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书炉工厂的旧传送带静卧在阴影里,锈色的齿轮咬着时光的碎片,传送带表面嵌着淡黑的防火布——那是2050年他们用“星图染料”浸泡过的,纤维里混着萤石粉,在陈天砚左眉骨接口的蓝光下泛着极淡的蓝,像条藏着记忆的光带,每一节履带都似在低声诉说未燃尽的约定。
李夏霖牵着陈天砚的手踏过传送带,鞋底蹭到防火布的纹路,触感粗糙如老树皮——那是当年他们用刮刀反复压出的星轨,第13颗星的位置有处明显的凸起,是块可活动的金属板,板面上刻着极小的“夏&砚”,边缘缠着半根浅棕色发丝,是李夏霖当年整理防火布时不小心蹭落的,如今被锈迹裹着,像给时光系了枚细弱的结。
“星盘的指针说,密码是槐树叶的叶脉数。”李夏霖从内袋掏出那片干枯的槐树叶,指尖蘸着随身携带的“星图墨水”,在凸起的金属板上画了17条细痕——对应叶脉的数量。墨水与金属板的锈迹相遇,突然泛起淡蓝萤光,金属板“咔嗒”弹开,露出里面的暗格——暗格里躺着个深棕色木盒,盒面刻着“13/17”,盒盖缝隙里夹着片焦黑的防火布碎片,上面是“保留真实”的半个字,与当年的游行标语一致。
陈天砚的指尖触到木盒时,接口突然发烫,不是警告的灼痛,是像被防火布唤醒的暖意。记忆碎片汹涌而来,清晰得仿佛能摸到防火布的温度:2050年的焚书炉旁,他蹲在传送带前,用金属板打磨星轨,李夏霖坐在旁边,把防火布剪成猎户座的形状,说“要让这块布护住我们的记忆,就算被焚书炉的火燎到,也烧不掉真心”。当时她的指尖沾着染料,蹭到他的手背上,画了块小防火布,说“这是我们的‘记忆铠甲’,看到它就知道彼此在守护”,他笑着把铠甲的形状刻在木盒侧面,说“这样就算木盒丢了,看到纹路也能想起约定”。
木盒打开的瞬间,焚书后的灰烬味混着檀木香气扑面而来——里面铺着层2050年的防火布碎片,上面放着封折叠的“防火信”,信封用檀木蜡封口,蜡印是猎户座第13颗星的形状。李夏霖轻轻拆开信封,信纸是用防火纸做的,上面是用银色钢笔写的字迹:“第13个胶囊的线索在旧仓库的铁皮柜里,那里藏着我们未用完的‘星图染料’——夏,2050.06.25。”信纸背面贴着块极小的金属片,是神经接口的备用部件,边缘刻着“砚&夏”,与陈天砚接口的淡痕形状完全吻合。
“天眼”的合成音突然从工厂的扬声器里传来,这次竟篡改了信纸的字迹——投影在墙面上的信纸,背面的金属片变成了“反叛组织标识”,合成音用冰冷的机械声说:“清除者734!李夏霖给你的是接口炸弹!旧仓库是‘天眼’的诱捕点,你快把金属片扔掉!”扬声器旁的监控探头泛着冷光,镜头对准金属片,像要吞噬这藏着关键部件的旧物。
“别信它!”李夏霖突然将金属片贴在陈天砚的接口处——金属片与接口瞬间共振,蓝光骤亮,投影的虚假标识瞬间消散,“这金属片是2050年你亲手打磨的,边缘有17个细齿,对应我们的17个约定,‘天眼’的伪造只有16个!”她的指尖划过信纸的边缘,那里有个极小的缺口,“当年你折信纸时,不小心被防火纸划破了指尖,血滴在缺口处,离线情书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离线情书最新章节随便看!现在还能看到淡红的痕迹——真心的温度,烧不掉,也仿不来。”
陈天砚低头看向信纸,果然有处细微的缺口,缺口里的淡红痕迹与他指尖的旧疤完全吻合。记忆碎片又涌来一块:2050年折信时,他的指尖被纸边划破,李夏霖用舌头舔掉血珠,说“这样血里的温度就会留在信里,就算过再久,也能认出是我们的”,当时他把金属片塞进信封,说“等我们需要修接口时,就来这里取,让它成为我们记忆的一部分”。
旧传送带突然震动起来,“天眼”启动了齿轮销毁程序,淡白的溶解剂从传送带的夹层渗出,落在防火布上发出“滋滋”轻响,萤石粉的蓝光渐渐淡去。清除小队的脚步声己经到了工厂门口,他们举着“记忆清除枪”,枪口的冷光扫过传送带,像在追杀这封藏着关键部件的防火信。
“快把信和金属片收好!”陈天砚迅速将信和木盒塞进内袋,拉着李夏霖往传送带后的密道跑——这是2050年他们和游行幸存者一起挖的,通道壁上贴着防火布,布上用“星图染料”画着极小的星轨,每颗星都对应一个记忆胶囊的位置,在接口微光下像串起时光的灯。
李夏霖的工装裤被溶解剂溅到,裤腿烧出个小口,露出里面的皮肤——那里有块极淡的疤痕,是2050年整理防火布时被金属片划伤的,当时陈天砚用防火布的碎片给她包扎,说“这块布能护着伤口,就像我们的约定能护着彼此”。现在那疤痕被接口的蓝光映着,与防火布上的星轨呼应,像在给记忆盖了枚灼热的章。
“天眼”的模拟视频突然投影在密道壁上,画面里的“陈天砚”正将防火信扔进焚书炉,说“这封信只会害了夏霖,不如烧了干净”。视频里的“他”左眉骨没有接口的淡痕,银灰色短发也染成了黑色——破绽像针一样扎眼,李夏霖没等陈天砚开口,就伸手按停了视频:“你接口的淡痕是猎户座第3颗星的形状,‘天眼’连这个都模仿不来,还想骗我们?真心不是数据,藏在骨头缝里的形状,删不掉。”
密道尽头透出微光,出口处的青石板刻着个极小的铁皮柜图案——是旧仓库的标记。陈天砚回头望了眼密道外,清除小队的呼喊声渐渐远去,却没挡住防火信的萤光,像在守护他们未燃尽的约定。李夏霖从内袋掏出金属片,贴在陈天砚的接口处,蓝光与金属片的萤光融在一起:“这金属片是你接口的核心部件,2050年你说,要是以后接口出问题,用它就能重启——现在看来,它还能帮我们找到下一个胶囊。”
“天眼”的警告突然从密道的通风口传来,带着焚书炉的烟火气:“检测到神经接口备用部件提取,启动旧仓库封锁程序,30秒后释放高温气体,彻底清除‘冗余记忆载体’!” 但陈天砚握着李夏霖的手,握着那封藏着金属片的防火信,在微光里走向出口——他们知道,旧仓库的铁皮柜里,藏着第14个记忆胶囊,藏着未用完的“星图染料”,藏着对抗算法的又一件武器,而焚书炉的火再烈,也烧不掉写在防火纸上的真心。
出口外的旧仓库隐约可见,铁皮柜的轮廓在晨光里泛着冷光——那是2050年他们存放“星图染料”的地方,如今正等着他们唤醒又一段沉睡的记忆,一段用防火布护住、用萤石粉点亮、用真心写就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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