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把社区门口的捐赠箱染成金红，像汴梁市集上堆着的朱砂匣。米砚石正帮林晓雨清点刚到的口罩，指尖捏着一片蓝色口罩，质感薄得像蝉翼，边缘的缝线歪歪扭扭——这己经是第三箱“不对劲”的口罩，让他想起汴梁奇石贩子手里那些贴了假皮壳的劣石。
“米叔，你看这箱！”林晓雨抱着个纸箱跑过来，箱子上印着“医用防护口罩”，却没有生产批号，“刚才送物资的人说这是爱心捐赠，可我总觉得不对劲，你帮着看看！”
米砚石刚接过纸箱，就见个穿黑色夹克的男人走过来，手里拎着个公文包，笑容堆得像抹了蜜：“哎呀，辛苦各位志愿者了！我是刘煌田，这几箱口罩是我们公司捐的，给社区老人和医护人员用，也算为抗疫尽份力！”他递烟给米砚石，手指上戴着个粗劣的玉扳指，阳光底下泛着假光。
米砚石没接烟，目光落在刘煌田的公文包上——包侧露着块巴掌大的石头，纹路刻意做旧，像用染料染过的普通河石，和汴梁假石贩子手里的“古石”如出一辙。“刘先生，”他指尖捏起片口罩，声音沉了沉，“这口罩的耳绳一扯就松，滤棉薄得透光，不像是医用的。”
刘煌田的笑容僵了下，又很快化开：“这位大哥懂行啊！这是临时调的货，虽然薄点，但防护效果没问题，应急用刚好！”他伸手要拍米砚石的肩，被米砚石侧身避开——衣襟里的玛瑙石“七天咒”突然变冷，凉意顺着掌心往上窜，淡青色的光从布缝里渗出来，裹着指尖，像在扯着他“离这人远点”。
“应急也不能用假货。”江紫媄走过来，手里拿着片正规医用口罩，和假口罩并在一起比对，“你看，正规口罩的滤棉有三层，边缘缝线整齐，还有清晰的生产标识；你这口罩只有两层，连生产日期都没有，戴了不仅不防护，还可能刺激皮肤。”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专业，“我们不能拿居民和医护人员的安全当儿戏。”
刘煌田的脸色沉了下来，却还强撑着笑：“这位医生太较真了！我这不是着急送过来吗？可能是厂家包装出了错，回头我让他们重新发！”他伸手要搬纸箱，米砚石一把按住箱子，指尖的力道让刘煌田顿住。
“刘先生，”米砚石盯着他公文包露出来的假石，眼里满是不屑，“汴梁时，假石贩子常给劣石做旧充古石；现在，你用假口罩充医用的，比那些假石贩子还黑心——石无魂是劣石，人无德是恶徒，你这‘善举’，装得太假。”
刘煌田的脸瞬间涨红，又变得铁青，狠狠瞪了米砚石一眼：“你别不识好歹！我好心捐赠，倒被你说成黑心！这口罩你们爱要不要！”他拎起公文包，转身就走，脚步又急又重，像在掩饰心虚。
林晓雨气得跺脚：“这人太过分了！拿假口罩来骗我们，还好米叔和江医生看出来了，不然分发给老人，后果不堪设想！”她赶紧拿出手机，“我得告诉社区主任，把这些假口罩封存，再报警查来源！”
米砚石摸了摸衣襟里的玛瑙石，凉意还没散，光却比刚才淡了些——像是恶气退了些。“他包里的石头是假的。”他忽然说，指尖还留着碰过假口罩的糙感，“纹路是染的，玉质是普通大理石，和汴梁那些骗外行的假石一个路数，这人定是做假货的惯犯。”
江紫媄点头，帮他把假口罩归拢到一起，贴上“待销毁”的标签：“你看得真准，不仅能辨假石，还能辨假口罩，这‘火眼金睛’多亏了你懂石头的本事。”她递过瓶消毒水，“先消毒手，别沾了假口罩上的细菌。”
米砚石接过消毒水，喷在手上，清苦的气息驱散了假口罩的异味。“汴梁辨石，看的是纹理、质地、灵气；现在辨这些物资，看的是细节、标识、良心。”他低头看了看掌心，玛瑙石的凉意渐渐退去，“只是没想到，现代也有这么多‘假东西’，比汴梁的假石更害人——假石骗钱，假口罩要命。”
林晓雨己经联系了社区主任，挂了电话后说：“主任说马上派人来处理假口罩，还会联系市场监管局查刘煌田的公司，绝不让他再骗人！”她凑到米砚石身边，小声说，“米叔，你刚才怼刘煌田的时候太帅了！像汴梁里为民除害的清官！”
米砚石笑了笑，没说话，只是摸了摸玛瑙石——石身慢慢回暖，淡青色的光裹着掌心，像在认可他的做法。他抬头看向社区里的老人活动中心，张阿婆正坐在门口晒太阳，手里织着毛衣，阳光落在她身上，暖得像块老玉。
“以后再有人捐物资，我们都得仔细查。”江紫媄轻声说，目光落在米砚石身上，“有你在，我们就能少受些骗，多护些人。”她的指尖不小心碰到米砚石的手背，两人同时顿了下，又很快移开——晨光里，玛瑙石的光柔得像层纱，把两人的影子缠在一起。
社区工作人员来拉假口罩时，刘煌田早己没了踪影。米砚石站在捐赠箱旁，看着工作人员把假口罩搬上车，忽然觉得衣襟里的玛瑙石又暖了些——像是在说，拆穿恶行，也是在护民。他想起刘煌田那个假玉扳指，想起那些假口罩，心里忽然有了警惕：这人不会善罢甘休，以后定要多留意，别让他再害了人。
“米叔，别想了，我们去给老人发正规口罩吧！”林晓雨拉着他的胳膊，“刚才主任说，正规口罩己经到了，我们去给张阿婆、李爷爷他们送过去，让他们放心用！”
米砚石点头，跟着江紫媄和林晓雨往老人活动中心走。晨光落在他们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他摸了摸衣襟里的玛瑙石，暖得刚好——这暖，是拆穿恶行后的踏实，是护民护善的安心，比汴梁赏过的任何奇石都更让他觉得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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