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把菜市场的青石板染成蜜色，露水在豇豆荚上滚成碎钻，像汴梁早市上散落的银箔。米砚石跟着江紫媄、林晓雨走在摊位间，鼻尖裹着青菜的清鲜、番茄的甜香，还有远处馒头铺飘来的麦暖——张阿婆说家里的面粉吃完了，托他们帮忙带些，顺便买把新鲜的上海青。
“阿婆，这上海青刚割的，嫩得能掐出水！”菜贩递过一把青菜，叶子上还沾着泥星，“三块五一斤，您要多少？”
张阿婆摸出布袋里的零钱，指尖捏着几张皱巴巴的纸币，忽然叹了口气：“唉，昨天去药店，人家说不收现金了，要扫这‘码’，我这老婆子哪会弄？今天买完菜，还得麻烦你们帮我付药钱。”
“阿婆别急，我教米叔用手机付！”林晓雨掏出手机，塞到米砚石手里，“这叫‘扫码支付’，打开这个‘钱包’图标，对着菜贩的码一扫，输密码就行，比你在汴梁掏铜钱还快！”她指着屏幕上的二维码，“这黑白色的图案，就是现代的‘钱票’。”
米砚石握着手机，掌心被屏幕的凉意硌得发紧——这“掌中镜”不仅能留影，还能“装钱”，比汴梁的钱袋神奇多了。“不用掏铜钱？首接扫这图案就成？”他把手机举到菜贩的二维码前，手微微发颤，“汴梁时付账要数铜钱，还怕收到假钱，这现代的‘钱票’，会不会认错？”
江紫媄走过来，从身后轻轻扶住他的手腕，帮他调整手机角度：“对准些，别晃——就像你握毛笔时要稳，不然墨会洒，扫码也扫不上。”她的指尖覆在米砚石的手背上，老茧的糙感裹着暖意，让他手腕渐渐定住，“密码是晓雨之前帮你设的，六个零，等下扫上了我提醒你输。”
“嘀”的一声，手机屏幕跳出发送支付请求的页面。“输密码！”林晓雨在旁边喊。米砚石指尖按在数字键上，紧张得差点按错，江紫媄轻声提醒：“慢些，一个一个按，别慌。”六个零输完，支付成功的提示音响起，像汴梁当铺里清脆的算盘声。
“成了！米叔你真棒！”林晓雨拍着手笑，“比我第一次学支付时强多了，我当时输错三次密码，把我妈都急坏了！”
菜贩把青菜递到张阿婆手里，笑着说：“老人家，您这帮手真厉害，还会用手机付钱，比我们年轻人都学得快！”
张阿婆接过青菜，拉着米砚石的手说：“都是米大哥、江姑娘、晓雨姑娘好，不然我这老婆子，连菜都买不成。”她从布袋里掏出个煮鸡蛋，塞给米砚石，“这鸡蛋是我自己养的鸡下的，你尝尝，香得很。”
米砚石接过鸡蛋，蛋壳还带着余温，像揣了块暖手的奇石。他低头摸了摸衣襟里的玛瑙石“七天咒”，石身竟微微发烫——淡青色的光从布缝里渗出来，映在手机屏幕上，像给这现代的“钱票”镀了层柔光。“它……它又暖了。”他轻声说，掌心贴在石面上，“许是见我帮了阿婆，便高兴了。”
江紫媄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嘴角弯起：“它懂你的心意，你帮人，它就暖，这是它的规矩，也是你的善良。”她帮张阿婆拎起装青菜的袋子，“我们再去买面粉，然后去药店帮您付药钱，今天让米叔多练几次，以后他就能自己帮您付了。”
到了面粉店，米砚石主动拿起手机，学着刚才的样子扫码——这次手不抖了，对准二维码、输密码，一气呵成。支付成功的瞬间，玛瑙石的光更柔了，淡青色的光裹住他的手腕，像在夸他“学得快”。“你看，这不就会了？”江紫媄笑着说，“比你学用测温枪容易多了吧？”
米砚石点点头，眼里带着点小得意：“是容易些，这‘扫码’不用看那些复杂的按钮，只要对准、输密码，比认测温枪的刻度简单。”他忽然想起什么，“汴梁时，要是有这‘无钱付账’的法术，商贩们就不用扛着沉甸甸的铜钱去钱庄了，也省了被偷的风险。”
林晓雨在旁边笑：“米叔，这不是法术，是科技！等以后我再教你网上买菜，不用出门就能把菜送到家，比你在汴梁逛早市还方便！”
帮张阿婆付完药钱，三人陪她慢慢走回家。晨光己经升得很高，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张阿婆走在中间，左手挽着江紫媄，右手拉着米砚石，嘴里不停地说：“现在的日子真好，有你们这些好孩子帮忙，还有这么方便的‘付钱法子’，我这老婆子也能跟上趟了。”
米砚石低头看着和张阿婆相握的手，又摸了摸衣襟里的玛瑙石——石暖依旧，像揣了块刚温好的玉。他忽然觉得，这现代的“学技路”，比汴梁的赏石路更踏实：赏石是独乐，而帮人是众乐；奇石的暖是石魂的温，而帮人后的暖，是人心的热，比任何奇石都更动人。
“以后阿婆要是要买东西、付药钱，就给社区打电话，我来帮您。”米砚石认真地说，“不用麻烦别人，我现在会用这‘扫码’了，比您自己跑还快。”
张阿婆笑着点头，眼里闪着泪光：“好，好，有米大哥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以后我就靠你啦！”
离开张阿婆家时，江紫媄忽然递给米砚石一个苹果：“刚才买的，洗干净了，你尝尝。”苹果的表皮泛着红，像汴梁画里的果子。米砚石接过，咬了一口，甜汁在嘴里漫开，比他在汴梁吃过的蜜饯还甜。
“谢谢。”他轻声说，耳尖悄悄发红——江紫媄的目光落在他脸上，像晨光一样温柔，让他想起刚才扫码时，她扶着他手腕的温度，还有玛瑙石那抹淡青色的光。
林晓雨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嘴里哼着歌：“米叔学会支付啦，以后我们就能一起帮更多老人啦！”阳光落在三人身上，米砚石衣襟里的玛瑙石，暖得像揣了整个清晨的阳光，也暖了他穿越而来的心房——原来这世间最珍贵的，从不是稀有的奇石，而是与人相伴的温暖，是帮人渡难的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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