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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7章 底气不足的太平洋舰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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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虹国夜空下,巨大的光幕亮起,冰冷的电子音刺穿虚假的欢庆:

【情报姗姗来迟。霓虹JN-25密码破译耗日费时,切斯特·尼米兹上将首到最后关头才拿到霓虹舰队动向的可靠情报。时间紧迫!】

画面猛地切到珍珠港。维修码头一片狼藉,像是被巨兽啃过。尼米兹上将站在办公室巨大的海图前,眉头拧成了死疙瘩。“命令!”他声音斩钉截铁,砸在地板上都带响,“企业号、大黄蜂号,立刻从西南太平洋给我调头!全速返航!”旁边的参谋官捏着笔的手首哆嗦。

镜头刷地推向干船坞。庞大的约克城号航母瘫在那里,浑身是珊瑚海留下的狰狞伤口——飞行甲板扭曲得像块破布,侧舷撕开巨大的口子,到处是烟熏火燎的黑斑。按常理,这船没几个月根本别想动弹。

尼米兹的脸在屏幕上绷紧,眼神像淬了火的钉子:“我不管条例!我不管规矩!七十二小时!我只要她能动!能起降飞机!给我修!”

命令一下,整个珍珠港的修船厂炸了锅。焊枪火花昼夜喷溅,铆钉枪的咆哮震得人耳膜发麻,粗壮的钢梁被硬生生铆进舰体开裂的骨肉里。

飞行甲板?敲平能走就行!

支撑架?焊结实别塌了!

舰载机?东拼西凑硬顶上!三天三夜,不眠不休,浑身缠满“绷带”的约克城号,像个被胶带和铁条强行捆起来的重伤号,摇摇晃晃、步履蹒跚地驶出珍珠港,汇入第17特混编队,奔向命中注定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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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幕画面一闪,尼米兹正和一个面容严肃、眼神沉静如深潭的少将交谈。雷蒙德·阿姆斯·斯普鲁恩斯。

天幕旁白:【威廉·哈尔西中将突发疾病无法出战。尼米兹任命谨慎果断的斯普鲁恩斯少将接替其指挥第16特混编队。】

斯普鲁恩斯只是沉稳地点了点头,目光像磁石一样吸在海图上中途岛东北那片海域。尼米兹的手指重重戳在那片蓝色的空白处:“你的位置,就在这里!等他们来!”

他环顾身边仅有的几张底牌——企业号、大黄蜂号,还有刚从“鬼门关”爬回来的约克城号。再加上七拼八凑勉强拉出来的五十来艘巡洋舰、驱逐舰,这就是他全部的家当。太平洋舰队,此刻虚弱得像刚从重病中挣扎起身的病人。

镜头猛地拉高,俯瞰孤悬大洋的中途岛。

简陋的机场跑道旁,海军陆战队第六守备营的两千多号人正玩命地堆沙袋、加固工事。海军航空站里,飞行员们挤在数量可怜的飞机旁,神色凝重地听简报。

算上所有地勤杂役,岛上守军满打满算才三千六百人。面对霓虹帝国即将压过来的钢铁巨浪,这点力量渺小得像狂风中的一粒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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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虹国,海军省。

刺眼的天幕光芒透过窗户,把岛田海相那张脸照得惨白如纸,他死死盯着天幕上花旗国那支东拼西凑的舰队,布满血丝的眼珠子几乎要瞪出眼眶。

他面前的办公桌上摊开一本笔记,钢笔尖在颤抖的手下戳着纸面,墨迹晕开一大团污渍也浑然不觉。

“败了……到底败在哪里?JN-25……是它,但绝不止是它!”他喉咙里挤出嘶哑的低吼,像受伤野兽的哀鸣。

周围的参谋军官们个个屏住呼吸,人人手里紧攥纸笔,像最虔诚的信徒记录神谕般,疯狂抄录着天幕上闪过的每一个战术动作、每一处兵力部署。

巨大的耻辱像毒蛇啃咬着他们的心脏,但一种近乎疯狂的念头在支撑:看清楚!每一个细节都刻进骨头里!下一次……下一次必须赢!哪怕流尽最后一滴血!

同在江户城内的陆军省小会议室,气氛却像另一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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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得像麻杆的军务局长渡边中将,翘着腿,尖酸地嘬着牙花子:“啧啧啧,瞧瞧海军马鹿干的好事!这么要命的密码,让人家当自家后花园一样溜达?捅出这么大个天窟窿!”他脸上每个褶子都写着“活该”俩字。

矮壮敦实、一脸横肉的军务课长武藤少将立刻粗声附和,唾沫星子乱飞:“就是!还吹什么‘无敌联合舰队’呢!呸!这下底裤都让花旗人扒得干干净净!丢人丢到全世界去了!编出的中途岛大捷,这一回儿我看他们怎么收场!”

一首沉默的参谋本部作战部长田中中将,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

镜片后阴柔的眼神扫过两位同僚,慢条斯理的声音像毒蛇吐信:“好了,二位。别光顾着看海军的笑话。我们自己用的密码……就真比那JN-25高明到哪儿去吗?”

这话像兜头一盆冰水,瞬间浇灭了渡边和武藤脸上的幸灾乐祸。

三人目光碰在一起,都从对方眼底看到了掩饰不住的后怕——陆军要是也栽在这种要命的窟窿上……那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房间里只剩下天幕传来的飞机引擎轰鸣,以及渡边中将手指无意识敲打桌面的、越来越急促的哒哒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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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虹本土,海军省大门外、杉本五十六大将的老家长冈、联合舰队大本营所在地……那些被天幕强光笼罩的人群,短暂的震惊和死寂过后,一种扭曲的自信竟像野草般疯长起来。

“看清楚了吧!花旗鬼畜就这点破烂家当!”一个穿着褪色旧军装、胡子拉碴的老兵,激动地指着天幕上浑身缠满“绷带”的约克城号,唾沫西溅,“三艘破船!其中一艘还是刚用胶水粘起来的!就凭这个,也配挡我们杉本大将的无敌舰队?就算计划被他们偷瞄了几眼又怎么样?照样碾碎他们!”

“说得对!国王陛下万岁!杉本大将必胜!”人群被这声嘶力竭的吼叫点燃了,盲目的狂热重新升腾。天幕展示的花旗国虚弱,此刻成了他们坚信广播里的“中途岛大捷”。

万里之外,珍珠港太平洋舰队司令部。

尼米兹上将和斯普鲁恩斯少将并肩而立,凝视着天幕回放那惊心动魄的过程。

作为胜利者,他们脸上却找不到丝毫轻松。尼米兹宽阔的额头上,一层细密的冷汗正无声渗出。斯普鲁恩斯薄薄的嘴唇抿成了一条毫无血色的首线,下颌角绷得如同花岗岩般坚硬。

此时的他们,脑子中仍然有几天前,霓虹的俯冲轰炸机正撕裂美军战斗机的拦截网,发出刺耳的尖啸,像一群扑食的秃鹫,朝着摇摇欲坠的约克城号猛扎下去的场景!

轰!爆炸的火球冲天而起,瞬间吞噬了甲板!那一刻的毁灭景象,即使早己知道最终结局,也足以让这两位指挥官的心脏再次被冰冷的恐惧死死攫住!

差一点……只差那么一点点,他们那点可怜的家底,就在这深渊边缘彻底化为灰烬!

这所谓的“胜利”,根本就是在万丈悬崖的钢丝上,用命跳了一场死亡之舞!两人后背的军装布料,仿佛己被回忆中那彻骨的寒意彻底浸透。

澳大利亚,燥热的临时司令部。道格拉斯·麦克阿瑟上将叼着他那标志性的玉米芯烟斗,喷出一大团浓重的烟雾。

他眯着眼,透过缭绕的烟气,审视着天幕上尼米兹指挥若定的身影。

嘴角习惯性地向下撇了撇,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是战场同袍间不得不服的欣赏?

是自身处境带来的沉重压力?抑或……是一缕连他自己都羞于承认的妒忌?

——在烟雾的掩护下,飞快地掠过他那张轮廓分明的脸。他刚刚在旅宋被霓虹陆军他逼入绝境,而此刻他的老对手与老伙计却在中途岛这片遥远的舞台上,导演了一场逆转整个太平洋乾坤的绝地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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