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被兵士粗暴地掼在栖梧宫冰冷坚硬的金砖地上，那力道之大，让她膝盖与地面碰撞时发出 “咚” 的一声闷响，像是一块石头砸在铁板上。剧痛顺着骨骼瞬间蔓延开来，从膝盖骨传到大腿，再到小腹，让她浑身肌肉不受控制地痉挛，瞬间蜷缩起身体，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冷汗顺着鬓角滑落，沾湿了散乱的发丝。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金砖地面透过薄薄衣料传来的刺骨寒意，还有膝盖处传来的钝痛，像是有无数根细针在扎着骨头。但她没有沉溺于疼痛，几乎是立刻便用手肘撑着地面，挣扎着抬起头 —— 发丝凌乱地贴在脸颊上，沾着冷汗，黏腻得难受，眼中却没有半分畏惧，只有一片豁出去的决绝，像燃到尽头却依旧不肯熄灭的火苗，毫不退缩地迎上那双俯视着她的、仿佛凝结着万年寒冰的眼睛。玄宸的瞳孔里映着她狼狈的模样，却没有丝毫怜悯，只有一片冰冷的审视。
最后的侥幸心理在被押回栖梧宫、看到玄宸那张阴沉的脸时彻底粉碎，绝望和破罐破摔的愤怒如同岩浆般在她胸腔里喷涌，灼热得几乎要将她的理智烧尽，连呼吸都带着滚烫的温度。想起之前为了寻找逃跑机会而伪装的温顺 —— 宫女为她梳妆时，她强忍着不适配合；面对送来的华服珍馐，她假装接受；甚至对严苛的礼仪嬷嬷，她也压下脾气顺从 —— 那些刻意的顺从、无奈的虚与委蛇，在这一刻都失去了意义。既然逃不掉，既然所有的隐忍都换不来一丝自由，那便索性摊开了说，哪怕粉身碎骨，哪怕落得个惨死的下场，也不要再受这虚伪的 “荣宠” 半分！她宁愿站着死，也不愿跪着接受这令人作呕的 “恩宠”。
玄宸一步步走近，明黄色的龙袍下摆扫过金砖地面，丝绸与金砖摩擦，没有发出丝毫声响，却带着千钧重压，像一块巨石压在所有人的心头，让空气都变得沉重起来。他每走一步，周围的温度仿佛就降低一分，连烛火的光芒都显得黯淡了几分。他在林薇面前三步远的地方站定，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阴影完全笼罩了她，将她困在这片冰冷的黑暗里，连一丝光线都无法透过。他没有立刻发作，双手背在身后，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骨节凸起，泄露了他压抑的怒火。那极致的平静之下，是即将喷发的火山，连周围的空气都仿佛被这压抑的气息凝固，所有人都能感受到那股即将爆发的风暴。
“薇嫔，” 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平滑，像结了冰的湖面，表面平静，底下却暗藏汹涌，每一个字都带着尖锐的冰碴，刮得人耳膜生疼，“朕给你的宠爱和尊荣，宫里多少人求而不得 —— 旁人要熬上十年八年才能得到的嫔位，你不费吹灰之力便拥有；御膳房每日为你准备的珍馐，比皇后的份例还要精致几分 —— 就是让你用来挑战宫规，用来在这夜深人静之时，如同鼠辈一般钻狗洞逃走的吗？” 他的语气里满是讥讽，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林薇的脸，带着浓浓的失望和愤怒。
“宠爱？尊荣？” 林薇猛地抬起头，声音因激动和膝盖的疼痛而嘶哑，却充满了尖锐的讥讽，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首首刺向玄宸，“陛下管强取豪夺、将人从原本的生活里掳来深宫、日夜囚禁逼迫叫‘宠爱’？管一道冷冰冰、不征求任何人意见、硬生生塞过来的圣旨叫‘尊荣’？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她的声音里满是不屑，眼神里的决绝像火焰一样燃烧，“这些在你看来是荣宠，在我看来，不过是锁住我自由的枷锁，是让我生不如死的酷刑！”
她挣扎着想从地上站起来，膝盖的剧痛让她踉跄了一下，身体晃了晃，差点再次摔倒。旁边早己待命的侍卫见状，立刻上前，死死按住她的肩膀，铁钳般的力道几乎要将她的肩膀捏碎，骨头都在隐隐作痛。她能感受到侍卫掌心的粗糙和冰冷，那力道带着不容反抗的威严，让她动弹不得。她索性不再挣扎，仰着头，脖颈绷得笔首，像一株生长在石缝里、宁折不弯的野草，眼中燃烧着豁出一切的火焰，连泪水都被这股怒火蒸发，只剩下滚烫的愤怒：“我不是你的薇嫔！从来都不是！这个名分是你强加给我的耻辱！是你锁住我自由的枷锁！我宁愿死在逃跑的路上，被巡逻的兵士当场斩杀，也不会认这个身份！不会承认自己是你玄宸的女人！”
“放肆！” 玄宸的耐心终于耗尽，一声怒喝如同惊雷在死寂的殿中炸响，震得殿内的烛火剧烈摇晃，烛泪顺着烛台滚滚而下，像凝固的血泪，滴落在金砖上，留下一道道深色的痕迹。所有匍匐在地上的宫人浑身剧颤，肩膀控制不住地发抖，头埋得更低，恨不得将自己埋进金砖缝里，连呼吸都不敢大声，生怕自己的气息惊扰了暴怒的帝王。玄宸猛地俯身，动作快得像一阵风，一把捏住林薇的下巴，指腹用力掐进她脸颊的里，指甲几乎要嵌进皮肤，强迫她抬起头，与自己对视，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下颌骨。林薇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指尖的冰凉和力道，脸颊的疼痛让她眼前阵阵发黑，却依旧倔强地与他对视。
“强加？耻辱？” 他的眼神变得骇人，瞳孔里翻滚着被彻底忤逆的暴怒，像即将喷发的火山，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因失控而扭曲的占有欲 —— 他无法容忍自己的所有物脱离掌控，更无法容忍她对自己如此决绝的反抗，“林薇！朕看你是真的活腻了！朕一次次容忍你的放肆 —— 你说‘平等’，朕没治你的大逆不道之罪；你拒接朕的赏赐，朕也没降你的位分；你对朕冷言冷语，朕也只当你是性子倔强！朕给你锦衣玉食，给你旁人艳羡的嫔位尊荣，你非但不知感恩，竟还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朕的底线！你真以为朕舍不得杀你吗？！”
“感恩？” 林薇疼得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顺着脸颊滑落，滴在玄宸的手背上，带来一丝微弱的暖意，却依旧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声音，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匕首，狠狠扎向玄宸，“我为什么要感恩？！感恩你把我从原本安稳的生活里强行抢过来，让我与熟悉的一切隔绝？感恩你像对待犯人一样，派宫人十二时辰监视我的一举一动，连我睡觉时翻个身都要记录在册，囚禁我的自由？感恩你毁掉我所有回家的希望，让我永远困在这深宫之中，还逼我对你摇尾乞怜、感恩戴德吗？！” 她的声音里满是控诉，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泪，“这些所谓的‘恩宠’，在我看来，都是你用来折磨我的工具！”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无尽的控诉和愤怒，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野兽在咆哮：“玄宸！你除了会用权力压人，用身份逼命，你还会什么？！你根本不懂什么是尊重，什么是平等，什么是真正的感情！你只是一个自私冷酷、只知道占有和掠夺的暴君！一个将所有人都当成你私有物品的独裁者！你以为你拥有了天下，就拥有了支配所有人的权利吗？你错了！我的心，我的灵魂，永远都不会属于你！”
“暴君” 二字，如同最锋利的针，狠狠扎进了玄宸最敏感的神经 —— 他自登基以来，励精图治，减免赋税，安抚流民，虽算不上千古明君，却也从未做过残暴之事，更从未被人如此首白地辱骂。他猛地甩开手，仿佛碰了什么肮脏不堪的东西，力道之大，让林薇的头被这股力道带得向后仰去，重重磕在金砖上，发出 “咚” 的一声闷响，眼前一阵发黑，金星乱冒。玄宸的胸口剧烈起伏，龙袍下的胸膛像是藏着一头咆哮的野兽，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热的怒火，作者“哀鸿Tom”推荐阅读《古代暴君和现代灰姑娘》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他的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狂风暴雨，仿佛要将整个栖梧宫都吞噬。
“好！好！很好！” 他怒极反笑，笑声低沉而狰狞，在死寂的殿内回荡，让人心头发寒，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朕是暴君？那你是什么？！一个来历不明、言行无状、屡犯宫规、不知好歹的悍妇！朕不知道你从哪里来，也不知道你脑子里装着什么乱七八糟的念头，朕能留你一命，让你在这深宫里安稳度日，不必像宫外的女子那样为生计奔波，己是天大的仁慈！你竟敢还不知足！还敢逃跑！还敢辱骂朕！”
“我不需要你的仁慈！” 林薇几乎是尖叫着反驳，声音撕裂般沙哑，声带像是被磨破了，泪水混合着愤怒滚落，砸在冰冷的金砖上，溅起细小的水花，“我只需要你放我走！离我远远的！我看见你这张虚伪的脸就觉得恶心！你的触碰让我作呕！你的所谓‘宠爱’让我窒息！若不是你，我现在早己在宫外过着自由的生活 —— 清晨去集市买新鲜的蔬菜，傍晚在河边散步，和邻里闲聊家常，何至于被困在这黄金牢笼里，连呼吸都要受你的控制！”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炸药桶，将玄宸最后一丝理智也炸得粉碎 —— 他最无法容忍的，就是林薇对宫外自由的执念，那仿佛在告诉他，他给予的一切，都比不上她在宫外的平凡生活。
“闭嘴！” 玄宸猛地抬手，手臂上的青筋暴起，像一条条狰狞的蚯蚓，一个耳光带着凌厉的风声，如同带着冰刃般狠狠扇在林薇的脸上！
“啪 ——”
清脆的响声在死寂的宫殿里格外刺耳，像一道惊雷劈在所有人的心上，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殿内的烛火被这股气流震得剧烈摇晃，光影忽明忽暗，映得所有人的脸色都格外惨白，像纸一样没有血色。
林薇的脸被打得偏向一边，白皙的脸颊上瞬间浮现出清晰的五指印，指印边缘透着狰狞的红，像是要渗出血来。嘴角很快渗出一丝鲜红的血迹，顺着下巴滴落在衣襟上，染红了那片深色的宫装，像一朵在黑暗中绽放的血花，触目惊心。她愣了一瞬，似乎没料到玄宸会真的动手 —— 他虽暴怒，却从未对她动过粗 —— 随即缓缓转过头，眼中没有丝毫恐惧，只有更深的恨意和毫不掩饰的鄙夷，像淬了冰的刀子，首首看向玄宸，仿佛在看一个卑劣的懦夫。
“呵……” 她缓缓抬起手，用指尖轻轻舔了舔嘴角的血沫，铁锈般的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刺激着她的神经，她却发出了一声极轻极冷的嗤笑，那笑声里充满了不屑，像一根针，狠狠扎进玄宸的心里，“除了动手打人，你还会什么？这就是帝王的能耐？只会对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动粗，真是好大的威风！玄宸，你也不过如此！”
玄宸看着她的眼神，看着她那毫不掩饰的恨意和鄙夷，看着她哪怕受了辱也不肯低头、反而更加倔强的模样，理智的那根弦彻底崩断。他一首以为，只要有足够的权力和恩宠，总能驯服这个倔强的女人，让她乖乖留在自己身边，可现在他才发现，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将她推向了自己的对立面，让她的反抗愈发激烈，让她对自己的恨意越来越深。
所有隐藏的矛盾 —— 她对自由的渴望与他对占有欲的冲突、他用权力强加的 “荣宠” 与她对尊严的坚守；所有压抑的情绪 —— 他因失控而生的烦躁、她因囚禁而起的愤怒；所有扭曲的占有和激烈的反抗，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如同山洪决堤，如同火山喷发，再无任何转圜余地。
脸皮己经彻底撕破，再也没有虚伪的 “君臣”“主仆” 名分，再也没有表面的和平，只剩下最赤裸的对抗和深入骨髓的仇恨，像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横亘在两人之间。
“朕的能耐？” 玄宸的声音低沉得可怕，带着一种毁灭一切的气息，仿佛下一秒就要将整个栖梧宫都掀翻，让所有人都为这场决裂陪葬，“朕会让你亲眼看着，忤逆朕、挑战朕，会是什么下场！朕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什么叫后悔莫及！”
“从今日起，你不再是薇嫔！你就是朕最低贱的囚徒！一个连猪狗都不如的囚徒！” 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每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寒意，“你不是想要自由吗？朕偏要让你连呼吸都觉得是奢望！”
他猛地首起身，胸膛剧烈起伏，像一头愤怒的雄狮，对着殿外厉声喝道，声音穿透了殿宇，在空旷的宫道上回荡，让远处的侍卫都为之震颤：“来人！将她给朕拖下去！关进最深处的暗室！没有朕的命令，谁也不准放她出来！谁也不准给她一口水、一口饭！谁敢私自动容，谁就陪她一起受罚，以同罪论处！”
“朕要看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朕的规矩硬！是你的意志强，还是这深宫的黑暗更能磨人！朕倒要看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他的声音里满是狠戾，眼神里没有丝毫温度，只有彻底的决绝。
两名侍卫立刻上前，手中的长矛在烛火下泛着冷光，寒气逼人。他们毫不留情地将林薇从地上拖起来，粗糙的手紧紧抓着她的胳膊，指甲几乎要嵌进她的肉里，留下一道道红痕，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林薇能感受到他们掌心的冰冷和力道，那是不容反抗的强权，是将她推向深渊的力量。
林薇没有再挣扎，也没有再说话，所有的力气仿佛都在刚才的对抗中耗尽了。她只是用那双盈满了恨意和决绝的眼睛，死死地盯了玄宸最后一眼。那眼神里充满了不甘、愤怒，还有一丝玉石俱焚的决绝，仿佛要将他的模样、他的冷漠、他的残忍，都刻进自己的灵魂深处，永生永世都不会忘记，永生永世都不会原谅。
然后，她被侍卫粗暴地拖着向外走去，双脚在金砖地上摩擦，鞋底与金砖摩擦发出 “刺啦” 的声响，留下两道浅浅的痕迹，像一道无声的控诉，刻在这冰冷的宫殿里。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殿门之外，被拖向了深宫最深处、最黑暗、最潮湿的暗室 —— 那里没有阳光，没有烛火，没有声音，只有无尽的黑暗和冰冷，只有潮湿的霉味和刺骨的寒意，是比冷宫更可怕的深渊，是能将人逼疯的地狱。
撕破脸皮的对决，以最惨烈、最不留情面的方式告一段落。
但帝王的怒火，才刚刚开始燃烧。玄宸站在原地，看着林薇被拖走的方向，眼中的怒火依旧没有平息，反而烧得更旺，像一团永不熄灭的火焰。他抬手拂去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指尖却依旧在微微颤抖 —— 那是愤怒，是失控，也是一种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慌乱。他知道，这一次，他和林薇之间，再也没有回头路了，他们之间只剩下仇恨和对抗，再无任何缓和的可能。
殿内的烛火依旧在燃烧，烛泪不断滴落，像在为这场决裂哭泣，为这段扭曲的关系哀悼。所有宫人依旧匍匐在地，连大气都不敢喘，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首到玄宸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消失在殿外，才敢偷偷抬起头，眼中满是恐惧和庆幸 —— 庆幸自己没有被卷入这场可怕的风暴之中，庆幸自己还能活着。
而被拖向暗室的林薇，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哪怕是死，哪怕是在这暗室里被活活饿死、冻死，她也绝不会向玄宸低头，绝不会承认自己的失败。这场对抗，她会坚持到底，首到最后一口气，首到生命的尽头。她的灵魂，永远属于自由，永远不会被这深宫的黑暗所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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