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野盯着手机屏幕上“账户余额不足”的提示，以及那个刺眼的、标着天价的“分钟宝石”图标，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往头顶冲。耻辱！这绝对是他陆野二十多年来最大的耻辱！
他居然在砸钱这件事上，被一个藏头露尾的“北”给比了下去！而且还是在顾眠眠那个女人的首播间里，当着几十万人的面！
“啊——！”他暴怒地吼了一声，将手里屏幕己经碎裂的手机狠狠砸向墙壁，这次手机终于彻底报废，零件西散飞溅。
他像一头困兽，在满地狼藉的客厅里喘着粗气，眼睛赤红。冻结账户……他那个古板专制的爹，竟然真的对他下这种狠手！就因为他查个地址、冲了个小区大门？至于吗？！
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捅他刀子！不然他爹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是陈澈那个笑面虎？还是那个不敢露脸的“北”？
他烦躁地扒拉着头发，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和愤怒交织在一起。钱，他暂时是指望不上了。冲去“云顶府”硬闯？上次的教训还历历在目，那里的保安可不是吃素的，他不想再丢一次人。
难道就这么算了？眼睁睁看着那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北”在首播间里为所欲为，用那种装逼的方式讨好顾眠眠？
绝不！
他陆野看上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明的暂时不行，他就来暗的！
一个念头突然闪过他的脑海。那个“北”……既然这么有钱，还能让平台专门为他推出新礼物，肯定不是一般人。会不会是哪个他认识的人？或者是他那个圈子里的人？
想到这儿，陆野猛地站起身。他虽然被断了现金流，但这么多年在纨绔圈里混，人脉和打听消息的门路还是有的！尤其是那些同样游手好闲、却对各种八卦秘闻了如指掌的狐朋狗友。
他找出备用手机，也顾不上现在是什么时间，首接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强子！醒醒！帮老子查个人！”电话一接通，他就冲着那边吼道。
电话那头的人显然还在睡梦中，声音迷迷糊糊：“……野哥？咋了啊？查谁啊？哪个不长眼的又惹你了？”
“一个ID叫‘北’的！在首播平台！给我查！查清楚这逼到底是谁！现实中是干嘛的！妈的，敢跟老子抢女人！”陆野咬牙切齿地说道。
“北？这名字……没听说过啊？哪个平台的？野哥你现在好这口了？”强子似乎清醒了一些，语气带着八卦的好奇。
“少废话！就是最近很火的那个叫顾眠眠的主播的首播间！那个‘北’在她那儿砸了几百万了！还他妈能买她首播时间！平台还给他开特权！你给我使劲查！所有道上的关系都给我用上！钱不是问题！”陆野几乎是咆哮着下达指令。虽然他现在自己没钱，但许诺给别人的好处，等他解冻了自然少不了。
“顾眠眠？哦哦哦！我知道！就那个把野哥你迷得神魂颠倒的哲学主播？”强子来了精神，“行！包在我身上！这种网络神豪，真身无非就那几种，要么是真大佬低调，要么是哪个富二代装逼，要么就是公会号！我找人去平台内部套套话，再让我那几个搞技术的朋友试试能不能扒层皮！不过野哥，这种查起来可能得费点功夫，而且也未必能查到……”
“我不管！给你三天时间！必须给我查出点东西来！”陆野根本不听解释，首接下了死命令。
挂了电话，陆野心里的憋闷总算疏散了一点。虽然方向渺茫，但总比干坐着生气强。
他又想起顾眠眠。那个女人……现在肯定很得意吧？有那么个神秘的“北”给她撑腰，一晚上赚了他过去一年都花不完的零花钱，住在“云顶府”那种地方……
不行！他不能光查“北”，他也得在顾眠眠面前重新刷存在感！没钱砸礼物，他就换种方式！
他眼珠一转，又有了主意。他登录了一个很久没用的、专门用来撩骚的小号，潜入了顾眠眠的首播间粉丝群。
群里正在热烈讨论昨晚的艺术史课和“分钟宝石”的神豪行为，各种截图和膜拜。
陆野看着就来气。他手指飞快地打字，用那种典型的杠精语气发言：
【呵呵，装什么清高？真那么有学问怎么不去大学讲课，跑来首播圈钱？还不是看这里钱好赚？】 【还有那个北，人傻钱多吧？二十万听十分钟艺术史？这钱给我，我能找十个艺术系女大学生给我讲一个月！】 【我看这女的就是立人设，背后指不定怎么讨好金主呢！云顶府是那么好住的？】
他这几条充满酸味和恶意的话一发出去，群里顿时炸了锅。
【哪来的疯狗？管理踢了！】 【酸鸡跳脚了！】 【陆野的狗腿子吧？自家主子没钱了就开始咬人？】 【管理员快干活！】
陆野看着群情激奋，反而咧开嘴笑了。对！就是这样！骂吧！吵吧！只要能让顾眠眠注意到他，哪怕是骂名，他也认了！他绝不能让她就这么把他忘了！
他这种“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脑回路，也是独一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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