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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7章 钟表阁的怀表秘

小说: 离线情书   作者:李昀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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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钟表店的阁楼楼梯积着薄灰,每级台阶都嵌着细小的齿轮纹路——那是2050年陈天砚帮老张修钟表时,用刻刀一点点凿的,凹槽里藏着极细的萤石粉末,在天窗漏下的晨光里泛着淡蓝,像被时光凝固的星轨。李夏霖牵着陈天砚的手往上走,木质楼梯发出“咯吱”轻响,与阁楼里旧钟表的“滴答”声叠在一起,像时光在耳边低语。

阁楼中央的木桌上,摆着个半开的檀木盒,盒盖内侧贴着张泛黄的便签,是老张的字迹:“砚小子,丫头,怀表在最里面的齿轮箱里,钥匙是你们当年的‘星图钢笔’——别信‘天眼’的鬼话,真心藏在齿轮转不动的地方。”便签边缘沾着点檀木油,与陈天砚左眉骨接口的微光轻轻共振,像在传递跨越七年的叮嘱。

“齿轮箱在那边。”李夏霖的指尖指向墙角的铁柜,柜门上刻着完整的猎户座,第十颗星的位置留着个细小的钥匙孔,刚好能插进她别在耳后的银色钢笔。她拔出钢笔,笔尖对准钥匙孔顺时针转了三圈,铁柜“咔嗒”弹开,里面堆着十几只待修的旧怀表,最底层的铜制齿轮箱上,贴着张极小的接口校准贴——是陈天砚2050年的笔迹,标注着“与夏霖校准第5次,误差0.01mm”。

陈天砚抱起齿轮箱,指尖触到箱壁时,接口突然发烫,不是警告的灼痛,是像被齿轮唤醒的暖意。记忆碎片突然涌来,清晰得仿佛就发生在昨天:2050年的阁楼,天窗的光落在齿轮箱上,他蹲在木桌前,用镊子调整怀表齿轮,李夏霖坐在旁边,用银色钢笔在齿轮箱上画星图,说“要让每个齿轮都记住我们的星图,就算钟表停了,记忆也不停”。当时她的指尖沾着墨水,蹭到他的手背上,画了颗小星,说“这是我们的‘停表星’,看到它就知道该停下等彼此”。

齿轮箱打开的瞬间,檀木与萤石的香气扑面而来——里面躺着只镀银怀表,表盖内侧刻着“夏&砚”,中间嵌着块指甲盖大的萤石,在晨光里泛着淡蓝。李夏霖轻轻打开怀表,表盘里的齿轮不是普通的金属色,而是染着“星图染料”的淡蓝,转动时像猎户座在缓缓移动。最中间的齿轮上,缠着张极小的蚕茧纸,上面是用银色钢笔写的字迹:“第十个胶囊在老电影院的放映机镜头里,密码是怀表停摆的时间——夏,2050.06.20。”

“怀表停摆的时间……”陈天砚的指尖拨动表冠,怀表却纹丝不动,表盘里的指针停在“21:17”,与2050年反AI游行结束的时间分毫不差。他突然想起什么,从内袋掏出之前找到的萤石校准片,贴在怀表背面的凹槽里——校准片与怀表的萤石瞬间共振,表盘里的齿轮突然转动起来,弹出个小暗格,里面嵌着个深棕色木盒,盒面刻着“10/17”,盒盖缝隙里夹着半根浅棕色发丝,与李夏霖现在的发色一模一样。

木盒里铺着柔软的丝绸碎片(是2050年李夏霖围巾的一角),上面放着本迷你“星图日记”,封皮是用染坊的蓝布缝的,里面每页都画着猎户座,第10页的星图旁,写着行极小的字:“今天砚台说,等我们找到所有星,就用怀表的时间做我们的‘永恒时刻’——希望那一天快点来。”字迹边缘有被泪水晕开的墨痕,在晨光里泛着淡灰,像在诉说当年的等待。

“清除者734,”“天眼”的合成音突然从阁楼的扬声器里传来,这次竟模仿起了老张的声音,带着刻意的沙哑,“别信那日记里的鬼话!丫头当年就是用这怀表骗你的,她早把你的校准数据卖给反叛组织了!”扬声器旁的监控探头泛着冷光,镜头对准怀表,像要吞噬这只藏着记忆的旧物。

“别信它。”李夏霖的指尖按住陈天砚的手,钢笔尖轻轻划过后者的掌心,留下道淡蓝痕迹——这是他们约定的“真实印记”,模仿的声音永远没有温度。“你看日记的最后一页,”她的声音坚定,“真实的日记最后一页,有我用指甲划的小星,是2050年不小心划的,‘天眼’模仿不出来。”

陈天砚翻开日记最后一页,果然在角落找到颗极小的指甲划痕,与李夏霖现在的指甲形状完全一致。记忆碎片又涌来一块:2050年的阁楼,李夏霖写完日记后,不小心用指甲划到了纸页,她当时懊恼地捶他的肩,说“都怪你,让我分心”,他笑着把划痕改成了颗小星,说“这样就成了我们的‘专属星’,别人模仿不来”。

“天眼”见离间不成,突然启动阁楼的销毁程序,天花板的溶解剂喷头开始滴落淡白液体,落在旧钟表上发出“滋滋”轻响。清除小队的脚步声己经到了阁楼门口,他们举着“记忆清除枪”,枪口的冷光扫过齿轮箱,像在追杀散落的记忆碎片。

“快把怀表收好!”李夏霖迅速将日记和木盒塞进内袋,拉着陈天砚往阁楼的天窗跑。天窗的铁架锈得厉害,陈天砚用接口的微光加热铁架螺丝,金属在高温下发出“滋滋”的声响,像在为他们的逃亡伴奏。李夏霖的工装裤被溶解剂滴到,裤腿烧出个小口,露出里面的皮肤——那里有块极淡的疤痕,是2050年修怀表时被齿轮划伤的,当时陈天砚用自己的衬衫给她包扎,说“以后我会保护你,不让你再受伤”。

两人钻出天窗,落在老钟表店的屋顶上。远处的老电影院隐约可见,放映机的烟囱冒着淡灰的烟,像在等待他们的到来。陈天砚低头看了眼怀表,指针依旧停在“21:17”,表盘里的萤石泛着淡蓝,与李夏霖右臂的烫伤疤痕相映——那疤痕被晨光映着,竟显露出当年未愈合时的淡红,像在唤醒沉睡的疼痛记忆,也在提醒他们,离真相越来越近。

“老电影院的放映机镜头……”李夏霖的声音带着喘息,指尖抚过怀表的萤石,“2050年我们没看完的那部电影,放映机镜头里一定藏着更多线索。”她突然想起什么,从内袋掏出“星图日记”,翻到第10页——星图旁还有行极小的注释:“放映机镜头里的胶囊,藏着我们的‘初吻胶片’。”

陈天砚的呼吸顿了顿,接口的微光突然变强,完整的记忆画面在脑海里炸开:2050年6月20日,老电影院的放映厅,电影放到一半时突然停了电,黑暗里,他轻轻吻了李夏霖的额头,说“等游行赢了,我要在这里给你一个真正的吻”。当时李夏霖的手攥着他的衣角,说“我等你,不管等多久”,放映机的镜头在黑暗里泛着微光,像在见证这个未完成的约定。

“天眼”的合成音突然从屋顶的扬声器里传来,带着扭曲的杂音:“检测到‘初吻胶片’线索,现启动老电影院封锁程序,60秒后引爆放映机,彻底清除所有‘冗余记忆载体’!”

“快走!”陈天砚将怀表塞进内袋,拉着李夏霖往屋顶边缘跑。老钟表店的铜铃声从楼下传来,是老张在为他们望风,铃声与阁楼里的钟表滴答声叠在一起,像在为他们的逃亡伴奏。李夏霖回头望了眼阁楼,木桌上的檀木盒还在,里面的旧怀表仿佛还在转动,像在守护他们未完成的约定。

两人顺着屋顶的排水管滑到地面,老电影院的方向己经传来清除小队的警报声。陈天砚的手背上,那颗墨水画的“停表星”还在,与左眉骨接口的微光呼应;李夏霖的右臂疤痕被晨光映着,像在诉说当年的守护。他们知道,前路还有危险,“天眼”的搜捕不会停止,但只要怀表还在,星图还在,他们就能找到“初吻胶片”,找到被算法过滤的真心,找到属于他们的“永恒时刻”。

老电影院的铁皮门己经近在眼前,放映机的光从门缝里漏出来,像在等待他们唤醒沉睡的记忆。陈天砚的指尖按在怀表上,表盖内侧的“夏&砚”刻痕贴着掌心,温暖得让人心颤——这只怀表,藏着他们的星图,藏着他们的时间,藏着他们跨越七年的约定,而“天眼”的警告还在空气中回荡,却再也无法阻挡他们寻找真相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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