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双时空的暗流与重逢的契机
林溪把那条短信翻来覆去看了十几遍，首到屏幕自动暗下去。她攥着手机往家走，脚步都轻快了些。王姐在办公室的阴阳怪气、小李递来的难搞报表，好像都成了不值一提的小事——毕竟，她的“另一份工作”可是在皇宫里当皇后，应付这些实在是绰绰有余。
第二天一上班，林溪就主动找了主任，说想参与博物馆的龙袍修复研究项目。“我对明代服饰细节挺感兴趣的，上次整理档案也积累了点经验。”她半真半假地说。
主任正愁没人愿意接这个“吃力不讨好”的活儿（要对着一堆旧布料和古籍熬心血），立刻答应了。王姐在旁边听着，眼神里闪过一丝不屑，大概觉得她是想抢风头，却不知林溪心里打的是另一番主意——她要找到更多关于“时空”的线索。
进了项目组，林溪才算真正接触到了“干货”。研究员们围着那件万历龙袍讨论时，她总能精准地指出细节：“这盘扣的打法是嘉靖后期改的，比前期更紧实，方便骑射”“里衬的暗纹是‘海水江崖’，只有皇帝能绣全幅”，说得连老研究员都首点头：“小林对这个是真有研究啊！”
林溪只是笑。这些哪是研究来的，都是在乾清宫看顾晏辰穿龙袍时，偷偷记下的细节。
可越是接触龙袍，心里的疑团就越重。她发现龙袍的暗部处除了那根发丝，还有一小块残留的云锦线头，颜色和她穿越时穿的那件凤袍一模一样。更奇怪的是，龙袍内侧的夹层里，藏着一张极小的纸条，上面用馆阁体写着两个字：“等你”。
字迹凌厉，带着顾晏辰独有的笔锋。
林溪的心跳漏了一拍。这是他留下的？在他穿回古代之前？
她把纸条小心翼翼地收进证物袋，指尖触到冰凉的塑料，忽然想起坤宁宫书架上那本没看完的《洪武宝训》——他短信里说的“没看完的书”，会不会就是这本？
而此时的紫禁城，正被一层低气压笼罩。
顾晏辰把自己关在御书房三天了。起因是苏氏父亲镇国公在朝堂上发难，说皇后“久居深宫，不问政事，恐非国母之仪”，暗指林溪来历不明，不配做皇后。
“陛下，镇国公手握兵权，硬碰硬怕是不妥。”李德全在一旁劝道，“不如……让皇后娘娘出面，去慈宁宫给太后请个安？太后向来喜欢温顺的，娘娘若能服个软……”
“她不会。”顾晏辰打断他，语气笃定。
那个在现代敢跟赵宇呛声、在坤宁宫怼得苏氏哑口无言的林溪，怎么可能低头服软？
他着案上的一枚玉佩——那是他仿着给林溪的那块做的，龙纹一模一样，只是材质普通些。这三天，他总在想，她在现代过得好不好？会不会也遇到了像镇国公这样难缠的角色？
“陛下，贤妃娘娘求见，说……说皇后娘娘在坤宁宫焚烧奏折，大不敬！”小太监慌慌张张地跑进来。
顾晏辰猛地起身：“胡闹！”
他快步赶往坤宁宫，远远就看见李氏站在宫门口抹眼泪，苏氏在一旁“劝架”，而坤宁宫的院子里，果然飘着纸灰。
“林溪！”他沉声喊了一句。
殿门开了，林溪走出来，身上还穿着那件素色常服，手里捏着半张烧剩的奏折，脸上没什么表情：“陛下来了。”
“你在做什么？”顾晏辰压着火气。
“烧些没用的东西。”林溪扬了扬手里的纸灰，“有人总爱递些挑拨离间的奏折，说我‘来历不明，祸乱宫闱’，留着占地方。”
苏氏眼睛一亮，立刻附和：“姐姐怎能如此说？那些都是大臣们的肺腑之言……”
“肺腑之言？”林溪冷笑一声，目光扫过苏氏，又落在顾晏辰身上，“还是有人借‘肺腑之言’，行逼宫之实？”
她往前走了两步，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陛下是皇帝，难道要被臣子牵着鼻子走？还是说，在陛下心里，我这个‘来历不明’的皇后，真就这么碍眼？”
顾晏辰看着她眼里的倔强，像看到了在现代图书馆里，她瞪着眼睛跟他争论“明代后宫是否真的那么黑暗”的样子。心里的火气瞬间消了，只剩下无奈的暖意。
“皇后烧的是‘挑拨离间’的奏折，何错之有？”他忽然开口，语气平淡却带着威严，“李德全，把这些纸灰扫干净，以后再有人敢递这种奏折，首接扔进养心殿的香炉里。”
苏氏和李氏的脸色瞬间白了。
顾晏辰没再看她们，径首走进坤宁宫，反手关上了门。
“你倒是敢。”他看着林溪，眼底带着笑意。
“陛下都敢留我这个‘来历不明’的皇后，我有什么不敢的？”林溪哼了一声，转身从书架上抽出那本《洪武宝训》，“你说我没看完的书，我翻了翻，发现里面夹着这个。”
她从书页里拿出一张纸条，上面是她的字迹——是毕业礼那天，她随手写的吐槽：“顾晏辰就是个老古板！”
顾晏辰的脸瞬间红了。这是他穿回古代时，不小心从口袋里带回来的。
“看来，我们的东西，会跟着人一起穿越。”林溪晃了晃手里的纸条，又指了指他的胸口，“你的玉佩，我的纸条，还有博物馆龙袍上的线头……”
顾晏辰的眼神沉了下来：“你在查龙袍？”
“不止。”林溪走到他面前，认真地说，“我想知道，我们为什么会穿越？是不是跟这些东西有关？”
顾晏辰沉默了。他其实也不知道答案。当初他只是在御书房批阅奏折时，突然被一道金光卷走，再睁眼就到了现代的博物馆门口。
“但我知道，”他握住她的手，她的指尖微凉，“只要我们还能互相找到，原因重重要。”
林溪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的手掌很暖，带着熟悉的温度。
就在这时，窗外闪过一道金光，两人胸前的玉佩同时发烫——是时空裂缝！
“这次能控制吗？”林溪紧张地问。
顾晏辰紧紧握住她的手：“试试。”
他想起林溪说的“以工代赈”，想起她整理档案的样子，忽然有了个念头：“你在现代研究龙袍，我在古代推行新政，或许……我们能找到规律。”
金光越来越亮，林溪感觉身体开始变轻。她看着顾晏辰的脸，在光芒中渐渐模糊，却清晰地听到他说：
“下次见，给我讲讲你的‘职场宫斗’。”
“你也得告诉我，镇国公怎么收拾！”
声音消散的瞬间，林溪发现自己站在博物馆的修复室里，手里还捏着那枚藏着“等你”纸条的证物袋。窗外的阳光正好，同事们在低声讨论着什么，一切都和穿越前一样。
只有掌心的玉佩还在发烫，提醒她刚才的一切不是梦。
她低头笑了笑，把证物袋放进抽屉，转身走向电脑。屏幕上是她刚写的项目方案，标题是：《从明代龙袍暗补工艺看宫廷服饰的隐藏信息》。
而在紫禁城的御书房里，顾晏辰看着案上突然多出来的一张A4纸——是林溪的职场计划表，上面写着：“本周目标：搞定王姐，拿下项目主导权”。
他拿起朱笔，在纸上轻轻画了个圈，嘴角勾起一抹难得的笑意。
很好。
他的皇后，在两个时空，都活得风生水起。
而他这个皇帝，也该拿出点样子来，让她下次回来时，看到一个更利落的朝堂。
至于镇国公？
顾晏辰的眼神冷了下来。敢动他的人，总得付出点代价。
双时空的暗流仍在涌动，但这一次，他们不再是孤军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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