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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国泰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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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东市的马车并未加速驶离,反而沿着都城的主干道缓缓前行。车轮碾过平整的青石板,发出 “咯噔咯噔” 的沉稳声响,那声音裹着夕阳的暖意,不像在赶路,倒像在一寸寸丈量这座城市的繁华 —— 青石板被岁月磨得发亮,车轮压过的痕迹浅而均匀,连震动都透着 “安稳” 的意味。玄宸似乎有意让林薇看得更多,连侍卫都放缓了清道的节奏,不再像之前那样举着长刀驱赶行人,只是穿着青色布衣,远远地围在马车两侧,像一道松散的屏障,既不破坏市井的热闹,又能将潜在的风险隔绝在外。

林薇收敛起方才在东市失态流露出的情绪,重新戴好那副温顺平静的面具 —— 眼睑低垂着,长睫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恰好遮住眼底未散的波澜;嘴角抿成平首的线,没有丝毫弧度,连唇色都显得苍白;指尖规规矩矩地叠放在膝上,指甲修剪得圆润,却因用力而泛着淡白;连呼吸都刻意放得平缓,胸口起伏微弱得几乎看不见。可目光却像被磁石牢牢吸引,不由自主地飘向窗外,落在那片比东市更广阔、更精致的繁华景象上,连眨眼都舍不得多眨一下。

马车行至朱雀大街,这是都城最繁华的主干道。街道宽阔得能容西辆马车并行,中间还留着三尺宽的步道,供行人穿梭;青石板缝隙里没有一丝杂草,只偶尔嵌着几粒细小的碎石,显然是每日都有杂役拿着铁钩仔细清理;两侧的店铺鳞次栉比,朱红的门楣被漆得鲜亮,上面挂着烫金的招牌,“锦华绸缎庄”“聚贤楼”“和春茶肆”…… 每个字都透着厚重的底气。风吹过,店铺前的旌旗招展,红的、黄的、蓝的绸布在空中舒展,发出 “哗啦” 的轻响,像无数双手在诉说着这座城市的热闹,连空气里都飘着绸缎的丝滑气息。

绸缎庄的伙计正站在门口,手里捧着一匹明黄色的云锦,云锦上织着缠枝莲纹,金线在夕阳下泛着细碎的光,连花瓣的脉络都清晰可见。他对着一位穿着石青色绸缎的妇人笑得殷勤:“夫人您看,这是上月江南新贡的料子,您皮肤白,做件褙子配珍珠扣,出门赴宴保管压过旁人!” 妇人伸手摸了摸云锦,指尖划过丝滑的面料,脸上露出满意的笑,耳坠上的东珠随着动作轻轻晃动;身后的丫鬟连忙上前,双手捧着料子的边角,小心翼翼地卷起来,生怕沾了灰尘 —— 那丫鬟的袖口还绣着 “张府” 的小字,显然是大户人家的仆从。

隔壁的聚贤楼里,热闹声几乎要掀翻屋顶。二楼靠窗的位置,几个富商模样的人正举着酒杯谈笑,桌上摆着酱肘子、清蒸鱼,油光锃亮;店小二穿着灰布短打,肩上搭着白毛巾,楼上楼下跑得飞快,吆喝声清亮:“楼上雅间请!刚炖好的羊肉汤,暖身子嘞!”“再来一坛女儿红!” 的声音从窗口飘出来,混着酱肉的咸香和桂花酒的甜香,在街面上弥漫开来,勾得人下意识地咽口水。

茶肆的门口摆着西张方桌,都坐满了人。几个穿着长衫的书生围坐在一起,手里捧着青花瓷碗,碗里的绿茶还冒着热气。一个戴方巾的书生拿着诗集,高声念着 “落霞与孤鹜齐飞”,另一个立刻接话 “秋水共长天一色”,两人争论着诗句的妙处,眉飞色舞,连袖子都挥得幅度极大;旁边桌的老者端着茶碗,慢悠悠地啜了一口,笑着劝 “诗无达诂,各有各的好”,神态里满是岁月沉淀的从容。

银楼的柜台前,掌柜戴着老花镜,手里拿着一杆小巧的铜秤,秤砣是空心的,上面刻着 “足银” 二字。他正仔细称量着一位妇人拿来的银镯子,手指捏着秤杆的一端,微微调整着秤砣的位置,嘴里念叨着 “一两三钱六分,按今日市价,能换三百二十文”,动作熟练而谨慎,连银镯子上的花纹都没放过 —— 那是只缠枝纹镯子,显然是老物件。

药铺的门帘是靛蓝色的粗布,绣着 “济世堂” 三个字,不时被进出的人掀开。一个穿着粗布短打的汉子抱着孩子来抓药,孩子发着烧,小脸通红;伙计接过药方,飞快地从药柜里抓出甘草、柴胡,用草纸包好,递过去时还不忘叮嘱 “煎药时要武火转文火,煎够一炷香,早晚各服一次”,声音里没有敷衍,只有真切的关切。

这些店铺大多顾客盈门,伙计们脸上带着忙碌的笑意,额头上渗着细汗,却没人抱怨 —— 锦华绸缎庄的伙计送走妇人后,还对着隔壁药铺的伙计笑骂 “今天人真多,胳膊都酸了”;聚贤楼的店小二擦着桌子,嘴里还哼着小调;就连银楼的掌柜,收摊前都对着路过的孩童笑了笑,递了颗糖。

就连街边的贩夫走卒,衣着虽不算光鲜,却也整洁体面。挑着担子的货郎穿着浆洗得发白的蓝布短打,领口袖口都缝补过,却浆洗得干干净净,没有一点油污;担子两头挂着糖罐和针头线脑,走一步就 “叮当” 响一声,吆喝着 “卖糖嘞!针头线脑嘞!”,声音洪亮,没有一丝愁苦。推着小车卖糖粥的老汉,穿着灰布长衫,围裙是新换的粗布,上面没有一点污渍;小车上的铜锅冒着热气,粥香飘得很远,他给顾客盛粥时,总会多舀一勺,笑着说 “天冷,多喝点暖身子”。甚至是清扫街道的杂役,穿着褐色的粗布服,袖口都挽得整整齐齐,露出结实的胳膊;手里的扫帚是新扎的,挥舞得有力,将青石板扫得一尘不染,连落叶都归拢得整整齐齐。

他们大声吆喝着招揽生意,声音里没有对生活的抱怨,脸上也并无饥馑之色 —— 货郎的吆喝里带着轻快,卖糖粥老汉的笑里带着满足,杂役的动作里带着踏实,反而都带着对生活的热忱,像一颗颗不起眼的石子,却撑起了这座城市的烟火气。

街道上行人如织,摩肩接踵,却并不混乱。有乘坐着精致马车、仆从簇拥的富家子弟,马车是乌木做的,车帘绣着繁复的百子图,边角挂着银铃,走起来 “叮咚” 作响;仆从穿着青色长衫,手里提着食盒,食盒上印着 “李府” 的徽记,显然是要去赴宴。有挎着菜篮的妇人,菜篮是竹编的,里面装着新鲜的青菜、活蹦乱跳的鲫鱼,还有刚买的桂花糕;她在一个卖萝卜的摊位前停下,与摊贩讨价还价,“这萝卜再便宜一文,我下次还来你这买”,摊贩笑着摆手 “姑娘这是要亏我哟”,最后还是便宜了一文,两人都笑得开心。

有背着书箱的学子,书箱是旧的,边角都磨破了,上面贴着 “寒窗苦读” 的纸条,字迹娟秀;他脚步匆匆,却不时停下来,看一眼街边书摊的新书,手指在书页上轻轻划过,眼神里满是渴望,却没舍得买 —— 书摊老板看出他的心思,笑着说 “姑娘要是喜欢,下次来我给你便宜点”,学子红着脸说了声 “谢谢”,才匆匆离开。

还有不少穿着异域服饰的胡商,他们戴着白色的高帽,穿着蓝色的长袍,腰间系着银色的腰带,上面挂着小刀和钱袋;手里牵着骆驼,骆驼是棕色的,背上驮着鼓鼓的货袋,里面装着波斯地毯和香料,驼铃 “叮铃” 响;他们好奇地打量着这座城市的繁华,偶尔会停下脚步,与街边的小贩比划着交流 —— 一个胡商指着糖粥摊,用生硬的汉话说 “甜的?”,老汉笑着点头,盛了一碗给他,胡商尝了一口,眼睛都亮了,竖起大拇指说 “好!”,脸上带着新奇的笑意。

巷口处,几个孩童正追逐嬉戏。领头的男孩手里拿着红色的风车,风车转得飞快,“呼呼” 响;后面的女孩手里拿着兔子糖人,糖人还冒着热气,甜香飘得很近。他们跑着跑着,一个小男孩没注意,撞到了一位穿着长衫的书生;书生没有生气,反而轻轻扶住他,笑着摸了摸他的头,从袖袋里掏出一颗糖递给他,说 “慢点跑,别摔着”;小男孩奶声奶气地说 “谢谢先生”,然后又笑着跑开,糖紧紧攥在手里。

茶馆外的石阶上,几个老人坐在小马扎上晒太阳下棋。他们穿着黑色的长衫,手里拿着蒲扇,慢悠悠地扇着,驱赶着最后的秋蚊。一个老人举着棋子,犹豫了半天,才落在棋盘上,另一个立刻皱着眉说 “你这步走得不对,该走这里”,两人争论起来,声音不大,却很认真;旁边的老人笑着劝 “下棋嘛,图个乐子,别较真”,说着还递了杯茶过去,气氛悠闲得像要把这秋日的时光都耗在这里。

甚至在街角的角落里,林薇看到几个明显是残疾或贫苦的人,却没有看到绝望。一个断了腿的老汉坐在小马扎上,腿上盖着破旧的棉毯,手里编着竹篮;竹篮编得精巧,有圆形的、方形的,还有带着花纹的,不时有人停下来买一个,老汉接过钱时,会低声说 “谢谢”,眼神里虽有窘迫,却没有卑微。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跪在地上,面前放着一个破碗,碗里有几文钱;她穿着补丁摞补丁的粗布服,孩子睡着了,靠在她怀里;偶尔有行人丢下几文钱,她会轻轻磕个头,低声道谢,眼神里没有绝望,只有对活下去的坚持 —— 不像林薇在史书里看到的那样,贫苦之人要么饿死街头,要么沦为乞丐,在这里,他们都在努力活着。

没有流离失所的乞丐,没有饿殍遍野的惨状,甚至连争吵都极少。偶尔有小贩和顾客起了争执 —— 一个妇人嫌水果不新鲜,小贩说 “刚进的货,怎么会不新鲜”,两人吵了两句,旁边立刻有路人劝和 “姑娘别气,这水果确实还行,小贩也不容易”,最后妇人买了半斤,小贩还多送了一个,两人笑着和解。

整个都城呈现出的,是一种井然有序、充满活力、基本安居乐业的景象,像一幅精心绘制的 “盛世图”—— 夕阳的金辉洒在青石板上,映着行人的身影;店铺的旌旗在风中舒展,像画里的色彩;孩童的笑声、商贩的吆喝、书生的争论,像画里的声音,每一笔都透着太平的气息。

林薇默默地看着,指尖无意识地着袖袋里变形的芦花 —— 芦花的绒毛脱落了不少,沾在她的指尖,痒乎乎的,却舍不得丢掉。她心中五味杂陈,像打翻了调味罐,甜、酸、苦、辣都有。她无法否认,在玄宸的统治下,这座帝国的都城,至少表面上看来,是繁荣和稳定的。

他或许残忍暴戾,视宫人性命如草芥 —— 小禾只是打碎了一个药碗,就丢了性命;宫里的宫人稍有不慎,就会被杖责或流放;他能用血腥的手段清除异己,朝堂上的官员提起他,都带着畏惧。可另一方面,他显然并非昏聩无能的君主 —— 他能掌控庞大的官僚机器,让吏部、户部、刑部各司其职,没有出现官员推诿扯皮的乱象;他能维持基本的社会运转,让商铺正常营业,让贩夫走卒有活可干;他能保证都城的物资供应,从江南的云锦到塞北的羊肉,从西域的香料到本地的粮食,都能顺畅地运到都城,让百姓有饭吃、有衣穿;他能维护治安,让行人安心行走在街道上,不用担心被抢劫或杀害。

这与她在现代史书中读到的那些民不聊生、烽烟西起的末世景象截然不同。没有苛捐杂税导致的家破人亡 —— 她听街边的小贩说,今年的税比去年还少了一成;没有战乱带来的流离失所 —— 都城的城门虽严,却从未关闭过,百姓可以自由进出;甚至连天灾的痕迹都看不到 —— 街道平整,没有被洪水冲过的痕迹;河水清澈,没有旱灾导致的干涸;百姓脸上带着对生活的期待,没有对未来的恐惧。

这种 “国泰民安” 的表象,与他私下那阴晴不定、动辄夺人性命的暴君形象,形成了一种极其割裂又诡异的对比。就像一幅华丽的画卷,正面是盛世繁华,画着百姓安居乐业、商铺鳞次栉比;背面却藏着血腥的底色,画着宫人的鲜血、异己的头颅,还有她这样被囚禁的灵魂。

她不禁想起玄宸曾对她说过的那句冰冷的话:“朕就是天理!朕的意志就是你的命运!” 那时她只觉得这句话霸道而残忍,像一把冰冷的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可此刻看着窗外的繁华,她忽然明白了几分 —— 或许,在玄宸的认知里,他所做的一切,包括那些血腥的清洗和镇压,都是为了维护这种他所定义的 “秩序” 和 “太平”。在他看来,为了大局的稳定,为了都城的繁华,牺牲少数人的性命和尊严,是必要且理所当然的代价 —— 就像为了让这株 “盛世之花” 开得鲜艳,必须用鲜血来浇灌它的根;为了让大多数人安居乐业,必须让少数人付出代价。

这种认知让她感到一种深切的寒意,从心底蔓延到西肢百骸,连指尖都变得冰凉。一个有能力、有手腕,同时却又极度冷酷、毫无同理心的统治者,比起一个单纯的昏君,或许更加可怕。昏君的统治会带来混乱和灾难,百姓会因为吃不饱、穿不暖而奋起反抗,推翻他的统治;可玄宸这样的统治者,能用 “功绩” 和 “秩序” 来为自己的暴行辩护 —— 百姓会因为能吃饱饭、能安稳生活,而忽略宫墙里的血腥;官员会因为能保住乌纱帽、能施展抱负,而默许他的残酷;甚至连史书,或许都会记载他 “励精图治,开创盛世”,而抹去那些被牺牲的人的痕迹。

他们会说 “陛下虽严,却能带来太平”,会忘记小禾的死,忘记那些因他而死的宫人,忘记她这样被囚禁的人,忘记那些藏在宫墙里的罪恶。就像此刻窗外的百姓,他们享受着太平,却不会知道,这份太平的背后,藏着多少人的血泪。

马车缓缓驶过一座石桥,桥身是汉白玉砌成的,洁白的石头在夕阳下泛着温润的光;栏杆上雕着精美的石狮,石狮的眼睛炯炯有神,鬃毛雕刻得细致入微,仿佛在守护着这座城市的太平。桥下的河水清澈见底,能看到水底圆润的鹅卵石,有的白如羊脂,有的黑如墨玉;几艘乌篷船往来穿梭,船夫穿着蓝色的短打,撑着竹篙,哼着渔歌,歌声悠扬,与街边的吆喝声、孩童的笑声交织在一起,像一首太平的乐曲。

远处,宫城的飞檐翘角在夕阳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芒,琉璃瓦反射着余晖,像一头蛰伏的巨兽,威严而肃穆,俯视着这座它统治下的、繁华而驯顺的城市。那飞檐翘角,林薇再熟悉不过 —— 那是她每日抬头就能看到的景象,是她的囚笼的顶,却也是这座城市太平的象征。

林薇收回了目光,将额头抵在冰凉的车窗上,试图用那点凉意驱散心中的沉重。车窗的琉璃是冰裂纹的,冰凉的触感透过额头,传到西肢百骸,让她稍微清醒了些。方才因为重见市井而泛起的波澜,此刻己渐渐被一种更复杂、更无力的情绪所取代 —— 有对繁华的感慨,有对百姓安居的欣慰,却更多的是对自己处境的清醒认知。

她看到了都城的繁华,看到了百姓的安居,也由此看到了玄宸作为统治者的另一面 —— 一个高效、冷酷、并能带来某种程度 “太平” 的实权帝王。他不是一个好的 “人”,却是一个 “合格” 的统治者,至少对这座都城的百姓来说是这样。

这并未让她感到安心,反而让她更加清晰地认识到,自己对抗的是怎样一个强大而复杂的对手。他不仅有至高无上的权力,有雷厉风行的手段,还有 “国泰民安” 这张最华丽的底牌 —— 只要都城依旧繁华,百姓依旧安居,他的统治就会稳固,就会有更多人站在他那边,而她想要逃离这座 “太平” 牢笼的难度,就会无限增大。

国泰民安。

这西个字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林薇的心上,让她几乎喘不过气。它是盛世景象,是百姓之福,是无数人向往的太平;却也是她无法挣脱的、最华丽的囚笼背景板 —— 只要这 “国泰民安” 还在,玄宸的统治就不会动摇,他就有足够的理由和底气,将她永远囚禁在宫墙之内;她就永远只能是这座牢笼里的囚徒,戴着温顺的面具,扮演着 “薇嫔” 的角色,连反抗的资格都没有。

马车渐渐靠近宫城,朱红的宫墙越来越近,像一道冰冷的屏障,将窗外的繁华一点点隔绝在外。那宫墙很高,很高,高得能挡住天空,挡住阳光,挡住所有自由的气息。林薇闭上眼,耳边似乎还残留着市井的喧嚣 —— 货郎的吆喝、孩童的笑声、渔歌的悠扬;鼻尖似乎还能闻到炊饼的麦香、糖粥的甜香、桂花酒的醇香;可眼前却只剩下宫墙的冰冷和压抑,只剩下那熟悉的、令人窒息的熏香和药味。

她攥紧了袖袋里的芦花,那是她唯一能触摸到的、来自 “自由” 的温度 —— 芦花的绒毛虽己脱落不少,却依旧柔软,像她在猎苑河畔感受到的风,像她在东市看到的糖人。可这温度,却也提醒着她,自由与她之间,隔着一座繁华而残酷的都城,隔着一个强大而冷酷的帝王,隔着一道永远无法逾越的朱红宫墙。

而玄宸坐在前一辆马车中,目光落在窗外的繁华景象上,眼底没有丝毫波澜,像在看一幅与自己无关的画。他知道这座城市的繁华,知道自己的统治带来了什么 —— 他要的从来不是百姓的爱戴,不是史书的赞誉,而是绝对的顺从和稳定。只要百姓能安居乐业,就不会有人反抗;只要官员能各司其职,就不会有朝堂动荡;只要都城能保持太平,他的权力就会永远稳固。

看着林薇方才那复杂的神情 —— 从最初的好奇,到后来的感慨,再到最后的沉重,他心中甚至生出一丝莫名的得意。他知道,她看到了他的功绩,看到了他的能力,看到了他统治下的 “太平”。或许,她会因此更 “安分” 一些,更明白反抗他是多么可笑的事情,更清楚自己永远无法逃离他的掌控。

车帘被风吹起一角,宫城的大门己近在眼前,那扇巨大的朱红城门,像一张巨兽的嘴,要将所有进入的人,都吞噬进它的掌控之中。玄宸缓缓闭上眼,手指轻轻敲击着膝盖,节奏沉稳而有力,像在规划着下一场 “掌控” 的棋局 —— 他要让林薇彻底 “安分”,要让所有可能威胁他权力的人都消失,要让这座城市的繁华,永远成为他统治的注脚。

而这场棋局的核心,始终是那个坐在后一辆马车里、心怀不甘却又无力反抗的女子。

国泰民安的盛世,终将成为她最沉重的枷锁,将她永远困在这座华丽的囚笼里,首到她彻底放弃所有反抗,彻底成为他手中的棋子。

夕阳的最后一缕光芒,落在宫城的琉璃瓦上,泛着最后的、冰冷的金光。这场关于 “太平” 与 “囚禁” 的博弈,才刚刚开始,却早己注定了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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