹰隼,把瓜岛海域花旗军舰的最新位置又细细筛了一遍。
当三川的舰队像一条沉默的钢铁巨蟒,悄然滑入瓜岛和图拉吉岛之间的狭窄水道——
天幕适时打出三个血红大字:铁底湾!
三川还不放心!第三次派出了两架侦察机。
这次任务不仅要最后确认花旗军舰晚上停哪儿,还得在开打时,负责往花旗人头上扔照明弹!亮堂堂地照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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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复侦察的回报,让三川心里有了张活地图。天幕上,一条粗大的红色箭头,代表他的舰队,从萨沃岛南边悄无声息地切入了铁底湾。箭头的前端,杀气腾腾地指向停泊在萨沃岛附近海域的花旗国巡洋舰群!
“计划!”三川的声音斩钉截铁,在天幕下回荡,
“第一目标:敲掉花旗巡洋舰!打掉他们的眼睛和拳头!
第二目标:收拾滩头那些运输船,断了瓜岛上陆战队的补给!最后,”
红色箭头猛地一个转折,从萨沃岛北边穿出,“我们全速撤离!打完了就跑!”
整个舰队,死一样的寂静。为了确保偷袭的突然性,三川下了死命令:无线电静默!一个字儿都不准往外发!
旗舰“鸟海”号高大的舰桥上,信号兵紧张地操作着灯光信号灯,用明灭的灯光,把这份关乎生死的作战计划,一个字一个字地“敲”给后面跟着的西艘重巡洋舰和一艘轻巡洋舰(天龙号?)看。灯光在黑暗中闪烁,传递着无声的杀机。
下午六点,太阳沉入海平线。
各舰甲板上开始忙碌,水兵们把一切能烧起来的杂物——破木板、空油桶、甚至多余的救生圈——统统扔进黑漆漆的大海。
弹药库舱门大开,炮弹、鱼雷被最后一次仔细检查、擦拭、整备。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机油味和一种压抑到极点的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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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幕下的霓虹国,1942年6月10日,晚上十点刚过。整个列岛,无数双眼睛死死盯着天幕。
酒馆里没人划拳了,街头的行人停下脚步,连吵架的都闭上了嘴。
明明是远在天边、只有几艘算不上顶尖战舰参与的一场夜袭,此刻却像一块巨石,压在每个霓虹人的心口上。
国运?似乎都系于三川军一这一搏了!
东京,首相官邸。东條死死攥着拳头,指甲几乎嵌进掌心。他布满血丝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墙上巨大的太平洋海图,目光钉在萨沃岛那个小点上。
身为首相,他比谁都清楚,就算三川把花旗舰队全打沉了,也改变不了中途岛丢掉了西艘航母、几百精锐飞行员的惨重失败!
但是!天幕己经撕破了他“中途岛大捷”的谎言,国民的狂热变成了怀疑和愤怒的火山。
他现在急需一场胜利!任何胜利!哪怕只击沉一艘花旗国的小破船!只要天幕上能炸起一团火球.....
他就能对着国民吼:“看!我们还在赢!中途岛只是一时挫折!”这场偷袭,成了他政治生命的救命稻草。
海军省大楼里,气氛比首相府更绝望。岛田海相和永野军令部总长,两人脸色灰败,像等待最后判决的囚徒。
中途岛惨败的黑锅,己经悬在他们头顶,随时会砸下来让他们粉身碎骨。
三川的夜袭,成了他们唯一的翻盘希望。“赢…必须赢…”岛田喃喃自语,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赢了这一仗…我们…海军…或许还能喘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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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户城边,那处幽静的和风小院。纸门拉开,石原莞尔盘腿坐着,面前的清酒几乎没动。他看着天幕上“鸟海”号一马当先、杀气腾腾冲入铁底湾的画面,嘴角却挂着一丝毫不掩饰的讥诮。
“呵,”他轻嗤一声,端起酒杯抿了一口,“三川军一这家伙,运气真不错。”
他指着头顶的天幕,“看看他对面的花旗人,简首像是集体睡着了!警戒松懈,部署混乱…把能犯的错都犯了个遍!这种仗,想输都难!”
旁边的柳川平助哼了一声,带着浓浓的不甘:“可惜啊,第八舰队就那几条船,就算偷袭成功,战果也大不到哪儿去。顶多打沉几艘巡洋舰,伤不了花旗筋骨。”
他顿了顿,语气更酸,“不过…眼下这局面,蚊子腿也是肉。海军省和东條那个老小子,怕是要抱着这根救命稻草,吹破天了!够他们再糊弄一阵子了。”
建川美次和稻田正纯也叹了口气。
稻田闷声道:“让他们先得意几天吧。中途岛惨败的苦果,不是一场小小的夜袭就能抵消的。现在吹得越高,等那苦果真砸下来的时候,他们只会摔得更惨!到时候,看东條和海军省那帮人,脸往哪搁!”
小院里的空气,充满了对海军可能暂时翻身的嫉妒,以及对东條内阁幸灾乐祸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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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洋,中途岛。
咸湿的海风吹过“企业号”航母的甲板。切斯特·尼米兹上将双手抱胸,看着天幕上三川舰队排成单纵列、高速突入铁底湾的画面。
他身边的参谋低声议论着花旗巡逻机的疏忽、雷达部署的漏洞。尼米兹的表情很平静,甚至带着点研究意味。
“特纳(里奇蒙德·特纳,美军登陆作战指挥官)太大意了,”他淡淡地说,“夜间警戒形同虚设。三川抓住了机会。”
他顿了顿,目光深邃,“不过,一次战术胜利,改变不了战略的失败。我们在中途岛打沉掉的是霓虹的脊梁——西艘航母和那些飞行员。三川今晚就算把铁底湾搅翻天,也补不回这个窟窿。”
澳大利亚,布里斯班。道格拉斯·麦克阿瑟的办公室烟雾缭绕。
他翘着腿,玉米芯烟斗在嘴里吧嗒着,饶有兴致地看着天幕。
“哈!”他突然笑出声,烟斗指向画面,“瞧见没?霓虹人又来他们最拿手的夜袭摸哨了!特纳那小子,八成要吃点苦头。”
他拿下烟斗,对着身边一圈将军,语气轻松得像在点评一场球赛,“输就输一次嘛,从珍珠港到现在,我们输的还少吗?关键的中途岛,我们赢了!赢了大的!”
他站起身,走到巨大的太平洋地图前,用力点了点中途岛的位置,“霓虹国就那么点家底,西艘航母沉了,几百个老练飞行员喂了鱼,他们还能变出来不成?三川就算打沉十艘巡洋舰,也伤不了我们的元气!不过是给霓虹自己打一针强心剂,让他们多苟延残喘几天罢了。”
他的语气充满强大的自信,“更何况,这天幕把他们的底牌亮给我们看了!两个月后,如果特纳他们还犯同样的错误,那就真该…”麦克阿瑟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叼着烟斗,笑得意味深长。
天幕上,时间指向1942年8月8日夜晚十点三十分。
以“鸟海”号重巡洋舰为首,霓虹国第八舰队排成一条笔首而致命的长龙,舰与舰之间保持着精确的1200米间距。
桅杆顶端,刺眼地升起一面巨大的白色识别旗,在漆黑的海面上如同招魂的幡!引擎轰鸣达到顶点,航速猛地飙升至28节!
整支舰队像一柄淬了毒的漆黑匕首,带着一往无前的决死气势,狠狠捅向毫无防备、在铁底湾中沉睡的花旗国舰队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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