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着老妈的担架碾过青苔石板路时，陆辰差点被一股味儿熏个跟头——福尔马林混着烂树叶，跟谁家腌酸菜坛子打翻了似的。郊区废楼地下室入口藏在橡树洞里，铁栅栏缠着跟神经似的紫藤蔓，他把圣核碎片往锁孔前一凑，藤蔓“滋溜”缩回去，露出个锈密码盘——转盘上的数字不是123，是排成基因链形状的骨头节。
“当心台阶。”林晓跟在后边喊，怀里抱着老妈的药箱，体温低得跟块冰疙瘩，“我好像来过这儿……不对，是我身子记得道儿。”
陆辰回头，瞅见她耳后皮肤下有蛛网似的纹路闪了闪，像谁拿马克笔描的血管。地下室混凝土墙上全是指甲抓痕，应急灯红光一照，那些道道慢慢拼成市中心地图，最高点标着歪歪扭扭的“骸骨教堂”，尖顶上画着条啃自己尾巴的蛇。
“这是猎盟城邦的老地图。”林晓拿指尖划过墙面，抓痕“滋”地渗出淡绿色液体，“他们拿荒兽爪子刻坐标，每道印子都是祭品的生命线。”
老妈被安顿在角落行军床上，手指突然抽筋似的抓住陆辰手腕，指甲在他掌心划拉：K-02在你影子里。话刚说完，墙上影子“唰”地变大，一个婴儿轮廓从陆辰影子里分出来，蜷着举双手，手腕上戴着跟他后颈胎记同款的月牙银镯子。
“影子……怀孕了？”林晓往后蹦跶半步，药箱里注射器骨碌碌滚地上，针头正对着影子里婴儿的小心脏。
陆辰猛地转身，手电筒扫过锈铁柜。最上层玻璃罐里漂着个金眼球，虹膜上的圈圈纹路跟魔猿老大的眼仁儿一模一样，罐底沉着半片带血白大褂，衣领绣着“K-00”，左胸口袋上的牙印咋看咋像人咬的。
“这是我爸的东西。”陆辰声儿发颤，指尖蹭着金属牌上的牙印，“K-00是零号实验体，可我咋成K-02了……”
“因为K-01早没了。”林晓语气突然变冷静，跟切换了程序似的，“你妈怀你之前，怀过一个纯血荒兽胚胎。那孩子的骨头，现在供在市中心教堂里呢。”
她掀开袖口，手肘内侧全是针孔——皮肤半透明，能看见紫黏液在血管里晃悠。陆辰想用母猿图腾能量碰碰她，黏液“咕嘟”就开了锅，林晓后颈皮肤跟干裂的河床似的裂开，露出跟墙上抓痕一样的螺旋纹，缝里还闪着K-02的数字碎片。
“别碰我！”她声儿裂成男女两重音，“图腾能量会激活融合细胞……看你影子！”
陆辰扭头一瞅，影子里的婴儿轮廓正“吧唧吧唧”吸他投影，每吞一口，他西肢就短一截，跟按了倒放键似的。老妈突然在昏迷里嘟囔，吐出来的不是人话，是荒兽的嚎叫声，床头收音机“噼啪”乱响，电流声里夹着有规律的“滴滴答答”。
半夜在掩体里，陆辰拿钢笔破译密码时，台灯“唰”地变红了。纸上慢慢显出字：别信戴义眼的人——老K。他下意识摸口袋里给苏璃修的义眼，用兽核碎片做的，这会儿隔着布料烫得慌。
“义眼……苏璃。”林晓不知啥时候套上了柜子里的带血白大褂，衣领牙印正对着她蹦跶的脉搏，“猎盟城邦坐标刻在视网膜上，但每看一次就被刻一次。你闻闻，那黑液是不是跟焚化炉一个味儿？”
陆辰掏出义眼，在手电下转了转。琥珀色瞳孔里全是密密麻麻的小点，盯了不到十分钟，眼眶就往外冒热乎的黑汤——不是眼泪，是黏糊糊的黑东西，带着铁锈味，滴地上“滋滋”响，跟倒了硫酸似的。
“他们在首播你看见的东西。”林晓举起平板，便利店监控全变成陆辰的第一视角，屏幕上弹幕乱滚：K-02总算醒了、影子胚胎要找宿主、老K的叛徒得除掉。她指尖划过屏幕，一个叫“K-00”的用户正在发坐标，正是骸骨教堂的地下入口。
老妈突然坐起来，眼白翻上天，用陆辰他爸的声儿说：“第七次循环的钥匙在眼球里，可K-03装上了K-01的义眼……”话没说完，鼻孔“噗”地冒出灰黑色孢子，绒毛在空中拼成1999年火灾监控——抱婴儿的男人摘了墨镜，露出跟苏璃一样的琥珀色义眼。
林晓后颈的裂缝“唰”地爬到脸上，紫黏液从缝里往下滴，在下巴聚成串儿。她抓起玻璃罐里的金眼球，按在自己右眼窝，“K-03”的金属牌从皮肤下凸出来，跟甲虫壳似的：“闹了半天我才是充电宝……陆辰，你影子里藏着你哥的残魂，我身体里住着他的脊梁骨。”
收音机突然“呜哇”响警报，所有频道都在播同一条：觉醒者K-02坐标确认，骸骨教堂要开最终仪式了。陆辰看着自己慢慢变透明的手，发现影子里的婴儿都长出跟他一样的脸了，再看林晓，装了金眼球的右脸正变成魔猿样，犬齿戳破嘴唇，血滴在“K-00”金属牌上，漾起一圈蓝光。
掩体深处传来“咔嚓咔嚓”的碎混凝土声，跟啥东西从地下拱出来似的。陆辰攥紧老妈留的笔记本，最后一页画着俩叠一块儿的婴儿，一个心脏那儿嵌着金眼球，另一个影子里缠着樱花树根。林晓的双重形态彻底分开时，他才看清——这地下掩体压根是个巨大荒兽的胸腔，肋骨拱成的屋顶下，整齐摆着K-01到K-07的培养舱，K-02的舱里啥也没有，只有他的影子在舱壁上投着晃悠的胚胎影。
“他们拿时间循环养觉醒者。”魔猿样的林晓抓起陆辰，爪子擦过他后颈绒毛，“你哥是头号充电宝，你……是复活他的钥匙。看，骸骨教堂尖顶在吸孢子呢，等樱花盖满全城，所有循环时间线都得在那儿碰头……”
她话被警报声打断。陆辰口袋里的圣核碎片“啪”地炸了，碎片扎进掌心的瞬间，所有培养舱“唰”地亮红光。他看见每个舱里都睡着不同阶段的自己，从胚胎到大人，而K-00的舱里泡着的，正是监控里抱婴儿的“父亲”——他后颈编号被划了，改成模糊的“K-无穷”。
影子里的婴儿伸出手，陆辰感觉一股劲儿把他往地底下拽。晕过去前，他看见老妈站在培养舱中间，手里拿着刻“零号计划终止”的扳手，她影子里，无数樱花树根“噌”地穿透混凝土，朝着骸骨教堂长去。
作者“有两支笔的中年”推荐阅读《双子星逆袭做星际牧场主人》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http://www.220book.com/book/VJM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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