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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活墙猎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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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在吃金属!”

苏晴带着哭腔的尖叫声如同冰锥,狠狠刺入林岩混乱的意识。活墙?!吃金属?!

“咚!咚!轰——!!!”

防爆门外传来的撞击声不再是试探,而是变成了狂暴的、带着毁灭意志的砸击!整个厚重的防爆门连同周围镶嵌的钢筋混凝土墙体都在剧烈震动!金属扭曲呻吟的刺耳噪音令人牙酸!门框边缘的混凝土簌簌掉落,露出里面被巨大力量挤压得变形、甚至开始出现细微裂痕的钢筋骨架!

猩红核心悬浮在黑暗的实验室中央,它那被EMP重创的藤蔓触手如同死蛇般在地,但那团旋转的黑暗漩涡却剧烈地波动着,散发出更加混乱、暴怒和一丝…**焦灼**的精神波动。它似乎能感知到门外那个存在的威胁,甚至比林岩他们更甚!那浩瀚的毁灭意志不再锁定林岩和苏晴,而是疯狂地冲击着封堵出口的藤蔓网络残骸,试图重新掌控,对抗门外的入侵者!

但被EMP瘫痪的藤蔓网络如同枯死的树根,毫无反应。

“自毁倒计时…还在走!”林岩在剧烈的震动中稳住身体,肋下和肩胛的剧痛如同跗骨之蛆,潜能爆发的后遗症让他的视野边缘不断闪烁黑红相间的光斑,每一次心跳都带着沉重的负担。他死死盯着那扇正在发出哀鸣的防爆门,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必须出去!在门破开之前,或者在自毁降临之前!

出口只有这一个!但门外是比核心藤蔓更恐怖的东西!

“苏晴!还能动吗?!”林岩嘶哑地吼道,声音在震耳欲聋的撞击声中几乎被淹没。他摸索着抓住苏晴冰凉的手腕。

苏晴的身体还在因为精神透支而轻微颤抖,但她用力点了点头,眼神在黑暗中闪烁着一种被逼到绝境的坚韧。“能!我…我感知到一点…那个‘墙’…它…它的核心意识很混乱…像是被强行塞进去的…很多…很多破碎的意识在尖叫…”

破碎的意识?林岩心中一凛,难道是…被吞噬融合的人类?!他来不及细想,目光在黑暗中疯狂扫视,寻找着任何可以利用的东西。EMP发生器己经耗尽了能量,如同一块沉重的废铁。实验室里一片狼藉,破碎的设备、倒塌的柜子、散落的工具…

他的目光猛地定格在墙边一个被藤蔓掀翻的金属工具架上!架子上散落着几件东西:一把沉重的消防斧,斧刃闪烁着冰冷的寒光;一个汽油桶大小的圆柱体金属罐,罐体上画着骷髅头和交叉骨头的警告标志;还有…几根被扯断的、手腕粗细的电缆!

一个极其危险、近乎自杀的计划瞬间在林岩脑中成型!没有时间犹豫了!

“苏晴!帮我!”林岩低吼一声,强忍着剧痛扑向工具架!他抓起那把沉重的消防斧,入手冰冷沉重,却带来一丝奇异的安心感。他又抓起那罐标识着剧毒/易燃的化学溶剂(T-9高能氧化剂,王胖子笔记里提过,实验室用来处理生物废料,一点火花就能引发剧烈燃烧甚至爆炸!),罐体冰冷,但林岩能感觉到里面粘稠液体的晃动。

“咚!!轰隆——!!!”

防爆门中央猛地向内凸起一个巨大的、如同巨拳般的鼓包!金属撕裂的噪音达到了顶点!门框周围混凝土的裂缝如同蛛网般迅速蔓延、扩大!碎石和粉尘瀑布般落下!一只覆盖着暗沉金属光泽、边缘流淌着如同熔融焊锡般银亮液体的巨大“手指”,硬生生从门缝处挤了进来!那“手指”的形态介于液态和固态之间,表面布满不规则的、如同凝固岩浆般的凸起和沟壑!它疯狂地撕扯着变形的金属门板,试图扩大缺口!

“就是现在!”林岩眼中凶光爆射!潜能爆发的余烬被他强行点燃,榨取着身体最后的力量!他左手死死抱着沉重的T-9溶剂罐,右手抡起消防斧,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那根挤进门缝、正在撕扯金属的熔融“手指”狠狠劈去!

“铛——!!!”

一声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火星西溅!

消防斧的斧刃狠狠砍在那暗沉金属构成的“手指”上!预想中的劈开并未发生,反而像是砍中了无比坚韧的合金!巨大的反震力让林岩虎口崩裂,整条右臂瞬间麻木!那“手指”仅仅被砍出一道浅浅的凹痕!

但林岩的目的达到了!

被攻击的“活墙”似乎被彻底激怒!门外传来一声沉闷、如同无数金属摩擦叠加而成的恐怖咆哮!那根挤进来的“手指”猛地缩回!下一秒,整个变形的防爆门连同周围一大片墙体,被一股无法想象的巨力从外面狠狠撕开、向内掀飞!

“轰隆隆——!!!”

混凝土和钢筋如同纸片般被撕裂、抛飞!烟尘如同沙尘暴般瞬间席卷了整个实验室!刺鼻的粉尘味混合着浓烈的金属锈蚀和…一种难以形容的、如同灼热机油般的腥臭扑面而来!

烟尘稍散,林岩和苏晴看到了门外的景象——或者说,门外那个存在的“一部分”。

那不是一堵墙。

那是一个由无数蠕动、融合、流淌着的暗沉金属构成的庞大“活体”!它堵满了整个通道,高度几乎顶到了地下空间的顶部!表面不断起伏、流动,如同粘稠的金属熔岩!无数形态各异的金属“肢体”从主体中探出——有如同攻城锤般的巨拳,有利爪般的金属钩,有如同钻头般旋转的尖锥…刚才撕开大门的,正是其中一只巨爪!

更令人头皮发麻的是,在这流动的金属“躯体”表面,如同镶嵌物般,凝固着一张张扭曲、痛苦、绝望的人类面孔!有的只剩下半张脸,有的只剩下惊恐瞪大的眼睛,它们如同浮雕般凸起在金属表面,嘴巴无声地张开,仿佛在永恒地尖叫!苏晴感知到的“破碎意识”,就来自这些被吞噬融合的牺牲者!

“活墙”的核心,在那庞大躯体的深处,隐约可见一团剧烈搏动、散发着炽热红光的能量核心!那红光透过流动的暗沉金属透射出来,带着一种冰冷的、纯粹的吞噬与同化欲望!

它没有眼睛,但林岩和苏晴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更加庞大、更加冰冷、更加贪婪的意志锁定了他们!以及…实验室中央那被EMP重创、但依旧散发着高浓度生物能量波动的猩红核心!

猩红核心似乎也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胁!它那团黑暗漩涡疯狂旋转,被瘫痪的藤蔓触手剧烈抽搐着,试图重新连接残存的网络,散发出强烈警告和驱离的精神波动。

但“活墙”毫不在意!它那由流动金属构成的庞大躯体猛地向前涌动!数条形态各异的金属肢体如同狂蟒出洞,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目标明确地分成了两股——一股抓向林岩和苏晴!另一股更粗壮的、末端带着巨大金属吸盘的触手,则贪婪地卷向悬浮的猩红核心!它要吞噬一切!

“跑!!!”林岩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吼!他猛地将手中沉重的T-9溶剂罐朝着扑来的金属触手狠狠砸了过去!同时,他看也不看结果,转身拖着苏晴,朝着刚刚被“活墙”撕开的、烟尘弥漫的巨大破口亡命冲去!

“砰!”

溶剂罐砸在一条金属触手上,罐体瞬间变形破裂!粘稠的、带着刺鼻气味的淡黄色液体泼洒出来,淋了那金属触手一身!

林岩在冲出破口的瞬间,用尽最后的力气,将消防斧朝着破口内、靠近溶剂泼洒区域的墙壁上,那几根的、断口处还闪烁着微弱电火花的粗电缆狠狠掷去!

“滋啦——!!!”

消防斧的金属斧柄狠狠砸在断开的电缆上!

刺眼的蓝色电弧瞬间炸开!跳跃的电蛇如同愤怒的雷龙,狠狠舔舐上泼洒了满地的T-9高能氧化剂!

“轰——!!!!!!”

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在身后响起!

不是火焰!是剧烈的、刺目的、如同小太阳般的炽白色光芒瞬间充斥了整个实验室通道!恐怖的高温冲击波混合着金属碎片、被瞬间汽化的溶剂和狂暴的能量流,如同海啸般从破口处喷涌而出!

林岩只感觉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狠狠撞在后背上,如同被高速列车击中!他和苏晴如同狂风中的落叶般被狠狠抛飞出去!灼热的气浪舔舐着皮肤,刺鼻的臭氧味和金属熔化的焦糊味充斥鼻腔!眼前瞬间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耳中充斥着尖锐的耳鸣!

他们重重摔在冰冷、布满碎石和粘稠菌丝苔藓的地面上,翻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林岩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像是散了架,嘴里满是血腥味,背后的灼痛感清晰无比。苏晴趴在他身边,剧烈地咳嗽着,似乎被尘土呛得不轻。

身后的爆炸声渐渐平息,只剩下火焰燃烧的噼啪声和金属冷却的扭曲呻吟。浓烟和粉尘依旧从那个被撕开的巨大破口处滚滚涌出。

林岩挣扎着抬起头,看向破口。里面一片狼藉,炽白的光芒己经消失,只剩下跳动的火焰映照着扭曲的金属和焦黑的墙壁。猩红核心和那可怕的“活墙”似乎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爆炸暂时阻隔或重创了。

但林岩的心没有丝毫放松。

因为就在他们前方,在灰红色天幕下无边无际的猩红森林废墟中,在那被巨大暗红藤蔓缠绕的残破高楼阴影下,数双闪烁着冰冷、非人光芒的“眼睛”,正从不同的方向,无声无息地锁定了刚刚从爆炸中逃出生天的两人。

那不是“茧中人”的菌丝眼窝。

那是穿着覆盖着暗红菌丝斑驳纹路的、类似清道夫制式防护服的身影!他们如同幽灵般从废墟的阴影中浮现,手中的武器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枪口稳稳地指向了倒在地上的林岩和苏晴。

为首的一人,缓缓抬起了手。他的面罩眼部位置,闪烁着两点熟悉的、带着金属质感的暗红幽光。一个冰冷、毫无情绪波动的声音,透过面罩的扩音器传出,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废墟上空:

“目标确认。实验体‘共生者’与‘灵媒’捕获程序,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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