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河终段的水是暗紫色的，像浸了陈年苏木的染缸，泛着极淡的腥气——不是血的腥，是旧纸受潮的霉味，混着灵脉纳米机器人的冷意。岸边的芦苇丛歪歪斜斜，穗子上挂着残灯，青蓝色的灯芯没风也晃，映在水里碎成星子，星子的影子里藏着极小的“追”字，是灵脉会的符文，跟着船尾的浪飘。
杜九娘攥着怀里的举报信草稿，指尖能摸到纸角的褶皱——那是刘俊杰藏信时反复折过的痕迹。船是之前的灰篷船，船夫却换了人，穿粗布短打的衣裳，袖口绣着极小的“张”字，针脚歪歪扭扭，像被人逼着绣的。他撑船的木桨是黑的，桨叶上沾着紫水，划水时没声音，船却走得极快，像被什么东西推着。
“客官，这终段的河不好过。”船夫突然开口，声音比之前的粗哑多了几分刻意的沉，“我这儿有包金银，你拿着，过会儿遇到‘水鬼’，扔下去就能挡灾——不要你船费，算我送你的。”他从怀里掏出个红布包，扔在船板上，布包裂开，里面的“金银”是纸糊的，表面印着灵脉会的符文，一碰到空气就泛青蓝雾。
“是‘引魂纸’，碰了会被勾走意识。”欧阳清瑶的桃木簪亮了，一道淡金光扫过布包，纸糊金银瞬间化灰，“你不是真船夫，你是张副局长的人。”
船夫的肩顿了一下，没承认，只是把桨往水里一插，船突然停了。“既然客官不识趣，那我再给个东西。”他又掏出个木盒，盒上刻着姚家的缠枝莲纹，“这是姚家当年的‘传家宝’，你给姚姑娘，她肯定乐意——只要你们把怀里的‘纸’给我，我保证你们顺利过河。”
姚瑶的手突然攥紧匕首，木盒上的纹和她旗袍领口的一模一样，只是这盒更旧，边角都磨圆了。“这是我太爷爷的盒子！”她声音发颤，却没接，“灵脉会拿我家的东西来骗我，你以为我还会信？”
船夫冷笑一声，把木盒扔进河里。木盒沉下去时，水里突然冒起青蓝雾，雾里浮出几个模糊的影子，是姚家祖辈的冤魂，伸着手往船里抓——欧阳清瑶赶紧展开拓本，符文在船边形成光盾，冤魂碰到光就散了，只留下一句断断续续的话：“别信……张副局长……他改了账本……”
“第二次贿赂，也拒了。”赵烈的罗盘指向雾里，金色符文转红，“张副局长在雾里，他在等第三次机会。”
杜九娘的手机突然震动，是刘俊杰的私信，青蓝色的字体带着急：“第三次贿赂是证据复印件，他会故意露伪造痕迹，你要收下，藏在玉佩旁——玉佩能防他的‘控纸符’，别被他抢了。”
私信刚消失，船夫就从怀里掏出一张纸，甩在杜九娘面前——是错案证据复印件，上面写着“杜建国古董诈骗案证词”，落款是刘俊杰的签名，可“杰”字的最后一笔有涂改，墨色比其他字深，旁边还压着个极小的“灵脉会”符印，是张副局长常用的那种（赵烈之前提过，他在警方资料里见过）。
“这是刘俊杰当年的证词，你看，他都认了，杜建国就是诈骗犯。”船夫的声音变了，不再刻意沉，反而透着得意，“你把这纸拿着，回去就能‘证明’你爹有罪，灵脉会还能放你一条生路——不然，你们今天都得留在这河里。”
杜九娘盯着复印件，指尖碰到纸时，母亲的玉佩突然发烫，手机弹幕区闪过“九娘的粥”的提示：“九娘，纸背面有字，像我当年记的粥谱密码，你翻过来看看。”
她赶紧翻到背面，果然有一行淡蓝的字，是父亲的笔迹：“签名是逼的，奈何桥直播间规则破局的女主播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奈何桥直播间规则破局的女主播最新章节随便看！符印是后盖的，张副局长藏在雾里——小心他抢纸。”
“我们不换。”杜九娘把复印件叠好，塞进玉佩旁的衣袋里，玉佩的淡金光瞬间裹住纸，“你回去告诉张副局长，我爹的冤屈，我会查到底，他的阴谋，我也会揭穿。”
船夫的脸突然扭曲，伸手就往杜九娘的衣袋抓——赵烈反应极快，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罗盘的金光顺着船夫的手臂爬，他的袖口突然裂开，露出里面的纹身：是灵脉会的“效忠符”，符心刻着“张”字。“你果然是他的人！”
船夫想挣扎，却被金光钉在船板上，他突然嘶吼：“张副局长不会放过你们的！他己经在富士山设好陷阱，你们拿到证据也没用，姚家的人还会帮他……”
“我不会。”姚瑶突然举起匕首，对着船夫的纹身划了一下，桃木簪的光顺着匕首传过去，纹身瞬间化灰，“我姚家的人，不会再被灵脉会骗，更不会帮张副局长害无辜的人。”
船夫的身体突然软下去，变成一团青蓝雾，散在水里。雾里传来张副局长的声音，冷得像冰：“杜九娘，你别得意，复印件里有我的‘控符’，你带多久，符就吸你多久意识——富士山见，我会亲手拿回来，还有你母亲的玉佩，那是开启灵脉通道的钥匙！”
声音消失时，孟十娘的机械音突然响起：“忘川河终段副本通关，成功拒绝三次贿赂，保留‘错案证据复印件’——奖励：刘俊杰残魂碎片×1，富士山分平台初步坐标×1。”
船突然动了，往对岸飘。杜九娘摸出衣袋里的复印件，背面的淡蓝字还在，玉佩的光没散，复印件里的“控符”被玉佩压制着，像被冻住的虫。刘俊杰的残魂碎片从手机里飘出来，化作一道淡蓝光，落在复印件上，涂改的“杰”字旁多了一行小字：“复印件背面的密码，是你母亲学的‘定位符’，能找到富士山分平台的入口——张副局长在那藏了当年的举报信原件，还有我没说的隐情。”
碎片很快消散，只留下淡淡的光痕。姚瑶凑过来，看着复印件上的姚家纹，声音软了些：“我想起来了，我太爷爷的盒子里，也有一张这样的纸，上面写着‘灵脉会骗姚家，张姓人是主谋’——我之前忘了，是灵脉会的‘控忆符’让我记混了。”
“那我们下一步，就是去富士山。”杜九娘握紧玉佩，对岸的光越来越亮，是副本通关的出口，“张副局长想抢证据，灵脉会想拿我当钥匙，我们不能让他们得逞——我要找到举报信原件，还我爹清白，也还刘俊杰一个真相。”
赵烈收起罗盘，金色符文指向富士山的方向：“我己经把复印件的信息传给警方，虽然内鬼可能拦截，但总会有可信的人看到——我们不是孤军奋战。”
欧阳清瑶的桃木簪指向雾里，淡金光扫过水面：“灵脉会的追踪符还在，但我用符文改了方向，他们会以为我们往反方向走——我们有时间准备，去富士山前，得先解读复印件背面的密码，找到准确坐标。”
船靠岸时，岸边的芦苇穗子突然晃了晃，穗上的残灯灭了一盏，灭灯的地方浮出一行淡金的字，是父亲的笔迹：“九娘，别怕，爹在意识里等你——刘俊杰不是坏人，他只是被人逼的。”
杜九娘的眼泪掉在衣襟上，和玉佩的温凉混在一起。她知道，富士山的路更险，张副局长、灵脉会、还有没完全恢复记忆的姚瑶家族，都是阻碍——但她不再是一个人，有队友，有母亲和父亲的残魂，有刘俊杰的线索，她一定能走下去，找到所有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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