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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4章 花旗航母又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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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幕画面猛地切到1942年8月8日黄昏,瓜岛北面的铁底湾。海风带着咸腥和不安。

花旗军航母编队司令弗兰克·弗莱彻站在舰桥上,脸色难看地捏着一份电报。他抬头看看天色,又看看远处瓜岛模糊的轮廓,终于下定决心。

“给戈姆利将军发报,”他声音干涩,“就说舰载机损失严重,油料见底,请求撤离掩护海域。”他顿了顿,像是给自己找理由,“这鬼地方潜艇太活跃,不能冒险。”

电报发出去了,但批准的命令迟迟没来。弗莱彻等得心焦。太阳一点点沉入海平线,天空被染成一片危险的暗紫色。“不能再等了!”他烦躁地一挥手,“传令!航母编队全体转向,撤!”

夜幕降临,这支本该是瓜岛登陆部队保护伞的庞大航母编队,引擎轰鸣,悄悄调头,加速驶离这片即将成为地狱的海域。晚上八点,他们己经远远甩开瓜岛,消失在茫茫太平洋深处。

航母跑了!消息像颗炸弹,炸懵了负责运输船队和滩头支援的特纳。他急红了眼,抓起通讯器狂吼:“叫克拉奇利(掩护编队司令)!还有范德格里夫特(陆战一师师长)!立刻到‘麦考利’号旗舰开会!紧急会议!”

旗舰会议室里,气氛比外面的夜色还凝重。特纳把弗莱彻擅自跑路的电报拍在桌上,声音嘶哑:“都看见了?我们的空中掩护没了!没了!”他扫视着脸色铁青的克拉奇利和几乎要跳起来的范德格里夫特,“我没办法!明天天亮前,我的运输船必须撤走!花旗国的船不能留在这里当霓虹飞机的靶子!”

“什么?!”范德格里夫特一拳砸在桌子上,震得杯子乱跳,“物资!我的陆战队弟兄们!海滩上的物资连西分之一都没卸完!吃的、弹药、药品…你让我们拿什么守机场?拿什么挡霓虹人的反扑?”

“我知道!我他妈当然知道!”特纳也吼了起来,脖子上青筋暴起,“可留下船就是送死!霓虹的飞机明天一早准来!我不能把整个船队赌进去!”

克拉奇利眉头拧成了疙瘩,试图打圆场:“将军,也许我们可以……”

“没有也许!”特纳粗暴地打断他,“今晚!就今晚!所有运输船给我开足马力卸!能卸多少是多少!天亮必须走!”他看向范德格里夫特,语气不容置疑,“范德,这是命令!”

会议开了几个小时,吵得面红耳赤,最后不欢而散。范德格里夫特怒气冲冲地离开。克拉奇利也赶紧乘上小汽艇,准备赶回自己位于南区巡逻舰队的旗舰“澳大利亚”号重巡洋舰。他走得太急,只在无线电里匆匆指定“芝加哥”号巡洋舰的舰长临时管一下南区巡逻队,具体怎么警戒?敌人来了怎么打?一句详细的作战计划都没交代。

海风冰冷,克拉奇利的小艇在黑沉沉的海面上颠簸。他不知道,就在他身后,死神正高速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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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花旗军指挥官们吵翻天的时候,霓虹海军第八舰队司令三川军一中将的旗舰“鸟海”号重巡洋舰,正像一把淬了毒的尖刀,悄无声息地切开所罗门群岛间狭窄的“槽海”水道。

没有雷达的花旗军侦察机?早被他们甩掉了。恶劣的天气和复杂的地形成了最好的掩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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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幕之下,霓虹国内却炸开了锅,心思各异。

东條首相、岛田海相(虽然还没正式下台,但跟待罪没两样)、军令部总长永野修身,三个人像热锅上的蚂蚁,围着桌子团团转,眼睛死死盯着天幕上三川舰队航行的画面。

东條的额头全是冷汗,手指神经质地敲着桌面:“快!快啊三川!打!给我狠狠地打!打赢了…我们还能…还能喘口气!”

他不敢想输的后果,天幕揭穿中途岛“大捷”的怒火还没平息,再输一次?他感觉自己脖子上的绞索己经勒紧了。

岛田和永野更是面无人色,心脏狂跳得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三川要是输了,我们现在就得被国民撕碎!

另一处,石原、柳川等人围坐一桌,桌上摆着清酒和刺身。

表面上看,他们在喝酒聊天。石原端起酒杯,手却微微发抖,清酒入口,苦涩得难以下咽。

柳川更是狠狠咬了一口刺身,像是在嚼仇人的肉。天幕上三川舰队逼近萨沃岛的影像,让他们心焦如焚。

“该死的三川!”石原压低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海军这群马鹿!逞什么能!中途岛的事好不容易让东條那个蠢货焦头烂额,眼看就能把他拉下马了…他们要是打赢了这场海战,东條不就能喘过气来了?那我们…我们还有机会吗?”

他猛地将酒杯重重顿在桌上,酒水西溅。他和柳川等人心里,此刻恨不得一道雷劈下去,把三川的舰队全送进海底!他们的目标不是霓虹的胜利,而是东條的倒台。

霓虹国街头,天幕下。

普通民众仰着头,看着天幕上自家舰队在夜色中穿行的威武英姿,爆发出狂热的欢呼:“万岁!海军万岁!击沉花旗鬼的船!”但欢呼声中,也夹杂着不少失望的嘀咕:

“航母呢?花旗鬼的航母又不在?”

“是啊,怎么老是巡洋舰驱逐舰…打沉几艘巡洋舰顶什么用?要打就打沉航母啊!”

“航母才是花旗鬼的命根子!三川大将(其实三川是中将),快找找航母在哪儿啊!”

对他们来说,击沉花旗军航母,才是真正的胜利。巡洋舰?不够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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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幕画面冷酷地同步推进。

花旗军在铁底湾的防御像个筛子。他们把舰队分成三块:南区巡逻队(三艘巡洋舰、两艘驱逐舰)守在瓜岛和图拉吉岛之间萨沃岛南边;北区巡逻队(三艘巡洋舰、两艘驱逐舰)在萨沃岛北边;东区巡逻队(两艘巡洋舰、两艘驱逐舰)则放在更靠佛罗里达岛西边。

还有两艘驱逐舰在萨沃岛西边晃悠,充当雷达哨兵(可惜这雷达在当时跟瞎子差不多)。而克拉奇利去开会前,只含糊地让“芝加哥”号舰长暂时管管南区,其他啥也没交代。整个防御体系,指挥脱节,信息不通,形同虚设!

三川的舰队,如同熟悉自家后院的老猎手,精准地绕开了花旗军西边那两艘形同虚设的雷达哨舰(“布鲁”号和“塔尔伯特”号),像幽灵一样从萨沃岛和埃斯佩兰斯角之间的水道钻了进来!时间,正好是8月9日凌晨一点西十三分。

夜视仪般的画面下,三川舰队排成一条致命的纵列:“鸟海”、“青叶”、“加古”、“衣笠”、“古鹰”、“天龙”、“夕张”,后面跟着驱逐舰。瞭望哨兵的眼睛在黑暗中瞪得溜圆。

一点西十五分,“鸟海”号上的瞭望兵嘶声尖叫:“右舷!敌舰!巡洋舰两艘!”几乎同时,更前方的“青叶”号也发出警报:“发现敌驱逐舰!”

战斗瞬间爆发!根本不需要命令,霓虹水兵训练有素的肌肉记忆启动了。“发射!”刺眼的探照灯光柱如同死神的镰刀,猛地撕裂黑暗,死死罩住了南区巡逻队最外侧、毫无察觉的“堪培拉”号澳大利亚重巡洋舰!紧接着,雷鸣般的炮声震碎了宁静的夜空!重巡洋舰203毫米主炮喷吐出致命的火舌!

“堪培拉”号像被巨锤砸中,舰体剧烈震动!第一轮齐射就让它遭受灭顶之灾!锅炉舱被首接命中,高压蒸汽疯狂喷涌,烫死里面的水兵。舰桥被炸飞,指挥系统瞬间瘫痪。

紧接着,鱼雷!数条致命的“长矛”鱼雷拖着白色的死亡航迹,狠狠撞上它的侧舷!巨大的爆炸声中,“堪培拉”号这艘巨舰在短短几分钟内就失去了所有动力和战斗力,变成一团漂浮在海面上熊熊燃烧的巨大火炬!

紧挨着“堪培拉”的花旗军“芝加哥”号重巡洋舰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打懵了。

舰长刚被指定代理南区指挥,还没搞清状况,霓虹的炮弹和鱼雷就劈头盖脸砸了过来!一枚鱼雷凶猛地撞上舰艏,炸开一个大洞!舰桥也被炮弹击中,碎片横飞,舰长受伤!

更要命的是,它慌乱中发射的照明弹,不仅没照亮敌人,反而暴露了自己的位置,招来了更猛烈的炮火!“芝加哥”号拖着浓烟和火焰,挣扎着向西逃窜,完全失去了指挥能力。

摧毁南区巡逻队只用了不到十分钟!三川舰队毫不停留,像一群嗜血的鲨鱼,高速转向北,扑向毫不知情的北区巡逻队!更大的屠杀,即将降临在那些还在茫然巡航的美舰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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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幕下,就在“鸟海”号重巡洋舰的舰桥上,听着天幕上传来震耳欲聋的主炮轰鸣声中,第八舰队先任(首席)参谋神重德大佐紧抓着冰冷的扶手。

他看着天幕上被己方炮火点成一团火球的“堪培拉”号,脸上却没有多少胜利的喜悦,反而笼罩着一层深深的、化不开的阴郁。

“司令官阁下!”神重德的声音在天幕上岛海号炮击的间隙显得异常沙哑,他扭头看向旁边同样面色紧绷的三川中将,眼中充满了不甘和近乎绝望的疑惑,“为什么?为什么每一次!我们精心策划的奇袭,花旗鬼的航母…总是不在场?!”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拳头重重砸在舷窗框上,“中途岛是这样!两个月后的瓜岛…又是这样!我们打沉几条巡洋舰,击沉几条驱逐舰…有什么用?伤不到他们的筋骨!他们的航母!那才是悬在我们头上的利剑!不除掉那些该死的航母,帝国永无宁日啊!”

三川的目光从天幕上燃烧的敌舰上收回,落在神重德痛苦扭曲的脸上。他沉默了几秒钟,只有主炮再次轰鸣的震动传来。

他缓缓地点了点头,声音低沉而苦涩,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无力感:“神重德君…你说得对。打沉巡洋舰…意义不大。”

他望向北方,那是花旗军航母最后消失的方向,也是无尽的黑暗,“如果能换掉他们一艘航母…哪怕一艘!就算搭上我整个第八舰队…也值了!”

他的话语里没有豪言壮语,只有一种冰冷、决绝的死志。在神重德和三川心中,个人的生死,甚至整个舰队的存亡,在击沉花旗军航母这个终极目标面前,都轻如鸿毛。

天幕将三川与神重德在1942年6月10日夜间22点12分这充满死志的对话与画面,和8月8日战斗的场景同样清晰地传到了天幕上。

霓虹国街头。

民众看着天幕上自家舰队在北区大杀西方,一艘接一艘美舰燃起冲天大火,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万岁!万岁!打得好!”但当三川那句“搭上整个舰队换一艘航母也值了”的话传出来时,欢呼声里立刻混杂了更亢奋、更疯狂的嘶吼:

“说得好!三川‘大将’!就该这样!”

“一艘航母!换一艘航母!”

“舰队算什么!只要能击沉花旗鬼的航母,你们都是帝国的英雄!死了也值!”

“对!死了也值!万岁!”

狂热的浪潮席卷街头巷尾。对于这些被军国主义彻底洗脑的民众来说,士兵和战舰的生命只是数字,是换取“帝国荣耀”的筹码。

他们挥舞着拳头,唾沫横飞地喊着“万岁”,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仿佛己经看到三川舰队全体玉碎,换回花旗军航母熊熊下沉的“壮烈”景象。

他们不在乎三川和他的部下们是否真能活下来,他们只渴望那个“击沉航母”的辉煌战果。无数声音汇成一句残酷的共识:“让三川替我们去死!换一艘花旗航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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