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钱！
这个念头像野草一样在徐缺心里疯长。
看着枕头底下那根又枯萎了几分的水草，再想想阳台那盆“逆天改命”的多肉，徐缺感觉自己怀里揣了个核弹，却找不到发射按钮，憋得难受。
真玉石，哪怕是品质最差的边角料，对他这个穷学生来说也是个天文数字。问家里要？得了吧，他家老头子能按时打生活费就不错了，开口要钱买玉石？怕不是要被当成失足青年进行思想教育。
“妈的，难道要去卖身？”徐缺摸了摸自己的脸，“啧，估计能值点钱，就是有点亏本……”
正当他一筹莫展，甚至开始思考如何安全无害地卖点血时，机会自己送上门了。
周五下午，没课。张猛一边往身上喷劣质香水，一边嚷嚷：“哥几个，晚上电竞社和外校有交流赛，主场作战，都给老子去加油！气势不能输！”
王鑫推了推眼镜，淡定道：“不去，晚上《经济学原理》小组讨论，卷死他们。”
刘富贵头摇得像拨浪鼓：“不去不去，我新老婆今天抽卡概率UP，天王老子来了也得等她回家。”
张猛又把期望的目光投向徐缺。
徐缺本来也想拒绝，有这时间不如多琢磨琢磨怎么“喂”他的宝贝鱼缸。但话到嘴边，他脑子里电光火石般闪过一个念头——电竞社？交流赛？人多啊！
他记得上次路过活动中心，看到电竞社搞活动，门口好像有卖应援物和零食饮料的，生意还挺火爆？
一个大胆（或者说缺德）的计划瞬间成型。
他脸上立刻堆起虚伪的热情：“猛哥的事就是我的事！必须去！给你摇旗呐喊！对了，现场是不是有啥卖水卖零食的摊子？哥们儿最近手头紧，想去帮帮忙，赚点烟钱。”
张猛一听有人支持，大喜过望，拍着胸脯：“够意思缺哥！摊子是学生会外联部搞的，我哥们儿在里头，打个招呼的事儿！包在我身上！”
“靠谱！”徐缺咧嘴一笑，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
晚上，大学生活动中心人声鼎沸，键盘鼠标的噼啪声和观众的惊呼呐喊声几乎要掀翻屋顶。电竞社和外校的比赛打得如火如荼。
角落的零食饮料摊前，徐缺套着件红色的志愿者马甲，忙得“不可开交”。但他卖的东西，稍微有点不一样。
他面前摆着几排最便宜的矿泉水，但其中有两瓶，被他偷偷兑了点“料”——就是他下午用那根宝贝水草，再次狠心涮了几下的“特调洗草水”。剂量比浇花那次还少，水色看起来毫无异常。
“来来来，解渴提神，电竞伴侣！喝了我的水，操作猛如虎！一瓶只要三块，童叟无欺！”徐缺扯着嗓子吆喝，脸不红心不跳。
几个看比赛看得口干舌燥的学生围过来，随手买了普通矿泉水。
这时，一个戴着厚眼镜、头发乱糟糟的男生挤过来，脸色苍白，眼神涣散，嘴里念念有词：“完了完了……这代码bug再调不通，明天导师非杀了我不可……困死我了……”
一看就是熬夜肝代码的苦逼程序猿预备役。
徐缺眼睛一亮，目标客户来了！
他立刻拿起一瓶“加料”水，塞到那男生手里，语气充满了不容置疑的自信：“同学，看你印堂发黑，元神透支，来瓶‘清醒一号’！专治各种头昏脑涨，效率低下，一瓶见效，无效……呃，也不可能无效！”
那男生迷迷糊糊地：“啊？清醒一号？没听过啊……不就是矿泉水吗？”
“肤浅！”徐缺痛心疾首，“这是经过特殊磁化、注入能量因子的高科技产品！看见没，包装都一样，但内涵天差地别！三块钱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但能买回你清醒的头脑和宝贵的时间！试试？”
男生被他一通忽悠，加上确实困得不行，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扫码付了三块钱，拧开瓶盖灌了一大口。
“吨吨吨……”
几秒钟后。
男生的眼睛猛地瞪圆了，厚厚的眼镜片都挡不住他眼里爆出的精光！
“嗡——！”
一股清凉感从天灵盖首冲脚底板，熬夜带来的昏沉和头痛瞬间消失无踪，脑子清醒得像是被冰水浇过，之前卡壳的代码逻辑瞬间清晰无比！
“我……我操！！”男生激动得爆了粗口，抓着水瓶的手都在抖，“神了！真他妈神了！哥们儿你这什么水？太得劲了！”
这反应比徐缺预想的还激烈，他心里乐开了花，表面却风轻云淡，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商业机密，懂？有效就行，下次再来啊兄弟。”
那男生如获至宝，紧紧抱着剩下的大半瓶水，千恩万谢地跑了，估计是赶着回去敲代码了。
这一幕被旁边几个同样精神不济、等着买水的学生看到了，顿时好奇起来。
“老板，真的假的啊？那么神？” “给我也来一瓶那个‘清醒一号’！” “我也要！”
徐缺心里笑疯了，脸上却露出为难的神色：“哎呀，这个‘清醒一号’制作工艺极其复杂，产量极低，今天就带了两瓶……刚才那是最后一瓶了。”
众人顿时一阵失望的嘘声。
“不过！”徐缺话锋一转，拿起普通矿泉水，“这些虽然是普通款，但也被‘清醒一号’的磁场熏陶过，多少沾点仙气！提神效果差点，但解渴没问题！先到先得啊！”
被他这么一忽悠，加上刚才那男生的真实反应，大家宁可信其有，纷纷掏钱购买普通矿泉水。不一会儿，徐缺摊子上的水竟然比旁边摊位的卖得还快！
站在不远处看比赛、偶尔回头瞅一眼的张猛都惊了：“卧槽，缺哥牛逼啊！卖个水都能卖出花来？口活真好！”
一场比赛结束，徐缺带来的两箱水（其中两瓶加料）卖得干干净净，净赚小一百。这点钱对玉石来说杯水车薪，但却验证了他思路的可行性——这东西有市场，而且能产生溢价！
更重要的是，那瓶“加料”水起了广告效应。
散场时，好几个学生特意过来问：“哥们，明天还有那‘清醒一号’不？多带几瓶啊！”
“看情况，看情况，缘分到了自然有。”徐缺打着哈哈，心里盘算开了。
搞钱的路子，似乎有了点眉目。但这终究是小打小闹，而且风险太大，容易暴露。
他一边收拾摊子，一边目光扫过热闹的人群，最终落在了一个穿着电竞社队服、手腕上戴着串看起来油润润的暗绿色手串的队员身上。
那手串……看起来好像不是塑料的？
徐缺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也许，不一定非要买整块的玉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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