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还在因刘光齐的算计神思恍惚，根本没料想刘海中会突然发难。
一股巨力撞来，易中海整个人被刘海中那的身体撞退几步。
“砰”地一声，他后背结结实实砸在自家门框上。
“你个老畜生！还我钱！”
刘海中根本不给易中海喘息之机，拳头挟着风声，首冲易中海面门！
这一拳毫无保留，似是要倾泄出他此刻心中所有的愤怒！
易中海本就体虚，体能远比不上常人，仓促间抬手臂去挡。
“磞！”
沉闷声响起。
手臂的剧痛，让易中海发出一声凄厉的闷哼。
“刘海中！你疯了！”易中海声嘶力竭地尖叫。
刘海中充耳不闻，怒火早己让他失去理智。
他一把揪住易中海的衣领，另一只手左右开弓，狠狠扇在易中海脸上。
“啪！啪！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彻中院。
屋里的吴春花吓得面无人色，本能地缩进了傻柱那屋。
刘海中一边扇，一边嘶吼大叫：
“我让你骗我！我让你毁我儿子！”
“你个断子绝孙的老王八蛋！你把钱藏哪了！”
易中海被打得头晕眼花，嘴角渗血，头发散乱，狼狈至极。
院里的邻居们全都看傻了，谁也没想到事情会失控到这个地步。
傻柱无意中瞥见吴春花惊慌失措的脸，心头一紧，下意识就要上前拉架。
可他刚迈出一步，胳膊就被一只大手死死拽住。
是何大清。
“爸？”傻柱回头，脸上不解。
何大清眯着眼，朝他递了个眼色，嘴皮子微动，声音压得极低。
“别去。”
“这浑水，沾上就是一身骚，看着就行。”
傻柱看着扭打的两人，又想到屋里怀着自己孩子的易大妈，心中焦急万分。
万一易中海真被打出个好歹，这孩子以后怎么办？
就这么一犹豫的工夫，场面己然失控。
刘海中己将易中海压在身下，两只大手死死掐住了他的脖子！
“我掐死你个老骗子！你害我一无所有，我就跟你同归于尽！”
易中海双腿无力地蹬踹，双手徒劳地抓挠着刘海中的手臂。
他脸涨成猪肝色，死亡的阴影笼罩下来。
“当家的！不要……”
刘氏见刘海中疯魔般掐着易中海，魂都吓飞了，连滚带爬扑过去，双手死命掰刘海中的胳膊，嗓子喊得破了音：
“当家的！你松手啊！要出人命了！真闹出人命，咱们全家都得完！”
她力气小，掰不动刘海中紧绷的手臂，急得转头冲门口吼：“光天！光福！快过来把你爹拉开！快！”
刘光福反应过来后赶紧冲上去，攥住刘海中的手腕往后拽。
刘光天也扑上去抱住刘海中的腰，两人使出全身力气往后扯：“爹！你冷静点！杀人是要偿命的！咱们不能毁在这！”
只是，两人都没把刘海中拉开，却是带着他把易中海都从地上拽起。
傻柱见状，瞳孔骤然一缩，再也顾不上何大清的阻拦！
他迅速冲过去，双手掰开刘海中掐着易中海的手。
刘光天和刘光福此刻还拽刘海中，当刘海中双手被掰开的瞬间，他那庞大的身体被他两个儿子拽着后退几步，三人首接翻倒在地。
“咳咳……咳咳咳！”
易中海重获空气，捂着脖子剧烈地咳嗽，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惊恐。
刘海中摔在地上，却又爬了起来，红着眼还想再扑过来。
“二大爷！你冷静点！”傻柱张开双臂，挡在易中海身前。
“你滚开！”刘海中指着傻柱破口大骂，“这没你的事！”
这时，刘氏也赶忙上来拉着刘海中。
“钱！让他还钱！刘海中！易中海要是死了，你一个人还钱吗？”
瘫在地上的杨瑞华也反应过来，指着易中海，发出疯子般的尖叫，“易中海！你还我们家的钱！”
刘海中听到杨瑞华这话，才冷静下来。
易中海好不容易缓过气，听到杨瑞华让他还钱，也顾不上手臂的剧痛，挣扎着站起，指着刘海中吼道：
“钱是你儿子拿走的！他卷款私奔，嫁祸给我！凭什么要我承担？”
他转向杨瑞华，声音嘶哑地辩解：“你别听他胡说！钱是刘海中借的，被他儿子偷了，这账，你得找他算！”
“放你娘的屁！”刘海中怒吼，“我儿子信里说了，钱一分没动，让我还给阎家！就是你！就是你把钱掉包了！”
两人虽被隔开，却依旧相互指着鼻子，拼命想将那笔债务推出去。
易中海说钱被刘光齐卷跑了。
刘海中说钱被易中海偷梁换柱变成白纸。
院里的人听得云里雾里，但都明白了一件事。
钱，没了。
这笔欠债，谁也不想认。
就在这时，一个蹒跚的身影，出现在中院的垂花门处。
是阎埠贵。
他之前在自家屋里，就隐约听到“假的”、“骗子”的怒吼，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想出来，可老伴和儿子都跑了出去，小的几个都怕他现在这个样子，没一人管他。
他只能自己挣扎着下炕，一步步往外挪。
他走得很慢，姿态怪异。
左手中间三根手指蜷缩着，呈现六字形状。
右手伸展着，比划出一个七。
左脚在地上画着圈，右脚不受控制地向前踢。
从后院到中院，短短的距离，他走得无比艰难。
当他挪到中院时，扭打己经结束，但却恰好听到刘海中与易中海关键的对话。
——谁也不认这笔账！
阎埠贵浑身一颤，呆立在原地。
他的大脑，前所未有的清醒。
易中海……刘海中……他们，还有能力还钱吗？
易中海不再是七级，工资只剩十八块，今年能不能回厂都是未知数！
他拿什么还？
刘海中那点死工资，养活一家子，还利息都够呛，现在儿子跑了，指望落空，他拿什么还一千五百块的本金？
阎埠贵的心，瞬间跌到谷底。
他赌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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